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限时挂号_单飞雪》第26章


他站起来,苦笑自嘲。「金绍棠,你也有今天?」
过去约会,他总是让人等,不是爽约就是迟到;今日等人,才知等待是这样难受。他从没真正的领悟到爱情,直至弥生唤醒他,可是她真残忍,让他相思白费,她爽约了……
为什么?她记错日子?对,肯定是这样,可是他又想,弥生做事细心,不可能弄错日期。
他又逼自己多等一会儿,一会儿过後他又劝自己再五分钟就好,五分钟过去了,半小时过去了,他生气,抽完最後一根菸,他走了。
***
「拜托你快点!」弥生朝司机嚷。她现在好狼狈,等姊姊到医院时,已经半夜十二点了,急著赴约,她奔出医院还摔了一跤,跌伤膝盖,鞋跟也歪了。
本想完美地出现在他面前,谁料到会搞成这副德行,披头散发,一身臭味……这都算了,现在只盼能见到他。
车子停靠路旁,弥生付钱下车,她瞪著空荡荡的一排椅子,抬头张望,街道黝暗,没半个人影。弥生坐下,瘫靠在椅背上。
他来过没?他是来了等不到她走了,还是根本没出现?弥生揣测著,忽然气得想掐死自己。
她真白痴,当初干么约定一年?干么不接受他就好了?结果呢?好了,现在他没出现,他变心了?他等不下去?他有新恋情了?
就算有也不稀奇,他从来不缺女人,从来不懂抵抗诱惑。弥生啊弥生,你真儍,你以为自己很有魅力吗?妄想要他等你?他到底有没有来?
弥生蒙住脸,沮丧地哭起来。
她坐著哭了很久,把力气都哭尽,才起身拦车回家。
车子摇晃,她靠著车窗,疲惫得像快死掉了,冷风把泪吹乾,她想著他的脸,他们怎么会变成这样?他不要她了吗?
她好想他啊,她想起住院时,他命令谨臧跟姗芭打扫病房的模样,他站在中央指挥谨臧挂画,他还差谨臧去拿地毯来铺……
弥生笑了,眼泪一直淌,心好酸啊!
她想著他们窝在病房看影碟吃泡面,星际大战都从首部曲演到二部曲了,他们的故事却没了下文。仔细想想,他对她很好,比对他的前女朋友们都好。她的手削伤,他帮她上药,还用绷带扎了一朵花。她的脚扭伤,跌打师父被他烦得想打人,那天他那么紧张,深怕师父弄疼她。
当时她答应就好了,哪怕他的爱很短暂都好,是她太贪心了,奢望要一辈子的爱,现在落得什么都没有……
她笨蛋,她真是笨蛋!
车子驶进巷口,弥生喊停,付钱下车。
她拎著皮包,踩著坏掉的鞋,一拐一拐地走向门口。
「你干么?!」暗处有人喝问,弥生吓一跳,一抬头,她立刻儍了。
「你?」是金绍棠!天~~她揉揉眼睛,莫非想他想到眼花?
他气急败坏地抓住她的手臂。「你为什么没去?我等了你好久,等到快疯了,我不甘心,你不爱我了吗?你忘记我们的约定吗?」他忽地停口,注意到她狼狈的模样,她披头散发的,白洋装沾满污渍,鞋跟断裂。「你怎么了?你、你发生了什么事?」他担心得语气焦急。
弥生哽咽。「我以为你没来……我以为你忘了……」
「笨蛋,我怎么会忘记,我想死你了!」他张臂就要抱她,她却退开,躲得远远。「弥生?」
她又笑又哭,很尴尬。「我很臭,别抱我……茵茵……我甥女病了,吐在我身上,所以我……」她笨拙地解释。「我很急,急得不得了。我到那里时你已经不在了,我很难过,一个人坐在椅上一直哭一直哭。我不知道你来过没有?不知道你等过我没有?我好怕你又交了新的女朋友……」
他将她拉进自己怀里,紧紧地抱住她,才不管她身上的臭味。「我再不放手。」他说,脸紧挨她的脸。
小巷晦暗,灯下飞蝇旋绕,他们紧紧抱住彼此,地上的影子融在一起,天上明月柔媚吐著光晕,一如一年前,见证著他们的约定。
总有人等不到誓言实现,但那不是他们,他们的好圆满!
***
弥生洗过澡,换上乾净衣服,像以前那样,他们坐在沙发上聊天喝茶。不同的是,他的手环在她腰上,他望她的眼神多了温柔。
他嗅闻她的头发。「好怀念的味道。」
她笑问他。「请秘书没有?」
「请了三个助理,秘书的位置还空著,一直等你。」他摸摸她的头发。「你要回来帮我吗?」
她摇头。「我热爱现在的工作。」
他只好问:「那你缺秘书吗?」
她哈哈笑。
望著她可爱的笑容,他忍不住低头,吻住她,又将她按倒沙发,吻得深而缠绵,直至她喘不过气,才放开她。
他们望著彼此,目光闪烁,两颗心剧烈跳动。
他摸住她脸庞。「弥生。」
「嗯?」
他拿出戒指,抓了她的手套上,她挑眉。然後,他的求婚词很嚣张,瞪著她就说:「你去请假一个月,我们去巴黎,去巴黎结婚!」
她正色教训道:「我不能为了恋爱影响工作。」
那是他过去说的蠢话,他们同时笑开来。他圈住她,吻她眼睛,吻她耳朵,又吻她脖子,她觉得痒直笑。
「请假吧,请假嘛~~难道你不想跟我结婚?你不要吗?」
结婚?当然结婚!可是她不肯轻易答应,故意说:「我考虑考虑,再三年你没交女朋友,我们结婚。」
他掐住她的脖子嚷:「结婚、结婚、结婚!」还等三年?!他们都老了,真要变成老公公老婆婆再互相照应吗?
当然不,他绝不让她拖了。
三个月後,弥生出差,前往巴黎采访服装秀。金绍棠早等在那边,哼哼哼,时尚圈可大可小,他金绍棠能屈能伸,自告奋勇到法籍设计师的场子帮忙。
当弥生坐在观众席忙著拍照做笔记时,有个男模特儿走出来,她一看——
喝!她的笔飞了,相机掉到地上。
男模特儿一直向前走、向前走,走下台,走向她,停在她面前。这时法籍设计师吼一声,灯光熄灭,哗地一阵骚动,灯再亮时,弥生已被男模特儿——金绍棠横抱在怀,现场奏起结婚进行曲,早早串通好的模特儿一拥而上,围住他们,人手一枝紫色郁金香。
「弥生,嫁给我!」他用近乎勒索的口气。
她愣在他怀里,待回过神来,她笑了,被他牢牢横抱著,她还能说什么?
她用法语大声地嚷了句:「我愿意!」
登时欢声雷动,法籍设计师自愿当证人。模特儿将花儿全交给弥生,一人说一句祝福的话,金绍棠笑得好满足,弥生笑得脸红红,他们在时街界人士见证下,互订终身。
两个人,从相识到互相追逐,从她是他的影子到他成为她的信徒,从暗恋失恋苦恋才熬成了热恋,终於在欢笑声中有了完美句点。
【全书完】
后记:
新生活大自由
年近三十,经济独立,心智成熟,生活不假他手,我认为我应享有几种权利。来谈其一……
不接电话的自由。
当然,撇下电话让编辑追,那可不行。拿人钱财就该好好工作,不时来个人间蒸发惊吓编辑,信用打折,日后影响合作关系,衰的是自己。人贵自重,公事上有商有量,才能细水长流,把本分做好是成年人的基本工。
所以我的动向,亲友未必比编辑清楚。常自动去电告知:‘我去台北我往南部我参加演讲我可能放大假到哪玩……’
她哈哈笑,也认真叮咛起我的食衣住行。嗟,简直像保母了。
是,这是工作,我有义务告知,她有权利知道。
那么哪些电话我不接?嘿,那是我的权利。
电话我买也,话费我缴也,线路我请人安装也,电话机在我家也,我家我买也。
试问:‘有什么义务必须让人随电随接?’
常有亲友训斥。‘为什么不接电话?我们找你,我们有事跟你说!’
有人气得跳脚,口出恶言。‘电话不接你装来干么?’
是,现在我就说说我的电话装来干么。
当然装来让我方便,难道让阁下方便吗?当然,我也不是一开始就不接电话,后来真怕了。要熟悉的朋友就算了,最怕是什么一表三千里的关系,打来跟你阿猫阿狗说天道地,抱怨邻居叔伯阿婶婆婆,又爱问你三餐吃啥?跟谁约会,周末什么安排?想去哪旅行?几时生小孩?那个某某某和你什么关系?那个谁谁谁是不是讨厌你?还有那位、那位说了什么,我看她是在说你……是是是,隔壁母猪不生也跟我有关系。
可恶,常写稿写到男主角望着心爱女子,正要说一句‘我爱你’,忽来这么一通电话,讲完灵感也飞了。还爱咧?马上改写武林大战连斩七百人,大魔头我血染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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