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太阳纪·忆之痕,血之绊》第33章


但是符号只是符号,还是没有人能够看出它和启示之间的关系。
不过,思考了一会儿后,零侧身绕过前面的其他人,一个人往通道更深的地方走了过去。
“零,你去哪里?”
零冲海砂挥了下手:“等一下。”
过了一会儿他走回来,冲大家招了一下手:“到前面一点来。”
“啊?”雪莉随着他走过去,在零停留的地方,雪莉顺着他的指示,看到墙壁上有一个非常浅的记号——ΙΧΘΥΣ。
“耶稣鱼?”雪莉停下来,回过头望了一眼,叹道,“不对啊。”
海琴疑惑:“怎么不对?”
海砂明白过来:“不对,这个顺序不对。我们从墓道那边过来,先看到了耶稣鱼,再看到了耶稣圈,也就是说那边的墓道时间应该迟于这个方向,时间轴越来越久远的,而现在这里又出现了耶稣鱼。这个时间轴不对。”
“嗯。”零向前继续走了两步,“不如看看前面。”
“呵呵。”卡斯蒙笑了两声,指挥着他的幕布,将视野调到与零一致。过了不多久,只见幕布上所显示的墙壁中出现了一个粗糙却还是能看得出形状的——
耶稣头像。
“时间轴完全反了。”雪莉盯着墙壁上的头像,“不对头,照这个时间轴,我们在走向……”
“未来,不是吗?”零望向前方,“我们在迈向未来。”
“未来?”雪莉不解地望了下零,视线往前,再往前,在不远处的地方,墓道终止了。
前往未来的方向,是墓道的终点,一堵厚而冷的墙。、
第四章 逾越之墙

“未来就是这堵墙?”雪莉走过去,在墓道终端的泥墙上摸索了一番,微微有些潮湿的墙,渗透出一种阴寒气息,又莫名地让人心生敬畏。
“墙,真的是墙。”零也探手在墙壁上来回摸了一轮,第五启示的奥秘,还是无法得到解答。
“这堵墙上应该有什么?”海砂挤过来的同时,零抽身又向他们来的方向走了过去。
海砂赶忙回头看他,从前天起,不晓得什么原因,他们就没说过一句话。
“零,你去哪里?”
“我是奇怪。”零回头,从进来之后便牵连在他们之间的尴尬让他又迅速地将视线移开,继续说道,“我是奇怪,这么明显的出入,以往研究过教徒墓的科学家怎么可能没有发现呢?”
“是啊!”海砂也惊觉道,“时间轴的差别,过去的科学家怎么就没有发现呢?”
“哼……”此刻教徒墓外的卡斯蒙对着羽毛幕布中的众人,笑起来,低声道,“因为他们看不到你们能看到的印记呀,各位。”
“因为他们看不到吗?”海琴说着,想到了什么,抬起左臂在空中画出一个由5个五芒星组成的螺旋形符号。
透正要问那是什么符号,就看见墙壁上出现了荧光的图标,正是他们看到的那些违反常理的图标。
同时墓道终端的墙壁中间也亮起了一点荧光,荧光扩张开,不一会儿,整面墙都亮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透被墙壁的荧光照得退了一步。
“这是神血探测符咒。”海琴转身对他说道,“凡是被打上神之封印的东西都能够被检测出来。” 
“也就是说。”透猜测道,“那些符号,还有这堵墙,都打上了神之封印,所以那些符号以前才没有被人发现过,因为只有我们能看见它们。”
“很有可能。”海琴说着走到墙边,虽然墙体都发起光来,但是还是毫无线索,它与第五启示究竟有什么关系?
“该死!发光有什么用啊!”海琴埋怨道,“族谱里应该对教徒墓有记载才对,到底说了些什么,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族谱里对教徒墓的记载。零循着海琴的话思索起来,突然他瞳孔急速扩张,嘴唇也颤抖起来。
他想起来了,族谱里对这堵墙的记载。
苍御家族的族谱里,被人撕掉的最后一页上,用鲜血写下的文字上,对这堵墙的记载!
墓室外,卡斯蒙微笑起来。
……
我反复地想,一遍又一遍,我明白,明天我就要踏上属于我的另一段旅程,为我染血的手献上我的灵魂,怎么说来着,在冰川下永历痛苦。
这没什么,真的,我该死的生命,以苍御加缪活在这个世界上的记忆,除了痛苦,还有别的吗?
我只是不知道……我究竟该不该让那个孩子也知道。
让他清楚他坚韧的命运会在哪里终结。
是让那个孩子无知无觉地走,直到无知无觉地消亡;还是让他一直都知道,一直都在绝望中拼了命地挣扎?
我……我的零。
……
“那堵墙的名字是逾越之墙,它是神的选择,能放下罪恶者便能逾越它,否则就只能接受。我的零,你站在它的面前,终于你明白你是放不下罪恶的,所以再多的挣扎都化为乌有,这就是你的命运啊!选择他,来到他的身边,成为他的王,都是命运,无可抗拒,神之棋子、工具的命运啊!”
……
冥冥中,仿佛传来加缪被冷风冻得沙哑的声音。
零没让自己过久地沉浸在那些记忆里。
“这是逾越之墙。”
“啊?”雪莉回过头来,“逾越之墙?什么意思?”
“逾越之墙。”零走到她身边的阴影处,继续说道,“选择信仰,是第一关。然后抛弃掉身体,是第二关。逾越灵魂,是第三关。”
“什么意思?”雪莉有些不解。
零继续说:“这面墙才是教徒墓存在的原因。教徒墓出现在罗马,不是为了别的,就是为了这面墙。只有能够宽容一切、抛弃掉灵魂中所有黑暗的人,才能逾越它,到达他们要到达的地方。”
“你的意思是……”
“这面墙。”零暂停了下,让呼吸平稳下来,才说道,“就是第五启示的所在,只有逾越过这堵墙,才能找到第五启示的答案。”
“逾越过这堵墙?”雪莉十分不解,“怎么办?”
“怎么办?”零看了眼半个肩膀靠在墙壁上的海琴,垂下头,紧盯着他,一个字接一个字地说出了以下的话。
“如果可以,希望你能原谅我这个必须带走你家人性命的罪人,贝海琴?加百利。”

希望!原谅!罪人!
这三个词居然也会从零嘴里出现。海琴差点要问他,你是不是被妖魔附体了。不过马上,他就明白了零的意思。
这句话从这个最最看中尊严的男人口里说出来,不是为了获得他的宽容,而是为了让他从黑暗中——
逾越!
“我……”兀然一股滚烫的血涌上海琴的胸膛,他从未想过零会为了他而折损自己的尊严。
“我……”他走过去,复杂的情绪在胸膛内交织。一方面,如果零要带走他的家人,他确实无法原谅。一方面,他又再也不能憎恨这个救过他的身体,此刻又要挽救他灵魂的男子了。
“我……我……不知道……”
零望了他一眼,在他面前半屈了膝盖。
怎么可能?
海琴被震撼了。
墓穴外的卡斯蒙也被震撼了。
“王!”
他叫了出来,转瞬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随后他笑了。他明白,连尊严都放弃了的零,是在用自己的所有与这些昔日的战友做最后、最彻底的告别。
“你太善良了,我的王。”卡斯蒙用手抚摸着幕布中零的面颊,羽毛的触觉那么丝滑性感,“我可不会这样,伤害你尊严的人,我一定会为他选择最痛苦的死法。”
“你在说什么啊?王,死……”
卡斯蒙用眼睛的余光震慑住问他话的记者,视线转换间,羽毛的屏幕粉碎散开,被零用结界命令封锁住的教徒墓入口,再次出现在全世界的电视机屏幕中。
而此刻,墓穴中的海琴也终于说出了那句话。
“我原谅你!不管将来如何,我不能违背此刻的我,我原谅你!苍御零!”
话音刚落,海琴听到教堂鸽展翅的声音。
睁开眼,他所在之地已经不再是教徒墓。周围一片空旷,蓝得泛紫的天空中一线纱样的浮云从南边一直拉到了北方。浮云下,是一座废墟似的建筑,整个墙壁都如土层被腐蚀后一般沧桑,形状也在新生和损毁之间,与其说它是一个建筑,不如一座山、一堵墙来得更加贴切。而在粗犷高耸的墙壁上,一个巨大的十字架说明它是一座人工的建筑,而不是上帝无意间的玩物。
矗立在苍天白云下的天使?圣玛丽亚大教堂。
海琴眨眼,想更加确定他所看到的东西的时候,背后给什么东西撞了一下。透和海砂也离开教徒墓,出现在他的身边了。
“你们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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