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爱狂徒》第3章


贞仪淡淡笑。红巾一盖,我想是很难认得的了。
小十四笑开眼,忽而歪着头问贞仪。“贞仪姐姐,你今日要出阁了,嫁给我十一阿哥你不欢喜吗?”
贞仪垂下眼,避开小十四的目光,怎么回!我自然是欢喜的。
“可我见你虽然笑着,却好似不怎么开心呢!”她想了一忽儿,补上一句。“至少没我九皇姐嫁人时那么开心!”
贞仪勉强自个儿笑得开心些,在白纸上写道:我只是想到要嫁至宫内,因此有些忧虑罢了。
小十四睁大眼。“你不必怕我十一阿哥的,他虽然不羁了些,放荡了些,不受拘束了些,可终归是顶好的,否则我皇阿玛也不会那么赏识他了!”她以为贞仪同她一样害怕嫁人。
贞仪听了这孩子气的话,脸上才真正有了笑意。这么多的“一些些”,难为你还瞧得出他顶好的地方来!
小十四粉脸一红。可不是?着实有老王卖瓜的嫌疑。“真的嘛!我十一阿哥是很不错的!至少待我顶好,不欺负人也不势利,不似其他阿哥那么讨人厌!”
贞仪叹口气,她晓得宫里为了争夺皇子之位一事,各个阿哥招兵买马,各树党派自立门户之举,早已是众所周知之事,派系间的斗争早闹得不可开交,小十四的话不无道理。
见贞仪叹口气,小十四不知道又想到什么,忽然闭起嘴巴不说话,一双眼却滴溜溜的转,同一旁的婢女使了使眼色。
那婢女暗暗向主子点了点头,模样却有些哀怨,仿佛是被逼的……吉时已到,俩人各自被扶到前厅,等着牵上花轿。
此次因顾及小十四的安危,仪式一切从简,只由喜娘牵引,直接把两顶花轿抬出王府,比一般的民家女还要朴素!待俩人都已安全到达,隔日在公布两位格格的大婚喜讯,大肆庆祝。
两顶花轿自此出府而去,各自奔向未可知的前程……***“格格,咱们这要上花轿了,您小心些走,前头是轿门了。”翠儿扶着贞仪,细声叮咛着。
贞仪微微点头,红巾内两眼直登登盯着轿槛,僵硬的跨过,登上轿子。
“好啦,新娘子上轿了,纪事一道,起轿吧!”喜娘吆喝。
轿子抬出王府,却不见敲锣打鼓,一路静悄悄的,十分低调待明日才是庆贺的时机。
“格格,咱们的花轿要同皇格格的花轿分道啦!”翠儿在轿边轻轻喊道。
贞仪自轿内递出一张纸。同春儿说一声,他们这一路去的远,需好好看顾婧格格。
春儿是小十四的陪嫁侍女,婧格格即是小十四画婧。
翠儿领了字条,边径自走到另一顶花轿边,伸长脖子瞧了半天,却不见春儿的踪影!
“这是怎么回事……春儿人呢?那丫头跑哪儿去了?”翠儿喃喃道。
她倒不怕春儿走失,或者是春儿那鬼灵精怪的主子,着她去做什么事也说不定!总之任谁皆知,十四皇格格没有一刻时间是安分的!
既找不到春儿,又不好问前头引路的喜娘,只得回贞仪这边,却没把这事告诉主子,怕贞仪操心。
两顶轿子在桥边分道扬镳,反向而去,自此各奔前程。
贞仪只觉得轿子一路摇摇晃晃,她坐在轿里,一颗心也跟着左摆右荡。
虽说木已成舟,人都上了花轿,此刻再也反悔不得,可她却无法教自己不去忧愁!
她已经不会说话了,再加上自个儿内向的个性……想着想着,她渐红了眼,眼泪不受控制的一颗颗下坠,湿了膝头一大片红裙。
哭着哭着,也许是累了,她眼皮渐渐合拢,在轿子里打起盹来。
“停轿!”喜娘在外头吆喝。“在这里休息一下吧,半刻钟后再上路!”
抬轿的放下轿子,连同一众护轿的侍卫,就在树下喝水乘凉,等体力恢复些再上路。
这时喜娘走过来告诉翠儿。“过去看看格格,问她要不要喝些水?”
翠儿走到轿边问:“格格,咱们在这儿稍事休息,一会儿再上路,您可要喝点清水?”
翠儿等了半天,没听见贞仪回应,她心底疑惑,便掀轿帘探望——看见贞仪好好儿的就做在轿内,只是一日折腾下来,大概是累了,就在轿内睡着,这才没回应她。
翠儿也不去吵她,微微一笑,轻轻放下轿帘。
她心想,格格要能睡着也好,一觉醒来也该到宫里了,省得格格一路上胡思乱想,平白忧心。
半刻钟过去,喜娘照例吆喝着。“起轿了!”
众人打起精神上路,天将黑时,轿子便进了宫门,有一些公公们接手,直接抬到十一皇阿哥的寝宫去。……***“别装死!快醒过来!”跟着娇斥声后,一盘冷水兜头淋下,惊醒了贞仪——她睁开眼,发现自己置身在一处陌生的杂物间里,手脚被捆缚着绑在地上,光线幽暗,隐现可见数个人影在她眼前晃动,直到一张男性的面孔在昏暗的灯影下突出,轮廓渐渐明显……那是一张极具男人味的男性面孔,强悍的线条,刻画出刚硬的精神力,俊朗的面貌,意外的柔和了他予人压迫性的沉重气势,更特别的是那双仿佛能穿透人心的漆黑眼眸,让贞仪觉得似曾相识……她仿佛曾在哪儿见到过这双眼睛!
“大师哥,她清醒了!”
同一说话的女声,那女子自暗处站了出来,清秀的脸容,窈窕的身段,是个美人。
“把她带到灯下!”男人开口,低沉磁性的嗓音,震人肺腑。
女子走到贞仪身边,粗鲁的把她拽拖到亮处,此时,贞仪看清了女子脸上的恶意!
但是,为了什么?
暗处,另一把苍老的声音问道:“桓祯,这丫头就是十四皇格格?”
男人开口,“若线报不错,她就是画婧了!”
“大师哥,那咱们可以拿她去交换言师叔,林师伯了?”刚才那女子又问。
贞仪听到此心口一惊,他们把她当作了画婧!原来他们就是计划掳走小十四的叛逆!
可为什么他们会绑错人?
另一方面贞仪却暗自庆幸他们绑走的人是自己,而非小十四。否则依小十四的性子,必定挣扎反击,势必引起轩然大波!且皇格格被绑,虽不是怡王府内,大阿哥也难辞其咎。
老者道:“燕儿,先别急,听听你大师哥怎么说!”
王燕转向桓祯问:“大师哥,二师哥说咱们的计划就是如此,难道这会儿还有变数吗?”
男人幽冷眼神瞪住贞仪,视线一直未离开她身上,直到她感到不自在,浑身燥热……“大半夜过去,却还未传出动静,咱们要换人,得等天亮再说!”桓祯冷静的说。
贞仪听出他弦外之音,暗暗佩服他过人的谋略。
王燕沉不住气。“做什么要等?大可现在就——”“燕儿!你大师哥的意思还不明白吗?”老者苍浑的声音插入。“这是要等闹开了咱们才能更进一步!”
王燕皱眉头。“爹,您把事情在说明白些吧!”
老者慢慢自暗处走出来。枯瘦的深性,老朽的面容,脸上深刻的纹理,一对混浊的眼珠子徐徐转动,透出骇人的暮气。“现下各处未有动静,可见画婧失踪一事,尚未传到狗皇帝的耳朵里!这时咱们拿什么去要胁人?再者这时的威胁不足以教敌人错失阵脚,要先以事实冲击,待敌阵自乱后再落井下石,如此不费力气的便宜行事才叫谋略,若依你的法子,却叫做有勇无谋!”
老人虽形容苍老,声音却雄浑有力,可见内力深厚。
王燕嘟起嘴,娇斥一声。“爹就是瞧不起燕儿!”
老人跟王燕说话的当儿,桓祯漆黑的眼一直不离贞仪身上。
他在观察她!
他的眼神是灼热,表情却是冷酷的,贞仪回望他,却几乎在同时垂下眼——她本能的羞涩和自卑让她抵挡不了这样强势的眼神。
他眯起眼,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还无的笑痕。
传言画婧是个顽劣格格,没想到闻名不如见面,她居然是个这么柔弱的女子!自然,也美得惊人!
他冷沉的眸光不放松的掠取,一瞬也不瞬的盯紧她,她清丽柔美的容颜,欲语还羞的嫣唇,以及过分纤细的身段……在在如临风的弱柳,仿佛一拗就断,那是一种伪装下的娇弱。
仅仅那交错的一眼,贞议回开他叫人不安的眼神,她在那深沉的眼瞳下,几乎不能喘息。
他的视线带着冰带着火……这是一个怎样的男人?
王燕留意到两人间诡异的情势,一个箭步挡在两人之间,阻断桓祯的注目。“大师哥,这儿就交给元戍他们看守。咱们先去歇息,待二师哥探了消息回来,大伙儿也养足了精神,届时可以实行下一步计策!”
“燕儿说得不错!”老者目光如炬,凝视桓祯。“咱们该先去歇着,等子澄回来,还要事要忙。”
贞仪感到集中自己身上的两道灼热目光退去,她抬起眼,看见那男人一语不发,转身离开杂物间,随后老人也跟着出去。
“喂,你给我听着!”王燕过来,大声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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