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绪皇帝-二月河》二月河-第24章


刹韫媚铮菰系哪裂蚬媚锢戳耍嫒萌瞬豢伤家椋俊?br /> “雪雁,你还小,不懂事。人活着应追求一种生存的自由,人们不是常说:生命比金贵,为情舍命归,身处牢笼里,虽活犹何为?而如今,我是一切都没有了,这样苟活着,只是想保留下同治皇上的一点血肉。”
“娘娘,可别说了,看你又流泪了,去,到那水边去,我给你洗洗。”
“瞧!这水多清多纯。古人说:春江水暖鸭先知,我看这宫中的水暖是皇后先知了。”
“雪雁,快别开玩笑了,让太后知道,还不知怎么骂我呢?咱们洗洗手就回去吧!”
“你看,你瘦多了,脸也这么苍白,原来娘娘多漂亮,号称宫中第一美人,可今天?”
“别说了,那是过去的事了,雪雁,你听外面又搞什么庆典,黄钟大吕之乐,管弦丝竹之声,还有鸣炮。唉,欢乐是他们的,我什么也没有!”
“娘娘,一早晨我听太监说今天是两宫皇太后听政的大典之日。”
“哦,她终于如愿以偿了。”
“她是谁?老佛爷吗?”
“不是她还有谁?”
“新皇上才五岁,她不听政怎么办?也是的,满朝这么多大人,让一个几岁的孩子当皇上,还得找人管理他,真不明白为什么?”
“雪雁,你这话说给我听没什么,万一被别人听见了,可惹来杀身之祸,你要小心。”
“宫中的规矩真多,这也不能说,那也不能说,这边教,那边我就忘了,以后还有什么不能说,娘娘多提醒我一下。可我确实不明白人们为何都同意让孩子当皇上,娘娘,有人说这是先皇帝的遗诏,这是真的吗?听说先皇上就是这么年轻继位的,他也想让别人也这么年轻继位吗?”
“唉,雪雁,你千万不能给别人讲,先皇上正是觉得自己即位时年纪小,无法处理朝政,受制于人不利于大清朝的兴隆,在宾天之前,留下遗诏让恭亲王,他的皇叔掌管朝政,只可惜这事朝中没人知道。”
“娘娘,那遗诏呢?”
“被老佛爷给撕了!”阿鲁特皇后悲愤地望着眼前的清水喃喃自语。
“这不是抗旨吗?”
过了许久,阿鲁特皇后才回过神来,缓缓说道:
“对于她,哪还有什么圣旨,你来宫中这几年了,也该知道的。”
雪雁点点头。
“雪雁,咱们回去吧,她们的庆典也该结束了,我也累了,如果人看见我还有这闲心到花园赏花,还不知怎么想呢?怎对得起先皇上的一片厚爱之情。”
雪雁又挽着阿鲁特皇后走回寝宫。
两宫皇太后听政大典在一片山呼万岁的叫声中结束,慈禧太后带着满面红光来到养心殿,宣召醇王爷奕譞进殿叙话。
醇亲王奕譞在庆典散后,正准备转身回府,忽听太监传旨宣召,他心中一愣,很不自在。上次宣召,不期然差点惹出麻烦来,回去之后,心里也十分难受,好多天茶不思,饭不想。这才刚刚忘记那次的不快,忽又闻宣召,心中怎能不感到阵阵绞痛呢?无奈何,这是皇太后的宣召,圣命难违!
奕譞来到养心殿,慈禧太后早已坐等那里。奕譞急忙恭请圣安,慈禧命他坐下,慢声问了一句:
“醇王爷,你可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
奕譞一愣,心道:难道今天我做了什么错事?这样想着,惴惴不安地问道:
“回太后,臣记不得其他了,臣只知道今天是太后听政的大典之日。”
慈禧笑了、然后说道,“难道醇王爷忘了,今天按照大清礼制应是皇子阿哥们新年的典学之日。”
“臣罪该万死,竟把祖上的这一训戒给忘了,该打,该打!”
“五爷最近较忙,偶忘一享也是难免的,人非圣贤塾能无过,不过,王爷应该知道皇上快要六岁了,按照礼制,该入学读书了。启蒙教育关系大清社稷的兴衰存亡,这择师之事不可不慎重再慎重。五爷曾经是先皇帝同治的老师,对皇帝典学之事很是精通,应尽早思考选择一人。”
奕譞答道:“说来惭愧,这事本应考虑到却没有考虑到,而有劳太后亲自过问,实是下臣的罪过,对于择师之人,臣平时也没有考虑过。然而,太后这么一说,臣倒忽然想起一人,但不知是否合太后心意?”
“嗅?醇五爷想起一人,那感情好,不必客套,就直说吧,我们大家共同商量一下,看此人是否合适?”
“回太后,皇上的老师虽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职位,但要在教书育人方面有真才实学,德高望众的人才能担当,奴才觉得用大行皇帝当年的熟旧老臣充当可能较好。”
慈禧点点头,“按你说采,这星上的老师唯有翁同和了?”
“不能说唯有翁同和,但臣觉得此人较合适。”
“何以见得!”慈禧有点不服气。
“太后请想,大行皇帝当年的熟旧老臣而仍在弘德殿行走的已无几人,只有翁同和年纪最轻,才学又高,又有一套教书育人的策略。更何况翁家几代人都是我大清有名望的官员,举家几人都是科考的状元,家学渊源深厚,学问上是没说的,更可贵的是翁家人都是老实厚道,翁同和更被人称道。”
听奕譞这么一说,慈禧心想:他说的也是,这翁同和是当年同治皇帝御前侍讲翁心存的儿子,他的哥哥翁同和是安徽巡抚,也是为官清正刚直之人。若说到举家出了几个新科状元,这话也不假,翁同和中了状元之后,他的侄子翁增源也相继中了状元,这样的家门,叔侄状元世问极少,学问上不必考虑。至于翁家的人都老实厚道之人,慈禧不觉脸上一阵发红,想起一件往事。
那是翁增源初点新科状元之时,他奉旨宣召入宫。慈禧一见这位新科状元仪表优美,举止端庄大度而又不失文雅,谈吐更是滔滔不绝。慈禧十分高兴,她询问了翁增源的家学与治国方略,并询问了同治皇上的师傅翁心存的身体状况,翁增源都侃侃而答。突然,慈禧话题一转,说李商隐曾有诗句:“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但此句并不甚妥,若改为“灵犀一点有心通”可能更胜原句之意,只是上句思考再三而改不成对。人说新科状元学富五车才高八斗,要翁增源给她对出上句。哪知翁增源听罢,浑身打颤,冷汗直流而无言以对。慈禧见状哈哈大笑,这才让翁增源好好回去思考,何时想出对句,立即入宫答对。哪知翁增源第二天就上一份奏折称病辞官归还江苏老家去了。慈禧再三挽留终也无济,得准奏,虽然那以后再也没有听到他的消息,但偶而还想起这件半开玩笑的小事。
此事虽然过去多年,但从慈禧刚才微微变红的脸色上,奕譞已猜到这事,但他仍大着胆子说:
“太后,翁家父子,两代帝师,这翁同和也曾为太后你做过侍讲的,他的学问你比我还清楚,翁家为人的老实程度如何,你想必也听说过?”
奕譞这样极力保举翁同和,除了翁同和确实有真才实学外,奕譞也是出于对他的一片感激之情。那是奕譞在被迫无奈的情况下向两宫皇太后提交辞呈奏书后,慈禧当即就想批准他的奏折,由于慈安太后的挽留,后提交朝臣议决,这众多的朝臣中,只有翁同和一人上书请求两宫太后继续留住奕譞。事情虽然没成功,奕譞还是从内心感激他的。
慈禧听过奕譞的话,思索片刻,这才说道:
“王爷说得也有道理,就请翁同和在毓庆宫行走,侍从皇帝。另外,王爷你也不能闲在家中,皇帝年幼,总揽典学的事务繁重,你又有这方面的经验,可以多操心一些。同时,兵部右侍郎夏同善为人也挺诚恳有学问,也可入宫辅教皇上兵法知识。”
奕譞一听,太后同意他的保奏,并且恩准他入宫负责皇帝的典学,也是万分高兴,急忙叩头谢恩。
奕譞和慈禧又谈了一会话,正在这时,大内总管李莲英进来在太后耳边嘀咕几句,只见太后脸一变,忽又恢复正常,点点头,让李莲英退下。奕譞知道慈禧有事,又不便直问,便告辞回府,慈禧也没挽留。
奕譞刚离去,慈禧就在李莲英的带领下来到后宫花园,正好逢着雪雁搀扶着阿鲁特皇后出来。慈禧一见,气就不打一处来,捏着尖嗓子,拿腔捏调他说:
“嘿,你的雅兴倒不小,你是来赏春的还是来怀春的?同治皇上刚刚宾天,灵柩未寝,大葬之期末到,你不知悲伤,不知到乾清宫吊唁,却私自来后花园赏花玩水,居心何在?身为一国之母,没有半点母仪的风范,却怀有二心,难道也要母后再给你重新续上一个不成?”
“母后,孩儿实在冤枉!孩儿只是——”
“闭嘴,你身怀有孕,这可是同治皇上的唯一的遗孤,你不在宫内好好静养,等待分娩之期,却随便走动,妄想把我那皇儿的骨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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