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名捕震关东-追杀》追杀-第8章


冷血道:“我不想说话时我绝不说。”
那人冷冷地道:“你说不说话都得死。”
冷血的声音更冷得像地狱中吹来的寒风,令人不寒而慄:“现在我还没有死。”
那人瞪着冷血:“但是你已败在我手中,是不?”
冷血的目光更狡狯:“但是败了并不等于死了,是不?”
那人只觉毛骨悚然,双剑一翻,疾插而下。忽尔,眼前似是飞掠一物,闪电般已刺在他喉咙上!
那人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快的剑光,也从不知道有这样快的剑法。
他至死也不相信。
他始终认为冷血连最后一剑也非他所敌,何况他根本掌中无剑!
但这道剑芒从何而来?
那一剑把他的喉管切断,那人向后退去,目光中充满惊异、恐惧、和不信……
冷血铁一般站了起来,目光如电,道道刺在那人的身上。
冷血的左手,竟似铺了一层光芒,居然剑光闪动!这便是绝迹江湖已久的“剑掌”,以掌为剑,非但无坚不摧,而且防不胜防,剑随心生;但以掌为剑出手尚如此之快与准,连昔年独创“剑掌”成名的天下第一剑上官正也远不能及!
剑掌!
那人恐怖地盯着冷血的手,喉咙格格作响,无奈又发声不出,他怎么也不相信会死在冷血的手中,冷血的剑掌下!
掌已沾血,插入他的喉咙正是这一掌。
冷血目光如剑地盯住他:“我告诉你三件事:第一,你不该太有把握,以致让手下一个个死在我手下;第二,我的最后一剑不是第四十九剑,你竟和一般人相信了;而且,我的第五十剑是以掌作剑:‘剑掌’!”
那人目中充满愤恨和绝望。
冷血继续道:“第三,敌人未死,你根本不可以为胜;今日你不犯这两点。死的是我,不是你。”
那人的目光充满痛苦和后悔。
他忽然忆起自己常对手下所讲的一句话:“没有得到最后的胜利,或敌人仍未死绝,决不可得意,否则必然招悔。”
可惜他也不能再后悔。
因为他已失去悔过的机会。
他死了。
冷血盯着那人,直至那人真的死去了,他才松下每一寸紧拉的肌肉,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然后才展颜笑了,笑声中有痛苦的呻吟。
最后一击,毕竟是尽了他全身精力之所聚。
冷血盯住那人,因为只要敌人未死,他绝不疏忽;此际他放松每一寸肌骨,只因敌人已真的死去。
冷血的叹息是为了那人的死,因为这样的敌人实在少见,他本来不该败也更不该死的,只怪他得意得太早了。连这样的高手也死在一时疏忽下,冷血也不禁为他而叹息:他实在不该有独占财宝之念,以致他的手下都一一死在自己的剑下。
冷血第一次露出真正的笑容,因为他已完全胜利,以一个人追杀十三名武林黑道上一流的高手!
冷血的笑声中夹有痛苦的呻吟,因为他的一股真气和斗志至此俱已轻松下来,伤口的溃烂使他现在才感觉到伤口的疼痛入骨。
比起失败的耻辱,皮肉上的损伤又算是什么呢?
他一定要走出这座森林,然后才命人把银两收回。
只要他回去了,一切事情都不难了。
可是他伤得如此之重,别说走这么长的路,平常人只怕连动都动不了。
只是他是冷血。
冷血就是走不回去,爬也得爬回去!
稿于一九七零年:于马来西亚霹雳州美罗埠中华中学念高中一,受黄因明(女)师重用宠信,一年内,办十数本文学期刊、歌唱比赛、音乐奖、绘画大赛、演讲会、辩论赛、征文大奖、旅行团、远足队、文学讨论会及成立绿洲文社、刚击道兄妹帮,在家乡山城竭力推动推广中华艺术文化活动。
校于一九九四年六月十三日:首在京城渡端午;五月初五龙抬头;谁信京华城里客,独来绝塞看月明;住于北海万春亭、紫禁城、天安门之平行线“天伦王朝”;是日起大病,病是一周,折腾不休,但心情极好,斗志不息。 
附:友谊版代序:元宵节杂想沈庆均
如果自“刺客列传”算起,武侠小说已有了千年以上的历史。
新武侠小说在大陆出现并引人注目,却仅有十几年的光景。
我读过的新武侠,不敢说上千,也可说有数百部。
甚至有过打算,也挤进武侠作家行列。这个念头至今仍未打消、打住。
金、梁、古、萧、温,可称为新武侠小说天地中的五大天王。他们对我影响很深,我也最喜爱他们。
金、梁重史,古、萧重情,温瑞安重史、重情,还重侠义。
武侠小说登上大雅之堂,此五子功不可没。
也许,温瑞安在写作功力上还略有不足,但在五子中,就数他最能创新。
任何艺术品种,体积容量的大小重轻,都会引发形式的激变,都需要别具机杼,熔铸新的创作观念。武侠小说也概莫能外。
温瑞安先生的武侠,常从大处着眼、小处落墨。详写处,泼墨如水;略写处,惜墨如金。紧要处,峰回路转;关节处,一着棋活。对人世间众生相,如鼎尝一脔,弱水三千,饮一勺而知深浅。求新、求变,新在情理之中,变在意料之外。独具一格,自成体系。我想,这就是如今大陆读者愈来愈喜欢温瑞安的主要原因吧。
写武侠要有雄厚资本:破万卷书、穷万里路,洞明世态、通达人情。
瑞安先生正是这样。
就我所知,九三、九四两年,其足迹踏遍神州的山山水水,深圳、珠海不必计算,曾三上京城寻古,两下南京、上海探幽,搜集素材,积累感性认识。
三分时间观察思考,三分时间读书学习,三分时间娱乐休息。只用一分时间写作。厚积薄发、功夫在“诗”外,正是如此。
顺便说一句,这大量行程,需用金钱铺道。而大陆各地支付的版税稿酬,仅够支付这笔费用的三分之一弱。由此说明,瑞安先生是一位严肃认真的作家,他为这个事业已付出得太多太多(至今仍独身一人),我们没有理由对他产生误解,认为其一稿多投是谋取大利。
任何作家都希望自己的作品拥有尽可能多的读者,瑞安先生也不例外。我能理解他,希望读者也能理解他。
武侠小说的流行,归因于时代的节奏、归因于社会急剧的更新变化。营营役役的沉重负荷,使人们需要读一些赏心悦目的武侠作品以松弛;精神世界的扭曲变形、商海中的人欲横流,又需要人们从武侠小说中寻找一些理想与寄托。
武侠是成人的童话。它给骚动不安的成年人开了一剂镇静药,打开了一个情感的宣泄口。其意义、其作用,不容忽视。那种看了就必然要强暴妇女、读了武侠小说就一定杀人放火的论调,未免失之偏颇。
我期待著瑞安先生的武侠小说被愈来愈多的人认识、理解、喜爱,也期盼著愈来愈多的人拿起笔来,走进武侠小说的创作行列,去体会个中甘苦。同时,我也聆听著武侠花开的美妙声音。
沈庆均
一九九五年二月十四日
草于接瑞安先生香港来电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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