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幕戏--第一幕戏:给深爱的你》-第一幕戏:给深爱的你-第23章


聂亦竟然也笑了一下,我都快傻了,他说:“非非在这里累你们照顾。”
大家一阵寒暄,再回头时,简兮的男伴已经不知去了哪里。焦点重新转移出去,我松了一口气。
聂亦喝着我递给他的零酒精特饮,问我:“你怎么过来了?”
我喝着他的香槟,说:“你知道他们说什么?说Yee被人横刀夺爱抢了女伴好可怜。”
他说:“那些无聊话不必在意。”
我认真地看他,我说:“不,聂亦,那些好奇的人,他们可以羡慕你,也可以嫉妒你,但他们不能同情你,也不能笑话你。”
聂亦也抬头看我,他说:“为什么?”
我心里想,当然是我的人他们连个指头都不要想动,但却不得不说:“我们俩曾经被看做一对,他们那样说你,也就等于是在说我。”
好一会儿,他说:“非非,我们出去走走。”
第一幕戏:给深爱的你12
加入书签 唐七 1 周前
海有很多种颜色。近岸区的碧绿,远海区的蔚蓝,要是海洋中有红藻群栖,还会呈现出火烧似的朱红。但所有的海洋在夜晚都是黑色的。
酒会已经离开我们老远,沿海岸线丛生的热带树将它隔断在我们身后,隐隐只透出一点光和飘渺的钢琴声。钢琴师终于放弃了印度舞曲,开始弹奏一些欢快的欧洲小民谣。
我和聂亦并肩而行,我将鞋子提在手上,脚下的白沙又细又软。走了一阵我就笑起来:“究竟是什么样的缘分,怎么会在这里碰到。”
这寂静的海滩只有我们两个人,怎样说话都像是私语,晚风将他的声音带到我耳边:“早知道你在这里。”
我奇道:“你知道?”
他看了我一眼:“《深蓝·蔚蓝》上一期刊登了你在这里的两幅作品。”
聂亦有看杂志的习惯,且兴趣广泛,上到天文中至地理下到海洋无一不包揽。
想起昨晚那只镯子,我恍然:“所以那只镯子是你从国内特地带来给我的?”了解到这一点却更加茫然,我问他:“怎么突然想起来要送我只镯子?”
他答:“那是奶奶给你的,17号你生日,她给你的生日礼物。”
我惊讶:“奶奶不是刚动了手术没多久还在修养中吗?”
他点头:“伯母有和你说起奶奶的状况?”
我叹气说:“不是我妈主动跟我说的,我妈现在整个对你们家的意见都很大。咱们分开得挺匆忙,那时候我没想起来你急着找个未婚妻是为了让奶奶安心进手术室,后来想起这一茬,挺担心万一奶奶不喜欢简兮不肯进手术室怎么办,就从我妈那儿旁敲侧击了下。”
他沉默了三秒钟,说:“伯母那边怎么挽回,确实是个问题。”
我说:“嗨,尽量不碰面就好了,反正以后你和我妈也不太会有什么交集。”
他不置可否,转移话题道:“想知道奶奶的情况为什么不直接打电话给我?你有我的号码。”
我实在不好意思告诉他我把他号码给搞丢了,胡乱编借口道:“这怎么行,照八点档的剧情,你就该误会我是对你余情未了,借口找你通话说是探问奶奶,其实只为了听听你的声音。”编到后来竟然觉得这借口挺靠谱,忍不住笑道:“可不能让这样的误会发生。”
他看我一眼:“余情未了?如果非要误会余情未了,我大概只可能误会你对潜水器余情未了。”
我半真半假:“咦?对自己这么没信心?”想想说:“还真是,好大一笔钱。”
他停下脚步,看了我一会儿,眼中竟然有丝戏谑,他伸手:“手机给我。”
我说:“唉?”疑惑地把手机递给他。
他划开屏保,边往手机里存号码边道:“以后记得经常备份通讯录,这样就算手机丢了也不会遗失重要号码,要是不会,让你助理帮你备份。”
我愣了。
他把手机还给我:“刚才那个余情未了的借口是现编的?”称赞我:“编得不错。”
我说:“……聂亦你知道我手机丢了还让我给你电话,你……唉等等,我手机弄丢了这事儿你怎么知道的?”
他云淡风轻地就把童桐给卖了:“昨晚你助理告诉我的。”
我含恨说:“回去我就把她给开了。”
他说:“正好我那儿还缺一个助理。”
我说:“你秘书室人已经够多了,请那么多助理你浪费不浪费?就不能学学我,统共就一个生活助理,多么节省。”
他了然:“所以你才常常丢手机?。”
我假意生气:“别再刺激我了啊。”嘴角却控制不住地翘起来。看到聂亦我就忍不住觉得开心,和他的每一句谈话可能事后回想都再平凡不过,可此时却觉得它们统统都那么有意思。
前面棕榈树下有个双人躺椅,他回头看我:“去那儿坐坐?”
今晚是个星夜,天上群星浩繁,星光散落在海洋上,令海波泛起银光。海风轻柔,摇晃着南国的棕榈,以夜为幕,投下深浅不一的影子。漂亮得简直能和安徒生笔下人鱼公主出现的海夜有一拼。
我们在藤制躺椅上躺了好一会儿,谁都没有说话,我偏头去看聂亦,他双手枕在脑后,闭着眼睛。我干脆侧躺,用手背垫着脸颊,睁大了眼睛认真看他。我们相隔不过一只手掌的距离,但星光朦胧,他的五官其实并不能看得十分真切。
我想过聂亦约我出来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和我说,直到现在才确定,他只是嫌酒会太吵,想出来安静一阵子。我学他闭上眼睛,只听到海水拂岸的絮语,心绪宁和,渐渐有睡意来袭。睡梦中感到有人帮我整理头发,替我将滑下来的刘海别到耳后。
不知过了多久,我醒过来。睁眼一看,聂亦不知去哪儿了,躺椅上只剩我一个人。
我立刻就慌了。
这里是V岛最偏僻的一角,没盖房子,当然也没有灯,没有人。我说过我怕黑,这是句大实话。虽然并非那种睡觉都必须开灯的黑暗恐惧症患者,但也有会让我怕得呼吸不畅的情况存在,比如说深夜、暴露的大自然、一个人。
寒意几乎在瞬间顺着脚趾爬上来,冷汗也渗出额头。好在智商没去度假,我一边自个儿给自个儿打气拼命深呼吸,一边摸索着找手机。手指刚触到手机屏,静夜里突然传来什么声音,我吓得两条腿立刻就软了,正在大气都不敢出的当口上,聂亦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睡好了?”
我缓了好半天,问他:“你去哪儿了?我睡了多久?”声音有些含混,听起来就像是没睡醒还犯迷糊。
他俯身将一瓶苏打水放到我脸旁,道:“没多久,大概半小时,我去拿点儿喝的。”
我被凉得呲了一下牙, 伸手接过水,手却在抖。
他仔细地看了我一会儿,问我:“怎么了?”
我掩饰地喝了口水,说:“没什么啊。”
他伸手探了探我额头:“全是冷汗。”
我说:“刚才做了个噩梦。”
他在躺椅上坐下来:“什么噩梦,吓成这样?”
我坐在他旁边一口接一口地喝水,含糊说:“记不住了,反正挺可怕的。”看他躺下去调整好姿势继续闭眼休息,喝完水我也自觉地躺下去。但再也不觉得这静夜令人心安,风的声音和海的声音陡然叫人觉得阴森。
我忍不住找聂亦说话,我说:“你有没有看过一个老电影,有个场景也是在海边,男主角把女主角从海边的小酒馆里带出去,两人在海里裸泳,正谈人生谈理想谈爱情的当口,小偷把他们脱在岸上的衣服偷走了……”
他说:“嗯,看过。”
我又说:“你有没有听过一首歌,是上世纪的老歌了,叫海上花,所有和海有关的歌我最喜欢这一首,是这么唱的,‘是这般柔情的你,给我一个梦想……’”
他说:“听过。”
我又说:“还有一本有关海洋的书,讲捕杀白鲸……”
他握住我的手。
我惊讶地转头看他。
他仍然闭着眼睛:“还在害怕?”
我愣了,嘴硬道:“没有。”
他终于舍得睁开眼睛看我:“你紧张的时候爱重复做一个动作,害怕的时候会变成一个话唠。”
我倍感惊奇:“……你怎么知道?”
他答:“水园和伯母见面那次,听伯母说起过。”
我立刻警觉:“我妈还和你说我什么来着?”
他说:“小时候……”
我赶紧说:“我小时候没为漂亮小男生打过架。”
他看着我。
我也紧张地看着他。
我说:“也没有为他们买过玫瑰花。”
他说:“真的没有偷偷拿钱给他们买过玫瑰花?”
我说:“真的。”
他说:“伯母可不是这么说的。”
我硬着头皮说:“好、好吧,是送过玫瑰花,但真的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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