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太阳纪·神之寂,人之歌》第38章


“你从来都不会带足东西的!”贝基凯说着话又拿出一个大包交到透的手上。透二话不说直接扔个了零。
“你未来的女婿不是我!贝伯父!”透很不爽地说,生着闷气走上了跑道上准备了好久的那架去墨西哥度假的专机。
“谁说我当你是我未来的女婿了?”贝基凯反驳说,眼角的余光却一直胆战心惊地窥视着零。
零还是一如既往地冷漠,无所谓地笑了一下,拉着海砂招呼也不打一声就向远处的包机走去。
海砂不用看都知道她的爸爸一定在远处擦着他额角的冷汗,苍御零就算没有力量了,还是那个高不可攀的苍御零啊!
飞机迎着朝阳的金光飞上云霄。云海在机身下泛着好看的红光,绵延一片,好似没有边际。
海砂喜欢从飞机的舷窗往下看云海,那让她有种飞起来的错觉。
“不要看了,伤眼睛的!”零才说完,隔壁座位就传来透的抱怨:“我的失恋还没被治好,你们就不要当着我的面这么亲热啦!”
“作为一个白痴,你应该吃点饭就好了,这才是真的!”零随手抄起一个东西就砸了过去,隔壁座位立刻传来透的惨叫声。
海砂忍不住就是笑,大声地没有节制地笑。她笑得快要不行,零忽然转过来呢来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说:“作为纷争的关键人,你还好意思笑!”
“零……我……”海砂想说她忍不住就是要笑,忍不住就是要开心,但开口就连续地咳嗽起来。
零一边拍着她的背,一边诡笑着对她说:“我知道有个方法可以平息咳嗽。”
“什么……什么方法?”海砂问他,随后就发现他望着她的嘴唇露出了更坏的微笑。
嘴唇被零轻轻地用他的盖住了,那么强烈的冰原气息,顿时掠夺性地冲入海砂的身体,让她被统治被征服。
“零……我爱你。”海砂在迷乱中对她的爱人说。
“海砂,我也爱你。”粗糙的光线中,零凝视着她,被揉碎了的眼神溢满着纯粹的紫色,“所以,你要为我活下去,听好,为了我好好地活下去。”
光影在爱的承诺和强烈的零的气温中变成碎片。
在那一片永恒的暮霭中,黑发的少女转过身捧住了海砂的面颊,冰冷的指头触碰到海砂皮肤的刹那,冷得让她颤抖。
“海砂,死亡真的不是终结。生命有死亡才有诞生,爱因为死亡才变得至极永恒。因为我们都曾经害怕,我们都曾经恐惧,我们都曾经痛到想要放弃,我们都被逼到疯狂,我们都曾经被眼泪淹没,完全绝望!”
呼喊声中,歌罗娜完美的面颊上滚落下珍珠般的泪水,女神的嗓音变得嘶哑尖锐,“在无数个夜晚里,我为了我即将到来的结局而痛苦。为了我将要失去的朋友,我的尼禄,我的兹罗,我的纯而痛苦!为了我一生的挚爱,在黑暗中向我伸出手的男人,我的卡斯蒙而痛苦。我绝望,我的眼睛因为泪水流下太多而再也无法流泪!经历了那么多那么多的夜晚!那么多那么多的失望和悲伤。海砂,你看!”
歌罗娜抬起手,指向天际。
“你看!北极星还在那里,它多美啊!”
“海砂,死亡不是终结,不是!我们之间的爱,我们之间的牵绊,因为它而变得永恒。我们的生命因为它而光彩四射,海砂,听我说,那不是终结!”
“活下去,为了所有为了你而流下的鲜血,为了你而凝住的微笑。活下去,活下去就有希望!希望,因为绝望而存在!”
“活下去!希望女神!”
“活下去!”
“海砂!”
“海砂!”
海砂在一片黑暗中睁开双眼。她认得这个地方,认得这片森林,这片湖泊的味道。
的的喀喀湖,帝华纳科古城。
她坐起来,看到的是被水淹没冲刷过的丛林,倒毙的树木和凌乱堆放在地上的巨石。她忽然明白过来,刚才的她看到的东西。
所有的……
无论是歌罗娜还是零和透,都是假的,都是她用来逃避的梦。
她一直都在逃避,远远地逃,不停地,现在她终于再也无处可逃。她抬起头,看到头顶上星空难以想象地明亮,那些闪耀的星星似乎抬手可得。
天空如洗般清澈,她身边的森林虽然乱七八糟,一派颓然,但那种生命的味道,生机勃发生命的味道,直冲心肺,让她从脚清醒到了头。
她从未有过地清醒,她明白这是什么。这种感觉是什么。
整个星球都在呼吸,大口大口地呼吸,宛如新生!
不!
它就是新生!
新生……
在无数生命死去之后。
无数的人——
苍御加缪、所罗门、纳瑞娜、尼禄、雪莉、海琴、维斯里、兹罗、潘若拉、歌罗娜、冰室纯、赞、卡斯蒙……
还有零!还有苍御零!
一切从零的诞生开始运转,以零的死亡为结束。
诞生!
绝望之后的希望!整个星球的新生!
海砂明白过来,她站起来,用一根树枝支撑着她的身体向未知的方向走去。

6个月后……
海砂打开舷窗,她喜欢透过舷窗瞭望身下的云海。它们绵延不绝,颜色白得让人忍不住惊叹。
“海砂。你要喝点水吗?”透在海砂从身边递过来一杯矿泉水。透额上的伤口终于痊愈了,最终启示引发的地震把他甩出去,撞上了一块很大很大的岩石。海砂找到他的时候,他头上裂开了一个吓人的伤口。
他们以为那至少会留下一个难看的疤,没想到经过6个月的时间,那么恐怖的伤口都愈合了。
“不用了,谢谢。”海砂对透摇了摇手,透一言不发地收回矿泉水,视线也被放逐到了窗外的云海上。
“透,你还有比赛吧。会不会怪我任性,怪我……”海砂忍不住说。
透打断了她的话,说:“不会,我和我的经纪人说好无限期停赛。我或许会去专心读书,最近我对考古学产生了兴趣,或许这就是又怎样的父母就会有怎样的孩子吧。”
“哦……考古学,那还真不适合你。”海砂忍不住想起透穿着考古学家服装的样子,笑起来说,“答应我你不要带那种奇怪的帽子。”
“我不会带的!你放心!”透生气地回答,鼻翼边爬满了害羞的红晕,“我不会让那些东西影响到我的发型的。”
“透……你根本就没有发型啦!”海砂笑出了声。
“糟糕,怎么连你也学会数落我了!”透不爽地别过脸去。
海砂望着他,收起了笑容,问:“透,你真的不怪我任性要你和我一起去度假吗?”
“不怪你,我怎么会怪你呢?”透默默地说,刘海制造的阴影那么巧刚好遮在他的眼睛上。
“我不会怪你的,毕竟我答应过零,我答应过他无论如何都会跟你一起去那个小岛。那个他去过的最美丽的小岛。”说到这里,透忍不住撇了撇嘴巴说,“那个家伙也就去过北极和格陵兰,他知道什么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小岛啊!真是的……”
“透,你变得好快!”海砂笑着说。
透更加生气了,反驳道:“就是嘛,那个家伙唯一会玩的游戏就是冰雕企鹅和冬泳,有什么资格说自己什么都懂啊!”
“冰雕企鹅?”
“就是!他连冰雕海豹都不会!”透愤愤地说。
“哈哈……”机舱里再次被笑声填满。
过了会儿,飞机开始逐渐降落,海砂记起零曾经对她说过,如果他要告诉她什么一定会在地上画下来,让她很多很多年后也能看到,让她只有从天空这么奇怪的位置才能看到。
海砂望着舷窗外逐渐清晰的海面,那颗越来越接近的珍珠般的岛屿,对驾驶舱喊了一句:“能不能在到达后在岛上多盘旋几圈?”
“好的,加百利小姐。”
得到飞行员的同意后,飞机也飞到了那片白色沙滩的上方。海砂抱着试一试的心情,望过去,期待在那片沙滩上看到什么。
飞机缓缓地前行,银色的沙滩反射着阳光,真的就和珍珠表面的一样光泽美丽。
海砂在一遍又一遍的盘旋中努力找寻着可能并不存在的东西,最后,她看到在靠近沙滩的地方有一排个头特别低矮的椰子树。好像它们都是才被栽种下去不久的小树。
飞机第四次从那些树上盘旋而过。
海砂忍不住笑起来,那些树歪歪斜斜地摆成一句话的样子,那是零从未对她说出口的话。
他说他不会说的。
他说他绝对不会那样说的。
其实,他不必说。
海砂微笑着回身,靠到座椅上,对飞行员说:“降落吧。我已经忍不住要踏上那片沙滩了。那是零的沙滩。”
Ⅴ这一次,海砂又走入了那个森林。金色的阳光在每一片摇曳的树叶,每一片伸向天空的小草上闪光。泉水流淌过湿润的土地,一只灰色的兔子从她的脚边轻轻地跑过。
她向前走着,她知道在森林的深处有人在等她。她一直等待着,等了很久,只是海砂一直都找不到走向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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