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糖果-我要杀人》我要杀人-第24章


“死的不过是个妓女。”他继续安慰着自己,看着恋风尘晒在外面的黑色蕾
丝丁字内裤,为什么女人喜欢穿这种裤子,不保暖还勒得慌,还是为了露出屁股
吸引床上的男人呢?
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费青龙提醒自己收回视线。
“我杀人了,怎么办?”不知怎么回事,胳膊忽然软了,腿也是,血腥味和
死一般的安静渐渐弥漫着整个屋子。窗外开始下雪,圣诞节快到了。
费青龙开始搜,抽屉、衣柜、厨房、床底下,收获有二:一是放钱的一个盒
子(这个盒子让他又想起了方芬芬以前也是这样放钱),里面有一千来块钱;二
是抽屉里有绳子,是来玩的嫖客SM用的,长长的牢固的麻绳。
捆了个结结实实。恋风尘的尸体被费青龙放入浴缸,很重,难怪有人说“死
沉死沉”,总是有些道理。
浴缸很快就放满了水,尸体滑落其中,觉得少了点什么,弄了些沐浴露进去,
很多泡泡。嗯,看起来很完美。费青龙做这些事情也没有人教他,他觉得应该这
样做,头脑现在很乱。
“我走了啊,你以后别干坏事了。”费青龙鞠躬,然后拉上浴帘,从容离开。
恋风尘这个澡洗了很久,她是单独住,没有朋友,家人也不知道她在哪,房
东前一个星期收过她三个月的房租,谁也不会记得她。如果妓女也要买人身意外
保险,保险公司的人都得穷得去当妓女。当然,男人可以去拉皮条。我是说如果。
女人,选错职业,有时候比嫁错男人更致命。
当江希文和方芬芬在床上滚作一团,四瓣屁股像两头小白猪一样欢快地拱着
的时候,江希凡在看学生的作业。
一个一个都画得不错,但最好的还是一个叫李云儿的,因为她画得最不像。
画画如果是为了像而画,要相机干什么,江希凡的第一个美术老师给自己的
第一句话就是这样。
仔细看,肖像的眼角好像湿润了一点,江希凡做梦都不会猜到,那是李云儿
垂涎自己美貌的产物——一滴口水。明天要看看李云儿是哪位,画得稚嫩,但灵
气已经开始袭来。
江希文终于上了方芬芬,因为她无助,因为她男友的背叛,因为她要生活,
因为她冬天怕冷。方芬芬终于被江希文上了,因为他条件很好,因为他给自己依
靠,因为他妈妈接受,因为他冬天怕冷。
也好,反正关了灯都一样。
但,江希文在进入的时候,心里喊着“嘉嘉。”
但,方芬芬在被进入的时候,心里喊着“青龙。”
爱到底是怎么回事,谁也不知道。恨到底要维持多久,也没有谁知道。但费
青龙知道,如果不快点解决江希文,自己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我要杀人。”费青龙不敢回老乡家里,找了个小招待所,大口大口地抽烟,
不停地重复着这句话。
“李云儿!”江希凡发着昨天的画给同学,念到李云儿三个字的时候,余光
透过头发看着站起来的那个女孩。她?要把早餐给自己吃的那个丫头?倒是挺高,
有些痞气,头发的那种艳丽的红色像是一团火,用黑色皮筋在脑后绑了个小发髻,
但又不牢固,许多头发随意散落下来,外套也是毛茸茸的,拥有像小狐狸一样怯
弱狡猾的眼神,正和自己对视。
刚想着,李云儿已经走上台前,盯着江希凡,“老师,请您多多指点。”
在心里想,“如果他要是我男朋友多好,长得那么漂亮,又高,带出去参加
高中同学聚会,肯定很有面子呢,不好,万一被别的女孩子看中了,挖我墙脚,
我岂不是很伤心……”
“你在想什么?”江希凡看着她好像灵魂出窍一样,不由得皱眉。
“你——多大年龄了,老师?”李云儿恍惚地转过头来。
“二十八岁了,怎么了?”江希凡把画递给她,顺口回答。
“哦。”李云儿在心底尖叫着,那算命的说得真准,说我在今年会碰到自己
喜欢的人,比自己大五岁。
上理论课的时候,李云儿托着下巴看着江希凡发呆,他的头发为什么那么好,
用什么洗发水;他的皮肤为什么那么好,用的是什么保养品;他的牙齿为什么这
么白,是不是洗过牙;他拿画笔的手为什么那么修长,是不是用牛奶泡过的;他
生气的样子为什么那么好看……
生气?生气的样子,李云儿从幻想中回到现实,同桌狠狠地捏了捏她的胳膊,
“老师叫你回答问题叫了六次了。”
“啊?”李云儿赶紧把凳子往后推了推站起来。
“上课想什么呢?”江希凡毫不客气。
本来李云儿想理直气壮地说:“对啊,我在想你啊。”但又似乎觉得会被班
上人耻笑,只是委屈道:“我不舒服。”
“不舒服就回宿舍睡觉去。”江希凡挥挥手。
“好。”李云儿收拾东西准备回寝室。江希凡有点晕,还真的回宿舍,猪都
能看出来她在发呆,一边发呆一边傻笑,这叫不舒服?
“回来!”江希凡对走到门口的李云儿说,“回答问题。”
“哦,你问。”李云儿又把书包放回课桌。
“Lady with an Ermine 这幅画你体会到怎样的意境?”江希凡问。
李云儿使劲地挠头发,似乎要把头皮抓烂,这是她思考的方式,“Lady with
an Ermine ,Lady with an Ermine ,如果你问我色情漫画的事情,我倒是可以
和你说两个小时,Lady with an Ermine ,Lady with an Ermine ,哦,想起来
了,唉,这么简单。”
李云儿说:“鼠皮玉人。”
同桌提醒着,“抱银鼠的女人。”
“也可以这么翻译嘛。”李云儿停止挠头发,偏着脑袋和同桌女生争辩。
江希凡强忍着吐血的冲动,“你说说看你的感受。”
“这幅名画虽然和卢浮宫的镇宫之宝《蒙娜丽莎的微笑》相比不那么有名气,
但我本人很喜欢。”李云儿一思考,就有个挠头发的动作,她解释为抓狂,“肖
像的女主人很有气质,但不够亲切,就像老师一样。”
大家开始小声笑,有个人不小心从凳子上掉下来,引起一阵哄笑。因为李云
儿是一本正经地说这些话的,而且一字一句。
“明暗处理得当,引人注目之处,光亮和阴影的均衡创造间接照明的幻觉。
就像人像摄影中的反光板一样,由它们来反射光线。人物的轮廓没有好好体现,
大概当时没有数码相机吧,无论如何,大师的手笔总是华丽的。现存于波兰克拉
格市的札托里斯基博物馆中,是该馆最重要的馆藏。”李云儿说完后,呆呆地看
着自己的手,手指缝里有几根红色的头发,像妖怪一样。
“不错。希望你在冬天不要思春。尤其是上课的时候。坐下。”江希凡轻蔑
地笑了一下,但心里还是很佩服李云儿,明明是懂得,偏要装作自卑,还是明明
是自卑,偏要装作懂得呢?管她呢!
江希文和方芬芬一个上午都在房间里,佣人把饭菜送到房间,推开门的时候,
江希凡并不避嫌,只是用一只手遮住自己湿漉漉的鸡鸡说,放那,出去。
方芬芬躲在被子里,只露个头,偶尔也翻身趴着看窗外的雪景,好漂亮啊,
那么多的植物,窗口对着花园,桃花开了,可惜不是三月,是园丁培养出来的。
江希文告诉她,那是古代的桃树,培养了很久,是在下雪天开,当时买它就花了
五十万,不算后期养护的费用了。
方芬芬觉得树比自己值钱,一时觉得想不通,继续依偎在江希文的怀里睡了。
张长弓看见费青龙的时候还以为自己是眼花,旁边的女人光溜溜的,费青龙
没有多看一眼,只是冷冷地说:“告诉我江希文的住址。”
张长弓还以为他来讨要拖欠的工资呢,松了一口气,“别和他斗,人家家里
是有来头的。”
费青龙拿出一把刀。
张长弓马上从床上跳下来,坐到桌前拿纸和笔,他的内裤是灰色四角的,有
点下垂,屁股也是。
“凤凰路皇家别墅九号楼。”然后递过去给费青龙。
“我的工资呢?”费青龙接过纸,收回刀子。
张长弓看了看他,乖乖地从抽屉里拿出一叠钞票,吐了点唾沫在手指上,开
始数,一共是三十张,三个月的工钱。
“年底是要双薪的,不想死的话就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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