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爱欲八鲜汤+相亲谜案》第45章


。现在,我感觉我们好像是紧挨着坐在公园里的同一条长凳上,然后我看见他笑了起来。
“好吧,那你就开始问吧。”我也开始笑,觉得我们们两个真够傻的。
他点了点头,接着换了副公事公办的严肃表情问道:“昨天的那几个人你之前认识吗?”
“不认识。你们应该已经调査过他们的身份了吧?”我一边说,一边喝粥,他坐在我旁边啃他的三明治,喝热奶茶。
“都已经调査过了,身份没问题。”他说。
“那柴英是被什么毒药毒死的呢?”我问他。
“到底是我问你,还是你问我?”他歪着头看我,我从稀粥碗里抬起头看着他,用眼神提醒他,他现在正坐着我家的椅子,喝着我家的奶茶。他大概也明白了我的意思,犹豫了一下,才很不情愿地答道,“杀虫剂浓缩液。”
“那凶手是在什么时候下的毒?”我问。
“应该就是在你们吃饭的时候。”
那就是说,凶手就是昨天的那几个人之中?我被这想法吓了一大跳,紧接着问道:“你为什么这么说?难道你们在我们的食物里发现了毒药?”
他没回答,算是默认。
“那……杀虫剂是在什么地方被找到的?”我又问他。
他盯着我的眼睛看。
“你猜猜。”他道。
“难道是在辣酱里面?”我说。
他很惊讶地看着我。
“没错,就是在辣酱里。你是怎么猜出来的?”
“昨天晚上就她一个人在吃辣酱。那个辣酱里有很浓的大蒜味,我肯定不会吃的,张西敏说自己感冒,应该也不会吃那么上火的东西,我也没看到其他人吃辣酱。”我想起昨天柴英用筷子夹着红酒鸡放在辣酱碟子里猛蘸的情景,当时是佩服她的肠胃,现在想起来却是一阵心悸。
“可我们昨天是相亲啊。”我说。
“那又怎么样?”
“一般人不会带着杀虫剂来相亲吧。”
他明白了我的意思。
“是的,所以应该是预谋杀人。”他一边说,一边平静地咬着三明治,一条手臂随随便便地搭在我身后的椅背上,“也就得说,凶手在来赴约前就已经打算要杀死柴英了。”
“凶手有两个机会下毒,一是在我们到达之前,我们比男人们晚到大约5分钟,如果凶手先到或者第一个到的话,他就有机会在辣酱里下毒而不引起别人的注意;第二个机会是在时装表演的过程中,因为暗着灯,大家的注意力都在舞台上,所以他也有可能神不知鬼不觉地下毒。”我分析道。
“可问题是,凶手怎么能肯定其他人不吃辣酱呢?如果他是一开始就下毒的话,那就说明,他早就认识在场的每个人,他熟悉你们所有人的饮食习惯,尤其是被害人的,但凶手如果真的那么了解死者,他根本没必要在这样的场合下毒,他完全可以找到更好更隐蔽的杀人机会。比如,他可以埋伏在死者必经的路上进行近距离剌杀,这样就可以伪装成抢劫杀人案。总之,我觉得这么做风险太大,就拿我最要好的同事来说,我就算每天跟他一起吃饭,我知道他不吃辣酱,但我也不敢保证,哪天他会突然心血来潮想尝尝辣酱……”
“啊!”我叫了一声。
“怎么啦?”高竞吓了一跳,停止了他的高谈阔论。
“我昨天吃过辣酱。”我咬着筷子看着他,“就一点点。”
他笑道:“那就说明凶手不是一开始下的毒。他是中途下的。那种浓缩剂只要一点点就能马上致命,他应该非常了解它的性能。”
“看来是的。”我点头同意。
“你们昨天晚上谈到过什么特别的话题吗?”他问我。
“跟柴英有关的话题就只有一个,是关于她前不久做的一个新闻报道,你应该也听说过,就是蝴蝶谷死亡事件。”我一边嚼鲜美的小虾,一边说。
“蝴蝶谷?”他竟然不知情,一脸困惑,“是一个地名吗?”
“你从来不看报纸吗?你也太孤陋寡闻了吧!”
“我只是看得不太仔细罢了。”他一边说一边忽然用他的膝盖轻轻撞了一下我的膝盖,“你给我说说。”
我发现自从昨晚我让他扮演我10分钟的男朋友后,他的色胆就大了起来,居然顶我的膝盖。该说的又不说,我干吗要接受这种不明不白的亲热?想到这儿就来气,我回头白了他一眼,故意把椅子向外拖了一点,再回头去看他时,他脸上有种受伤的表情。
我不理他,若无其事地把“蝴蝶谷私奔死亡事件”的事原原本本地跟他说了一遍,又把新闻稿的打印件拿给了他。
他暂时忘却了受到的打击,放下三明治认认真真地将打印稿研究了十多分钟。
“有什么感想?”等他看完,我问他。
“这里面的王成冰跟昨天的王庆生同在一所大学,X大学。而且,王成冰在文章里说在临行前他还曾经去见过一个王老师,向其请教过蝴蝶的特征,王成冰应该不会向艺术系的老师请教这方面的问题,而王庆生又是生物系的,所以我怀疑王庆生就是王成冰所说的王老师。我得去调查一下。”他直视着前方说。
“嗯,我也这么想。还有吗?”
“暂时没有。你呢,你看出什么了?”他看着我问道。
“王成冰在日记中说,他后悔这次冒险了,想找人帮忙,但那里人迹罕至,没有人能帮他。可他不是有电话吗?他完全可以打电话向附近的110求救。”
“也许信号不好,电话打不通。”
“但是他之前曾经打电话向柴英求救,电话是通的。根据柴英的新闻报道,王成冰应该是在出事的前一天给她打的电话。那时候,他应该也在山谷里,如果那时候,连长途电话都能打通,没理由附近的110打不通。”
“也许没电了。”
“没那么巧的事吧。”我说。
“有时候就有那么巧的事,”但他想了想又说,“这样吧,让我先去査査他的通话记录再说。”
“好吧,到时候告诉我结果。”我继续慢呑呑喝我的粥。
他看着我家的饮水机,发了一会儿呆,接着又啃起了三明治。
“现在你回忆一下,你最后看见柴英还活着是什么时候?”他问我。
“就是时装表演刚开始的时候,我问她我是不是可以先走,她让我等结束再走。我可以肯定,那是她本人的声音,她当时还活着。”我说。
“时装表演进行了多长时间?”
“大约20分钟。”我觉得真是漫长啊。
“这时候大堂里的灯都是暗的吗?”
“是的,不过当然也不是伸手不见五指。”
“你跟她说话时,有没有注意到别人在干什么?”
“王老师在吃东西,他一直在吃东西,他好像对时装表演不感兴趣;那个蔡胜则是吃吃停停,一会儿吃东西,一会儿看表演;至于那个银行职员岳非嘛,有那么一会儿,他看着柴英,样子很凶。”现在我只要一想起这个老实巴交的银行职员当时的表情就不寒而栗。
“你跟柴英说完话后,她干吗了?”
“她在聚精会神地看时装表演,她好像很爱看。其实我也没太注意,我那时候在想外面下雨的事。”高竞不知道,那时候我正在考虑要不要打电话给他,叫他来接我。
“那张西敏呢?”高竞问道。
“她出去过一次,大概是去打电话的。就是她回来的时候说下雨了。”
“你还看到什么?”他继续问道。
“那个岳非走到我旁边来跟我说话,他问我是否可以送我回家,还说他车技很好,车的性能也很好。”我说,心里琢磨会是他吗?柴英就在我旁边,他过来的时候侧着身子,庞大身躯正好遮住了我的视线,而且我也没看他,他有机会下毒。
高竞没马上接口,看他的表情,我就知道他在跟我想同样的问题。
“后来呢?”过了一会儿,他继续问。
“后来就没啦,灯亮了,我忽然听到了尖叫声,然后就感觉柴英的头倒在我肩膀上,接着我就昏过去了。对了,你是什么时候赶到的?”我回头看着他问道。
“我可没你那么好的命,我在饭店旁边的小便利店里边看报纸边吃方便面。后来接到报警电话就过去了,一进去就看见你昏倒在地上,我安排了下属询问那些人,然后就送你回家了。”他把最后一口三明治塞进嘴里,我发现他的嘴角旁沾了一点点色拉酱,就找了张餐巾纸替他抹去,我觉得我做得很自然,连心脏都没多跳一下,但他好像受到了莫大的震动,先是注视了我好一会儿,然后忽然把头靠到我肩上,轻声问道:“嗯,那,那个柴英是这样倒在你这里的吗?”他的声音有些发抖。
我回眸看着他,没回答。
他靠我那么近,不说话,闭着眼睛,我看见他的睫毛在微微颤动。我觉得现在的他就像个撒娇的小孩子,真想摸摸他的脸,亲他一下,但我最后还是忍住了。他既然从来没表示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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