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灵筠 - 惑世姣莲》惑世姣莲-第84章


昭颜立刻展露笑颜,斜睨着她:“太晚了,不如做点别的?”
夕莲双颊绯红,伸手解了他的腰带,指了指额上的白布说:“我这个样子真难看,所以……”她踮起脚用腰带蒙上他的眼睛,“这样好了!”
“嗯?那我如何看得见?”昭颜搂着她的腰身,气喘急促起来,眼看一个热吻要覆下,夕莲忽然挣了出去,肆无忌惮朝他做了个鬼脸,“不用看啊……你来抓我!”
司马昭颜未来得及反应,已经听到两个守卫忙不迭喊娘娘的声音,他自言自语摇摇头:“唔……夕莲,你敢耍朕……”
夕莲飞快跑着,她要甩掉一切的杂念,全心全意只想着他、只想他!不知不觉已经跑出了营地,夏夜晴朗,一整片及腰的疯长的野草在月色星光下波涛起伏,像一池碧绿的湖水。夕莲深深呼吸,北边二十里外就是尸骨遍地的战场,如果不是她,这一切都不会发生罢。她罪孽深重,所以活该被世人唾骂。
司马昭颜冷不丁从后面抱紧她,剧烈起伏的胸膛贴着她后背。
他尽情埋首在她颈旁啃啮,欲望勃发。破碎的呻吟从她口中丝丝溢出,销魂蚀骨。
这里再无任何人打搅他们,一切都这样自然。原始的悸动,薰醉了周遭所有的生灵,野草劲舞、蝉鸣激烈,她雪白的小臂被藤蔓纠葛,十指痉挛拽下了他的衣袍。她与满天含笑的星子对望,在夜幕下沉沦,在他身下沉沦,此刻的念头纯粹到只想完完全全做他的女人,其他什么都不要……
她懵懵看着他迷离的眸光,手心贴上他抽搐的面庞,滚烫。
他埋首在她柔软的胸前,嗓音低沉倦苦:“皓腕撷莲香,螓首映昭阳。万缕情丝缚,姣颜溢流光。这绝句,命名为《姣莲》。”
夕莲凤眼微眯,一滴泪珠从早已盈湿的眼眶里滚了出来,被他的指尖及时接住。
司马昭颜得意洋洋,带着几分戏谑道:“你又流泪了,我就让你这么欢愉?竟然喜极而泣?”
夕莲脸红扭头。不知为什么,每次到了那个时刻,她总是忍不住热泪盈眶。
他又去吻她几乎透明的耳垂,“你可知道最后那句写的是什么?就是你此刻的模样。我要让你离不开我,心离不开、身体也离不开……”
夕莲羞涩嗔道:“无赖!”
司马昭颜笑起来,傻傻的,却很幸福。一个白痴皇帝年少时的暗恋,犹如一颗被冰封的莲子,只有用他干净透明的真心浇灌,才会逐渐萌芽,开花结果。他从一开始就坚信他们会幸福的,不管过程有多曲折,这结果终归幸福的。
原来一切都回归正轨的时候,恰好是夕莲花开的时候。
这一场声势浩大的动荡,在司马昭颜重新坐上皇位之后彻底完结。
夕莲抱着曦儿在池边的凉亭里逗乐。轻风从水面花叶中拂过,那香气如露如雾,那触感如丝如缎。这个时候的曦儿已经开始咿呀学语,不会叫父皇,却懂得叫爹娘。夕莲开心得合不拢嘴,一直抱着曦儿不肯撒手。
锦秋在一旁劝道:“娘娘,抱了这么久胳膊该酸了。”
“不酸!”夕莲笑眯眯对锦秋和玉茗说,“你们俩啊还不改口,别叫我娘娘了,被人听见要嚼舌根。”
锦秋和玉茗都垂下头去应道:“是,昭仪。”
夕莲轻轻捏着曦儿的脸蛋,眼前又浮现出陈司瑶恳切的目光。
司马昭颜决定处置卢予淳及其家人时,陈司瑶怀抱着可爱的小女婴,声泪俱下求夕莲收养她的女儿。夕莲虽然想帮但力不从心,她在朝堂内外早已没有立足之地。事后她却一直内疚无比,那么小的孩子就被送去乌镜台,一生就毁了。同样是母亲,她怎能不心酸?
夕莲无端端感到一阵闷烦,把曦儿交给锦秋,小声问:“秋,卢夫人有身子,在乌镜台可有人照料?”
锦秋眼里生出一丝紧张的情绪,却极力掩饰:“应该有吧,乌镜台的事奴婢不清楚。”
夕莲生疑,随口问的一句话,锦秋为何如此紧张?
刚迈入德阳宫,内侍通报顾曜和邬云姬在御书房觐见。夕莲喜出望外,急急忙忙闯了进去,见邬云姬非但安然无恙还容光焕发,欢快叫道:“云姬!你来看我了!”
邬云姬还是那样不屑道:“我们是来禀报事务,谁有工夫专门来看你?”
夕莲依然笑着,挽着她的胳膊:“姐姐,我担心你呢!对了,顾曜的伤没事了吧?”
“就是因为他的伤不方便上路,才耽误到现在。”
顾曜不好意思摸摸头,夕莲侧头对他说:“没事就好!”
司马昭颜却面色不悦:“可是,他要辞官。”
夕莲吃惊问:“为什么?”
顾曜一本正经说:“我要和云姬去西蜀。”
夕莲飞扬的眼角顿时耷拉下来,失望念道:“你们要走?你们也走了,就剩我了。”
邬云姬语气软下来对夕莲说:“父亲也回了清云山庄,夕莲,你有空可以来找我们。”
司马昭颜干咳了两声,严肃道:“你拐了朕的心腹大将,还想拐走朕的爱妃?”
邬云姬本来就有很大意见,这回逮着机会心直口快道:“什么爱妃?明明是昭仪!”
夕莲一怔,赶紧拉了拉邬云姬:“你不能这样说。”
邬云姬撇撇嘴,又瞪了夕莲一眼,埋怨道:“你真是奇怪,你的刁蛮霸道哪里去了?干吗忍气吞声?你明明是皇后,是太子的生母,为何要做什么昭仪?”
夕莲狡黠一笑,轻声对她说:“昭仪,就是昭颜心仪之人,本朝从今以后只有一位昭仪,再无第二。”
邬云姬干笑两声,鄙夷道:“这种鬼话也只能骗骗你!傻女人!”
夕莲努努嘴看着司马昭颜,即便是鬼话,也甘之如饴。
床边的琉璃灯五彩斑斓,满室烟霞锦依旧飘扬。
这里的一切好像都没变,其实都已经变了。
司马昭颜总是睡不安稳,每每半夜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她。明明知道她就睡在身旁,他却忍不住一直去看,不断去看,怕一不留神,她就跑掉了。即使她对他保证了许多次,他仍然害怕,害怕她终有一天要离去,而这一天会越来越近。
立后的日子,定在七月初七。在这之前,有一大批秀女要入宫。
而夕莲,要回到她自己的殿里去。为了让她看不见其他女人,他为她挑选了最偏僻的宫殿。他真的很害怕,以后午夜惊醒,怀里人枕边人再也不是她,该怎么办……
夕莲忽然睁开眼睛,定定望着司马昭颜问:“我梦见陈司瑶了。她是不是出事了?”她不敢打听卢予淳的情况,可是陈司瑶和那个婴孩却让她心焦。
昭颜移开视线,语气平平答:“能出什么事?”
“我能去看看她吗?其实,我担心她的孩子。”
司马昭颜搂住她笑道:“担心别人做什么,还是想想自己,你一定得给我再生个女儿!生不出来我不罢休!”他拾起她的手放在唇边亲吻,无意瞥见指腹一条伤痕,蹙眉,“这是怎么?”
“没什么?”夕莲抽回手,“挑莲子的时候太用力了。”
“如果这些事都要你做,宫里养这么多人做什么的?”司马昭颜有几分生气,“你不许再去御膳房了!”
夕莲用两根手指撑开他的嘴,形成一个微笑的弧度,笑嘻嘻说:“可是我想亲手做给你吃!我在你身边的日子不长了……”说着话,手猛地被他抓得紧紧的。
“不要说这个!”
夕莲柔柔枕在他胸膛,“我知道,没两天我就要搬走了。想我的时候,就来看看,一个月两个月来看一次就好……你那么多女人,该宠的就宠,不过,还是国事要紧。”
昭颜忽然感到委屈至极,他没想要那么多女人,他也不想把她送走,他更不想看到这样大方的夕莲,大方到甚至愿意与人共享她的夫君。他的夕莲不是这样的!他声音干哑喝她:“别说了!我不喜欢听你说这样的话!”
夕莲嬉皮笑脸勾住他的脖子,“上次那些老家伙说我贵贤德淑一样不沾,所以我在学着呢!等我学好了,说不定你还能封我个妃子当当!”
他又被她逗乐了,托起她的下颌使劲吻了下去,用尽全身力气,挽留住永存心田的芳香。
11、过继
太子司马曦受赐辰阳宫,夕莲住在皇城东南角上的延欢殿。每日去看曦儿,她沿着宫墙一路向北,从辰阳宫侧门入。玉茗好奇问为何要这样走,夕莲笑答宫墙下凉快。
这路一向空旷,只有偶尔过来巡逻的小队御林军。
夕莲一袭普通的宫装,仍掩不住满身贵气。她惯有的神情姿态,总叫宫人们心怀畏惧,即便她如今只是小小昭仪。
夏日炎炎,巡逻侍卫整齐的步伐,听在耳里却觉得烦闷。夕莲甩了甩帕子,抱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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