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方宇-醉舞东风》第3章


惧的看着厅中的尸横遍野,无人敢再靠近。
几名侍卫检视死掉的尸首,将整个情况告知晏平飞。
“禀三皇子,刺客已伏诛,除留下一活口外,已派人带队清查有无脱身的余党。”
“知道是何来路吗?”
“刺客面颊上皆有一枚刺青纹,看起来……是外族人。”晏平飞看了主子身旁的人一眼道。
“晏总管,若是与魔希教有关,就请直言。”克罗棋甄敏锐的问。
“棋甄公主,那平飞就放肆直言了,他们面上的刺青都不是新的,那是魔希教内与公主极为亲近的一族。”
“看来你为魔希教求情,对方却显然希望你死在帝都。”
否则为何不顾她在中原的安危就派人刺杀皇族,摆明是希望出事后,天都王朝直接下罪于她。
“只可惜对方不晓得,本皇子对棋甄你有多么疼爱。”朱毓戏谑的笑着,长指抚过她面纱上的细珠。“现在棋甄想怎么解决?”
“不,棋甄不解。”她摇头。“若是与我对立的魔希教长老确有可能设此陷阱,但晏总管方才所言,是与我极为亲近的一族?对方身上的刺青为何?”
“棋甄公主,是一道弯纹伴着云朵。”
“冉流玄虹。”魔希教内的一支分族,在东域她向来最为依赖的一族。“这该是有心者的栽赃,故意冒充冉流玄虹的族人行刺!”
“只怕要令公主伤心了,平飞方才已说,刺客身上的刺青已有年月,并非新的刺纹,这些人确定是玄虹一族。”
闻言,克罗棋甄神色不禁转沉。
“棋甄何需为此伤神,魔希教既自作孽,本皇子给他们一个教训便是,这个教训将会让他们彻彻底底的体验到冒犯我天都皇族,将有何下场。”
“请三皇子暂莫动怒,棋甄只怕事情并不单纯。”克罗棋甄起身在朱毓眼前跪下,恳求道:“东域的魔希教经历几朝,吸收无数东域人民与边族,演变得壮大,也因太庞大,有的分裂走邪,有的却一秉初衷为东域族人奉献,玄虹一族便是如此,还请三皇子赐棋甄一个机会,让棋甄亲自审讯这唯一的活口,了解全部的来龙去脉。”
“若是结果非你所望呢!”朱毓懒懒的看着指上的宝石玉戒,这只宝石玉戒是魔希教的贡献,东域族人很有能力寻找矿脉。
“这一切若真是魔希教与玄虹一族的妄为,无论将耗时多久,东域魔希教棋甄会亲手结束。”细珠下的容颜是毅然决然。
畅笑的声击着掌。“好,本皇子就允你这件事,若你查证后,还企图掩饰真相,小心哪……”俊美双眸调上森寒。“不但魔希教将为犯我皇族付出代价,你克罗棋甄也将陪葬,踩在高处,看真正的血流成河,棋甄一定不知道那种乐趣吧!”
“棋甄不会给三皇子这种机会。”
“很好。”朱毓满意的招手,命她回位,下令侍女再上酒,“继续被打断的乐曲,将你打算替本皇子助兴的一曲鼓音进行完吧!”
“应您之言,只是我想这群可爱的小云雀们此刻无法为您舞出精彩的舞艺。”
下方,殿堂上的各个顶柱与纱帐后,全是吓到瑟缩瘫软的娇柔身影,嘤嘤啜泣,吸哽着发颤的声。
“云雀美在其声,在漫天血味中,惶恐的哭泣声,倒是适合夜月的哀曲。”他轻叹。“乖,都别哭,哀曲过后,本皇子希望看到更快乐的游戏。”
在朱毓的示意下,左右侍者搬上几只木盒,打开后扬手朝下方殿堂上洒下一地金灿与润白,定眼细看,只见无数的金珠子与珍珠漫布在血地与尸体上。
“这些金珠子和南海明珠,只要你们谁在血地中继续跳出令三皇子满意的舞,就都是你们的。”一旁的侍者大声的朝下方传达主子的命令。
女孩们瞠大了骇然的双瞳,不敢相信自己耳中听到的,要她们在尸血堆中跳舞!
第二章
面对女孩们全不敢动的身影,朱毓又是一声不徐不缓的长叹。
“身为三皇府蓄养的舞姬,既不能跳舞,又无法再将欢乐带给本皇子,又何需再留双脚于殿堂上。”抚着指上戴满的各色珠玉宝石,看似一派闲散,却说着令人一悚的话。
“三皇子,饶命——”
“奴婢们知错,请您别砍我们的脚——”
舞姬们全吓得跪在地上拼命磕头哀求。
“唉!吓成这样,教本皇子看了都心疼。”慵懒的轻笑转为哄人的温柔。“乖,本皇子喜欢听话的人,去将金珠子和珍珠捡起来,那是赏赐给你们的。”
轻柔到几乎是呢喃的细语,却有着令人心惧的威严,几名舞姬忍着惊恐,先将赤足踏入血中,面对死状甚惨的尸体,惧怕得几乎要缩回,半空却洒下更多金珠子与白色的珍珠,她们开始捡拾起。
当鼓声与乐音再缓缓响起,在朱毓鼓励的欢笑中,舞姬们身上的各色轻纱也随之再挥舞出,以柔美优雅的身段拿着血泊中的金珠子与珍珠。
当更多的金珠子和珍珠洒下时,少女们雪嫩白皙的赤足纷踏在血红与尸堆中,边舞边捡拾,直至手中愈来愈多的金珠子、珍珠,她们不再顾及舞蹈,而是像游戏般在血泊中找寻珍宝,在尸堆中嬉闹跳着。
血腥在每个人身上溅染更多触目鲜红,却见她们已不在乎这当初害怕的血肉尸堆,而是直接推开死尸断肢,高兴的在血尸堆中比赛,谁找到的珍宝最大。
“哈哈哈——贪、欲、引诱、脆弱,人性之可爱令本皇子永远不腻呀!”
朱毓仰首纵笑,边饮美酒,边欣赏美丽的舞姬们为他跳出“尸血堆中的奔跃”。
“三皇子的喜好依然令人印象深刻。”克罗棋甄停下鼓音。
“棋甄可是又有感触?”
“只是忽然对您动心的对象寄予同情。”
此人若没有同等对应的坚强与才智,只怕是祸非福。
“怎么棋甄大发善心想出手帮助弱者吗?”
“弱者?!”她不禁笑起反问:“能从三皇子您手中脱身,又让您深陷得难以自拔,这样的人会是需要棋甄帮忙的弱者吗?”
主位上的人再次放声的大笑,回荡风波一晚的殿堂。
“说得好,能从本皇子手中脱身,又让本皇子深陷得难以自拔,这样的人岂会是弱者……能让本皇子尝到揪心之痛的,岂是弱者……”
朱毓敛眯起双瞳,一种控制已久的隐忍情绪渐渐有些要崩解般,这三个月来,苏少初几乎隔绝了双方可能有的接触,不但皇宫难见她踪影,各大庆典也鲜少再见她,偶尔出现的身影也必是让他只能远眺,他无法真正见到她!
少初爱弟,你把本皇子耍弄至此,还想置身事外吗?
对你的渴望如果淹没本皇子,本皇子也必拉你一起灭顶!
入夜的帝都街道,因细雨而洒上一层雾蒙,敛去几分夏末白昼的炎闷,冷清的街道已不见人烟。
迎着微徐的清风,白衣少年持着伞,漫步在雨夜下的街道,彷似享受月夜下的细雨,也悠然感受着这份入夜的宁谧。
发丝、衣袂像主人透出的气息般,飘逸轻快,经过一排茂盛的大树下,伞下的双眉微蹙,风淡徐,却见落叶纷坠,细雨中夹杂着几点鲜红,当一股骤来的破风声响从上逼来时,利刃刀光已直取伞下之人!
仅是眨眼之瞬,刀甫一触及油纸伞面上的图案,一晃影,伞与白衣少年都失去了踪影,大刀直刺落地。
面对失去踪影的目标,原藏子树上的覆面黑衣人愕然的抽刀再起,身上已负的伤却重得令他踉跄,鲜血夺喉而出,他抹过嘴边的血,强撑着身躯,方才的人似乎不像追兵,对方持着伞他看不真切,可是人怎么忽然不见了!
“阁下伤得不轻。”
忽由身后传来的声,覆面黑衣人骇然的持刀要回身,肩背却传来一道如气灌过的劲力,一股窜麻像瘫掉他全身的力气,刀不禁脱手,昂壮的身躯颓然倒落雨地!
悠立一旁的白衣少年看着被他点中穴道后倒下的人,对方身上有熟悉的剑痕。
“封言的剑招!”
此时不远处的三皇府方向传来喧嚷与焰火,少年灵敏的耳目已听到那浩大的步履重踏声汇集,接着聚集后的人再分队散开,依过往的经验,应是皇城侍卫队开始搜寻入侵者。
“刺客吗?”白衣少年不禁有趣的淡扬唇角。“会被封言所伤,必是刺杀三皇子了。”
白衣少年蹲下身,拉开对方的覆面黑布,竟是一张十分年轻的面庞,闭紧的眼眸旁似有一点黑痣,但更引起少年注意的是对方面颊靠耳旁有一久违的图纹——一道弯纹上刺着云朵。
“冉流玄虹。”声中下无一丝微讶。“外族来的刺客。”白衣少年大叹摇头。
看来无法无天到就爱只手遮天的三皇子,为非作歹已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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