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穴 作者:鬼古女》第44章


么比较特殊之处?”
安崎佐智子四下看了看,说:“我看不出什么特殊啊,只是墙上那些电表比较多而已……我其实也不知道是不是电表,只是觉得像,都装在一个个小盒子里。”
“是啊,乍一看的确像许多电表箱,也许有些就是呢。但我发现,研究所那头虽然也有这种小盒子,但数量上远没有美术馆这边多。我以前只是观察到了这个现象,并没多去想,现在想想,这么多的小盒子,说不定,里面藏着什么好东西呢。”关键边说,边开始将一个个小盒子打开。
果然,小盒子里都是类似电表表盘的装置,安崎佐智子数了数,十几个比较大的盒子里的确是电表,另外有批大小相同的小盒子,一共二十四个,每行六只,从上到下一共四行。有趣的是,每个表盘的中央都有一个类似电闸的装置,只不过,电闸底部所指,并非只是“开”、“关”两个选择,而是从零至玖十个数字的选择。
“看来是老古董了,无论美术馆还是研究所,难道还在用这么老的电表?当然新线路也还是可以用老电表,可二十四个?无论如何也太多了点。最值得怀疑的是那些数字,电闸的作用,不外乎断电和通电,为什么要数字?”关键自言自语。
他开始扳动其中的一个电闸。
什么反应都没有。
他用手电照着,仔细观察那些电闸,忽然“哦”了一声,说:“这个有些古怪。你看,各个电闸底的中文数字,字体都不相同,这些是宋体,这些是隶书,有些又是楷书,有些是魏碑……,共有四种字体,每种字体好像有六个电闸,但这同一字体的六个电闸却杂乱分布,和其他字体混在一起……但还是有规律的,每一列的四个电闸,都是不同的字体。这说明什么?”
“很可能是一种什么暗号。”
“有一种可能,是六个数字一组的密码,一共四套。要把同一字体的电闸拨到相应的数字,密码就生效了。”
安崎佐智子道:“可是我们一点线索也没有,我看这样想下去,我们会徒劳无功。”
“至少要试一下,别忘了,我们虽然没有任何具体的线索,但有个宏观的方向:一切谜题都是个浑然的整体,诗诗被害、山下雅广的被害、蔡修女被害、研究所、美术馆、圣母堂,都是关联的。如果这里真有密码,如果密码开启的真是一个秘密,这秘密也是这整体的一部分。”
“好玄哪!你是说,密码也该在这一连串事件里,在你说的这个‘整体’里。”安崎佐智子似有所悟。
关键却觉得越来越明朗:“或者说,我们需要的是六个数字。一组特殊的数字!”
“山下雅广的墓穴号!”
“应该是!零三四九一五,记不记得,这个墓穴号,和周围的墓穴号全然不连贯,山下雅广重金买下的,说明他在用自己的墓穴号传达一个信息!”关键有些激动。
“先别这么肯定,试试再说。”
关键任意选了“楷体”,依次将电闸拨到零、叁、肆、玖、壹、伍的位置。什么都没发生。他呆立了一会儿,一拍脑袋:“我怎么这么蠢,以前阅读书写的方向都是从右向左,要反其道而行才对。”
就在关键将最左侧的电闸调到“伍”时,脚下的地忽然一震,开始向下沉去,耳中传来一阵轰响!
密码成功的时候,电闸开启的,竟是一个两米见方的平板电梯!
安崎佐智子身形一晃,险些被陡然下沉的电梯震倒,两人撞在了一起。好在电梯下降的速度较慢,两人还不算太狼狈。
电梯渐渐停了下来。
身周是四面墙和缆绳,其中的一面墙上,有一扇门。
电梯定下后,门自动向左侧平行移开。
前面是条短小的走廊,不过五米,走廊的尽头又是一扇门。
这门后,是什么?
关键说:“终于知道小梁村的那些劳工,一年多的时间,在‘装修’什么了。”
一阵剧烈的疼痛猛然传来,强劲之极,几乎又让关键摔了一跤。
说不定,这里就是疼痛的发源地,让他在上面的地下通道里体验深刻。
“你怎么样?要不要上去休息一下?”安崎佐智子关切地问。
“希望也是一过性的。”关键紧要牙关,用手电四下照着。
走廊的左侧墙上有二十四个木匣子,里面一定是使电梯向上的电闸。这么说来,从下往上,必须有旁人负责开启。或者,自己开闸的人有足够快的身手,抓住电梯启动关门的时间差。总之,这里是下来不易上去难,这门后的一切,是什么样的隐秘?
门上铸着个圆盘状的大锁,推不开,两人更是对那锁毫无办法。
关键重新扳动电闸,飞快跳上缓缓启动的电梯。两人浮入地下通道。
他们却怎么也没想到,地面上,一只手枪的枪眼跟随着他们的上升而缓缓抬高,最后对准在安崎佐智子的眉心。
【54】
山下雄治回到办公室,对着窗外的黑暗长长一叹。他是那种只有在独处时才会表露情绪的人,此刻,感觉自己的眼角有些湿润。
决定是他做的,但他还是不敢相信,这次探索性的实验就这么结束了。没有找到杀害父亲的凶手,太平间里却多了几条无辜的尸体。
真是罪过。
为什么自己的负罪感这么沉重?
这也是他匆匆结束了实验的原因。收获并非没有,但远没有达到预期的目的,可是不能这样自私下去了!他知道这个想法并不科学,并无逻辑,但还是将方萍和蔡修女的死归咎于实验的展开。
我该怎么办?
他甚至已经预订了和在日本的私人心理医生的门诊。
但有些事,心理医生帮不了。
他拿起了电话,看了看手表,凌晨1:21,犹豫了一下,还是拨通了日本记者井上仁的电话:“井上君,深夜打扰了!”
井上仁的声音里透着睡意,但礼貌地说:“山下博士的电话,不能不接的。深夜来电,也一定是有非常重要的事。”
山下雄治又犹豫了一下:“这件事,想和你,和车田君一道谈。”
“没问题,但是……他在自己的寓所睡觉……”
“没关系,我的这个电话有三方会议功能,请稍等。”
车田康介一样睡意朦胧地上线后,山下雄治说:“这次我们在江京进行科研交流,两位热忱招待,我感激不尽。”
“你太客气了。”车田康介说,“我们见到乡亲,能招待一下,高兴都来不及,更何况我们对令尊敬仰有加……”
“有人说,家父老年时成了左派,是否如此?”山下雄治一直很注意让别人尽情发表意见,此时却一反常态地打断了话头。
“不应该这么说。令尊一贯是个善良人道的艺术家,心肠非常软,同情弱者,但政治立场上从不明朗。”井上仁说。
山下雄治又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说:“我有件事,很要紧的事,要和你们商量……我感觉是个会天翻地覆的大事,所以必须有你们这样可靠的前辈……”
忽然,他觉得有个冰冷坚硬的东西顶在了他的脑后。
他本能地挣扎了一下,一把锋利的匕首搭在了他的颈间。
“你后脑上有把枪。你说你改了想法,明天再谈,礼貌地说再见。挂断电话。”一个声音在他耳边轻轻说。
是菊野勇司!
山下雄治一时不知该怎么说。
“山下君?怎么了?有什么重要的事?”车田康介觉得山下雄治突然咽下话头,好奇地问道。
“是这样的,这事,如此要紧,我还要三思一下,现在也太晚了,三言两语也交待不清楚,不如明天,我们找个僻静的场所,好好谈一下。”山下雄治的处变不惊再次让菊野勇司欣赏。
“可是……”车田康介显然更觉得奇怪。
“晚安!”山下雄治挂断了电话。
“举起手,慢慢转过身!”菊野勇司命令道,纤秀的面容上罩着杀气。
山下雄治依言照做,缓缓摇头:“菊野,你到底是什么人……”
“忘了‘浪花屋’里,井上仁曾提醒过你的事吗?现在是你告诉我那些陶艺品下落的时候了。”
“原来你……你是那种蛀虫!你就是井上君提到的艺术品盗窃犯!”
“只是一种高风险高回报的职业。”
“可是你居然在我的实验室里做了三年的行政主任!”
“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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