《黄河古道ⅰ:人形棺材》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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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子惊讶得直咧嘴,说邪门了,邪门了,铁嘴张还能改口,看来一定是黄晓丽给我说情了。我问他黄晓丽是谁?猴子一脸陶醉,说黄姑娘你就别想了,人家老爹是四野的大领导,根子深的很,估计这次是可怜你吧!我抓住他,给他狠狠一顿打。
三天后,我去黄委会报到,铁嘴张先给我们讲了黄委会的一些规章制度,我装成一副好学生的样子,点头哈腰的,将那些屁话装模作样记录在本子上。说完这些,看了看四周,然后干咳了几声,说,这个,这个,以下的咱们就随便聊聊,这个,就不用记在本子上了。
接下来,他讲了一些关于黄河的古怪禁忌。
第十五章 黄河衙门禁忌(一)
他说,我知道,好多背地里叫我“铁嘴张”,只认制度不认人,其实哪,大家不知道,我确实是没办法。老黄河上的事情吧,邪乎,好多事情要是说出来,那就是封建迷信,咱们也不敢提呀,对吧?
我猛拍他的马屁,说张主任说得太对了,猴子这帮孙子,胎毛还没褪尽,懂个啥呀!
他挥挥手,打算我的话,接着说,打民国刚成立,我就在黄河边上工作,那时候还没有黄委会。咱们这个黄委会吧,最初是国民党在1933年建的,当时的主任是大官僚孔祥熙的堂哥孔祥荣。1946年,解放区也成立了冀鲁豫黄河故道管理委员会,1949年后,这个冀鲁豫委员会更名为水利部黄河水利委员会,简称黄委会,最开始在开封,后来随省会迁到了郑州,这就是咱们现在的黄委会了。
他眯着眼睛说,我现在掐着指头算算,从我进黄委会到现在,一晃,快有四五十年的光景了。这四五十年来,我不知道见了多少黄河上的怪事,黄河上的禁忌,好多事情吧,我也说不上来了,反正有些是我亲自经历过的,有的是酒后的段子,半真半假,真真假假,我今天也就跟你们随便一说,你们也就那么随便一听,这个事情吧,也别对外说。
我一听,敢情领导要给我们讲黄河鬼故事,忙把胸脯拍得山响,纷纷表示就算敌人给我上老虎凳,灌辣椒水,使美人计,也绝不向外透露半个字。
铁嘴张点点头,他点了一根烟,一口气吸掉半根,然后给我们讲起来。
他说,黄河十年九汛,祸国殃民,所以历代王朝,都将河务之事当做第一要务。这负责整顿黄河的人,就叫河工,负责黄河事务。康熙三十七年(1699),专门设了一个兵种,叫河兵,专门负责黄河防汛。
河兵是什么,你们估计都不知道。
河兵是一个奇怪的兵种。
在大清国,军服胸前都印着字,有的印着“勇”,有的印着“兵”,这些字代表了兵种不同。兵是正规军,勇是临时招募的民兵,曾国藩的湘军、团练等印的都是“勇”字。河兵的军装上印了个“河”字,这是一个独立且古怪的军营系统。
河兵属绿营系统,粮饷为乾隆帝特批,按“战二守八”(战银每月一两五钱,守银每月一两)的比例分配,河兵可“由守拔战”而升迁,如因公遇难也可按军功条例抚恤。
可以说,河兵待遇是很好的了,但是少有人去。
不仅少有人去,就算有人被强行抓丁,征调成河兵了,也要千方百计跑掉。
我给大家举个例子。
康熙三十七年(1699),河兵人数为2000名,三年后只剩下不到800人了,跑掉死掉了一半多。后来实在不行了,又在嘉庆七年(1803),紧急从天津和宣化调拨400人凑数。
按说当兵吃粮,扛枪打仗,有什么要跑的,关键是河兵的工作性质不一样。
别的兵种是和流寇、盗贼、外夷打交道,河兵和什么打交道?
和黄河。
确切地说,是和黄河中的邪乎物件。
不仅是黄河,就连治理黄河的衙门,都里外透着诡异。
就说咱们黄委会吧,在解放前,黄委会内部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严禁说“决口”、“泡汤”、“漏水”等字眼,在公文、信件中,也是极力避免出现这些字眼。
我举一个极端的例子,那时候都是手抄公文,抄写公文时,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将公文中“口”字尽量写小,越小越好,且要将字的四面封死,不能留豁口,若留了口子,那黄河口就堵不严实了!
如果哪个人手一抖,不幸将“口”字写大了,又凑巧没封住口,那么轻者被大骂一顿,重者就直接打发他走人了。
这是黄委会一个流传了几十年的禁忌。
据说,这个规矩已经流传了几百年了。
最恪守这个规矩的,有两个人。
一个是做了八十三天皇帝的袁世凯。还有一个,就是孔圣人八房的后代孔祥荣,他还有一个身份,是当时四大家族孔家孔祥熙的堂哥。
袁世凯于光绪二十七年(1902)任山东河道府,对河务“赤心任事”,“为国立劳”,笃信黄河神秘风俗。
孔祥荣主政黄委会时,正值军阀混战,河务废弛,黄河水患不断。这个孔圣人的后代,大官僚的堂兄,非常迷信黄河大王,他在堵口时,要将红布包裹了碗口大小的“镇海沙”亲自抛到黄河中,还在工地上修建了大王米庙,供奉了黄河中的大王和将军,在贯台堵口时,他又亲迎虎头将军,焚香祭奠黄河大王。不过你还别说,经他这样焚香祭拜之后,黄河水患大减,他也成了造福黄河两岸的孔圣人。
不仅黄委会如此,时任河南省主席的刘峙更以躬身护送黄河大王入水(被收录进上海书店1992年版的《中州轶闻》中)。
看到这里,你也许会说刘峙是个愚蠢且迷信的贪官。
但是,不是。
刘峙是民国时期少有的好官,不抽,不喝,不赌,不嫖,也不讲排场。
他历任黄埔军校教官,是蒋介石的五虎上将之一,也是一个河南人敬重的好官。
他很重视教育,主政期间修建了河南体育场,还有河南大学标志性的礼堂。
他调离河南时,仅在郑州一地,就有两万多人为他送行。
抗战胜利后,刘峙由南阳抵漯河主持第五战区受降仪式,沿途百姓到处摆香案,燃爆竹,夹道欢呼。
其实吧,在这个问题上,咱们也要实事求是,国民党也不都是坏人。
不过,他看着我们两个,悠悠说道:你们两个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这些人都迷信老黄河的禁忌?
那些所谓的黄河大王,又都是迷信吗?
还是那句话,这古黄河里的事情吧,说不清。
说完这些,他不断摇头叹息,接着讲了些黄河怪事,听得我一惊一乍的,后来从黄委会走出来,回头看看那栋不起眼的老房子,都觉得脚心底下直冒冷气,都知道这黄河邪乎,谁也没想到连黄河的衙门都那么邪乎!
回家后,我闲着没事,在家翻看我父亲留下的一堆旧笔记,笔记上全是黄河水位、黄河水流大小等数据,一点意思没有,我胡乱翻到一页,发现那里用红笔写了一段话:“天降龙二,有雌雄,孔甲不能食,未得豢龙氏。陶唐既衰,其后有刘累,学扰龙于豢龙氏,以事孔甲。孔甲赐之姓曰御龙氏,受豕韦之后。龙一雌死,以食夏后。夏后使求,惧而迁去。”——《史记夏本纪》
要是从前,我肯定觉得这话是放屁,什么龙不龙的,统统都是封建社会的孝子贤孙们在作怪!但是经过三门峡这次经历后,我渐渐开始接受,黄河中确实存在着这样那样的的古怪生物,尤其是上河村那个古怪的码头,花岗岩上那层滑溜溜的黏液究竟是什么水下生物留下的,我怎么也搞不清楚。
不过我也有些奇怪,父亲这样一个务实老实的河沿溜子,怎么也会对龙感兴趣,还专门记在了工作笔记上?
我看了一遍,又看了一遍,越看越扯淡,这故事竟然说有人会养龙,这龙怎么样?你每天要喂它吃什么,那么大个,要把它喂养在哪里?
我摇摇头,把笔记丢在一边,躺在床上无聊地看着天花板,看着看着,我脑子里突然冒出来一个想法,一下子愣在了那里。
当时我们在上河村遇到老支书,朱颜对老支书说的是“患农事,我们来了。”
我当时以为老支书的名字应该是“患农事”,当时那个时代,好多人为了表示拥护革命,拥护党,都纷纷改成了红且专的名字,我当时想当然得以为,老支书是想装成一心担忧农业生产,才起的这个名字。其实你只要用脚后跟就能想明白,上河村是个渔村,渔村不事生产,还搞个狗屁农事呀!
其实朱颜当时称呼老支书的三个字,并不是“患农事”,而是“豢龙氏”。
豢龙氏,就是古代传说中能驯养龙的古老家族!
他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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