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则天秘史》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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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则天倒没想到裴炎这样爽快，但她的目的就是扳倒裴炎，所以很快就反应过来，“来人！将裴炎收押，等到调查清楚之后再作处理。”
“谢太后。”裴炎在离开大殿的时候，无奈地笑了笑，他知道这次可能是有去无回了。
即便这样，还是有很多人为裴炎求情，但武则天早已下定决心，所以根本就不听。
武则天回到后宫后，并没有消停下来，刚刚走进寝宫，就有执事来报：“皇子李贤在宫外求见。”
“贤儿？”武则天不解，不知道李贤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进宫，但出于心中的愧疚，武则天还是说：“传他进来吧。”
李贤从太子的位子上下来之后，就再也没得到重用，他很清楚太后的心思，而且他也知道他之所以有这样的下场，都是因为太后。所以他从心里无法原谅自己的母亲，原本决定再也不见太后了，可是没想到，世事弄人，太后居然对裴炎下毒手了。这让李贤心里有点错愕，随即他便明白了太后的想法。虽然有点不可思议，但从现在的状况看，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他还是决定进宫试探一下，毕竟这件事情非同小可。
心里想着，李贤跟着执事进入了太后寝宫，他已经很久没见到太后了。武则天虽然已经年过六旬，但依旧看不出任何衰老的迹象，就好像岁月并没有在她的身上留下痕迹一般，不同的是现在的太后有了一种让所有人都能感觉到的威压。
“李贤拜见太后。”李贤非常恭敬地跪在地上。
听了李贤的话之后，武则天心里一阵酸痛，她没想到自己与儿子之间的关系居然疏离到了这种地步，母子相见根本没有任何亲情可言。
“贤儿，起身吧，都是自己人，不必这样多礼。”武则天看着已经消瘦很多的李贤，心中有一股难言的酸楚。一时之间武则天有一种失去方向的感觉，她总是用保护家人的理由让自己不断强大起来，可是真正强大起来之后，她的家人却一个个离她远去。而且，李贤接下来的话更加让她有这种感觉。
“儿臣不敢。”李贤用复杂的眼神看了看武则天，说，“儿臣听说太后您将裴大人收押了？”
武则天听出了李贤的言外之意，平静地说：“贤儿难道是来为裴炎求情的？”
李贤听到这样的话之后，心里的恐惧倒是减少了几分，因为他知道，那个温柔的太后才最可怕，他根本就不知道那个太后在想什么。可是现在他能够从太后的话语中知道，这次裴炎恐怕要凶多吉少了。
“太后，薛仲璋虽然参与了叛变，但那并不是裴大人的意思，所以儿臣想请太后留裴大人一条性命。”李贤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不让太后看出他心中的恐慌。
“你进宫就是为了这件事？”武则天有点气愤，李贤几年都没进宫见她一面，这次居然会为了裴炎进宫。想到这些，武则天心里的悲凉油然而生。
李贤看着武则天那变幻不定的神情，这让他更加担心裴炎的安危，虽然他与裴炎根本没有太多的交情，但他知道现在朝中唯一能够克制太后的人恐怕就是裴炎了。所以为了保住李唐江山，李贤这次算是冒着生命危险来这里的。
“是。”李贤并没有否认，他知道面对太后的时候，他没有必要掩饰什么，而且越掩饰事情就会变得越糟糕。
“呵呵。”武则天无奈地笑了，面前站着的人是她的亲儿子，她还能说什么。想想自从薛怀义出现之后，她做的这些事情，恐怕再也无法从儿子那里得到尊敬了。
“裴炎必须死，这件事情已经定了，你也不要再多说了。”武则天给了他一个明确的答案。
李贤知道只要是武则天决定的事情，那就别想再改变她的想法了，其实他进宫之前就已经料到了这个结果，只是他不想放弃仅有的希望。
…文…“那儿臣先退下了。”李贤感觉自己再也没有任何话想对太后说了。
…人…他记得小时候太后还是很喜爱他的，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太后的性情也跟着变了。
…书…“你记住，有些事情不是你应该管的，还是好好地在家待着。”武则天冷冷地说，她对李贤这样冷漠的态度非常不满。但毕竟是她的儿子，一时之间她还真下不了手。
…屋…李贤听了这一句话之后，心不由得紧缩了一下，不过这一刻他明白了，只要谁敢挡太后的路，那就是遇神杀神，遇佛弑佛。李贤无奈地应了一声，便迅速地离开了，他不想待在这个让人厌恶、让人感觉无情的皇宫。
看着离开的李贤，武则天也是一阵愣神。这一刻她有些怀疑，怀疑自己这么做是否正确。可是再一想，她已经没有退路了。站在三个儿子的对立面，武则天感觉到自己的无力。曾经她想尽一切办法在这宫内打拼，为的就是能够保护这几个孩子。可是现在，她为了权力却要与自己的儿子争斗。
时间过得很快，一晃就几天过去了。裴炎参与叛乱证据确凿，武则天下旨十天后将裴炎问斩。但武则天又发现了另外一个问题，朝中很多大臣已经开始少言寡语，很多重要的事情根本听取不到任何有效的建议。
而且有人密报武则天，这几天，朝中很多大臣与李贤走得特别近。
武则天非常重视这一点，在她看来，李显和李旦根本不足为虑。但是李贤就不一样了。李贤从小就聪明，在李治还在的时候李贤就已经表现出了过人的才能，这一点武则天不得不承认。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李贤才没有坐稳太子的位子。
于是，武则天决定去看一看李贤，或许会有新的收获也说不定。武则天不是那种做事拖拉的人，所以当天就到了幽禁李贤的地方。原本武则天认为再怎样李贤也会衣食无忧，可是当她看到这个院子的时候，她错了。这样的院子还不如当年她在感业寺的生活，而且那些在院子里的人个个骨瘦如柴。
见到眼前的情形，武则天的心酸酸的，她从来没想到李贤的生活会这样困苦。李显曾经对她说过，想提高李贤的生活待遇，可是被她拒绝了。武则天感觉自己越来越冷血，甚至已经比李世民更狠毒了，儿子已经变成了这样，她还在为权力争斗。
想着，武则天步入院子。其实她刚到门口的时候，就有人看见她了，赶紧向李贤通报。
“李贤拜见太后。”
武则天刚刚进入院子，李贤就跑了出来，跪在地上见礼。武则天已经麻木了，而且她也不想表现出什么来。所以她一边向里走，一边说：“起身吧。”
李贤微微地皱了一下眉头，这么多年了，他太了解自己的母亲了。
如果没重要的事情，她绝对不会跑到这里来。可是，他还有什么可以让太后担心的呢？李贤很快就明白了。这一段时间，朝中那些大臣来过几次，他知道那些大臣的意思，可是他不想再掺和朝中的事情，所以拒绝了。可是他没想到，树欲静而风不止，这个世界不是他想怎样就可以怎样的。
李贤起身跟在太后身后进了大厅，说是大厅，只不过是一个稍微大一点的房间。武则天尽量将自己心中的不忍压制下去，然后沉声说：“哀家听说贤儿这段时间和朝中的大臣们走得比较近！”
“果然不出所料。”李贤心中想，但并没表现在脸上，他知道太后正在观察着他的每一个表情，他不能出现任何失误，否则他的全家就会丢掉性命。李贤故作镇定地说：“是，那些大臣只是到贤儿这里坐一下。”
“真的只是坐一下这么简单吗？”武则天一直盯着李贤，她没有错过李贤脸上的任何变化。作为母亲，她了解李贤，有能力，有志向，只是当时太年轻，根本没有与她抗衡的实力。可是今时不同往日，现在如果李贤掌权的话，恐怕就是另外一种结果了。
“是的。”李贤听到太后这样问，心里一紧，他不明白太后为何会这样问，是不是抓到了什么把柄。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所以只能顶住，否则会连累很多人。
武则天听了之后，眉头微皱，她没想到李贤会这样回答，根本不怕受到责怪。
武则天沉默了一会儿，眼睛透过大厅的门望向了远方，然后面无表情地说：“如果他们真的什么都没做，你就权当哀家多想了，不过你也知道哀家做事的风格，还是想清楚比较好。”当她把这一句话说完之后，眼睛里迸发出一道寒光，整个房间里的气氛仿佛被冰封一般。
听了这句话，李贤的心彻底凉了，太后虽然没说明，但他知道太后一定猜到了大概，可笑的是他还自作聪明，想要帮那些大臣隐瞒。李贤感觉自己很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