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糖果-我要杀人》我要杀人-第29章


姜红袖转头看是刘思远,连忙招呼保姆倒茶,“你来,不早说一声,我们好
开车去接你。”
李爱书对李云儿道:“你闹什么,让你叔叔歇会。”
李云儿放下环绕在刘思远脖子上的手,回房间打电话去了。李云儿儿时的病,
医院说没救了,但被刘思远给弄好了,念了几句鬼咒语,事后就认了这门亲戚,
也算有缘。李云儿放寒假就去乡下玩,所以和刘思远的感情很深,叔啊叔地叫。
“这次过来有点事情办,过一天就走。”刘思远也不客气,在这里他已经来
习惯了,刚好是元旦,顺便道个“新年快乐”。
离吃饭还有一段时间,刘思远和李爱书聊了聊彼此近况,问道,“扎西怎样
了?”
“挺好的,你去看看?正好要喂东西吃了。”李爱书站起来,姜红袖去厨房
指点中餐。
李云儿从房间走出来,“我也要去,要去。还有思远叔,等下来我房间,我
有事找你。”
刘思远点点头,这孩子,一点没变,傻得跟冬瓜似的,但毕竟活下来了。当
时,她体内的那只恶鬼甚难驱除,自己全身跪地用了整整一天,当然,那是自己
当学徒的时候了。
刘思远喜欢扎西这种凶猛的动物,它是藏獒和狮虎兽的杂交,当时研究经费
不够,刘思远给的钱,这个研究和大鼠杏仁体基底外侧核中含D2受体的γ… 氨基
丁酸神经元受多巴胺能末梢支配有关。李爱书对外宣称实验失败,其实成功了,
偷偷留在家里。扎西非常地聪明。
肉丢过去,扎西“扑哧”地啃起来。肉很新鲜,克隆的肉和本体的味道相差
无几。
喂完扎西,刘思远来到李云儿房间问道:“你找我什么事?”
李云儿拿出一张符,得意地说:“我捡的,你帮我解一解嘛。”
刘思远的脸色惨白,胡萝卜不是被自己杀死了吗,怎么李云儿会得到这张符?
“真的是你捡的?”
“当然,我在垃圾桶里捡的。”李云儿认真地说。
刘思远松了一口气,拿起那张符撕成两半,“邪气的东西,给自己带来霉运
的。”
“哦。”李云儿看着刘思远把那张符丢在角落的垃圾桶里,隐约觉得不妥,
但想了想,也许他是对的,他懂这些。
费青龙哆嗦着跪在地上,双腿冰凉,双腿之间也冰凉,从此世上一切爱恨与
自己无关,想喊口号,却不知道喊什么才好,“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似乎有
点土,还未开口,一颗花生米大小的子弹从后脑勺穿过,那一瞬间,已经没有了
痛苦。
方芬芬在睡午觉的时候梦魇了,她梦见费青龙死了,医生在给他检查心跳,
道士和尚在给他超度,他不理方芬芬,眼睛大大地张开。
白昭宁在办公室打电话。
“新鲜的,要不要,十万,不讲价。”
刘思远考虑了一下,“今天晚上,老地方。”
入夜,江希文在听音乐,是嘉碧琼唱的,人已去,心犹在。
月光下,那片坟岗分外冷清,这个角落,城市已经没有人能记起,除非它被
地产商看中了。那些年代久远死去的人都成了骷髅,无名尸在现代统统火化变成
肥料,无人供奉。
鬼火围绕着白昭宁,他不害怕,富贵险中求。
刘思远等候多时,已经是凌晨两点,残雪未融,覆盖着枯草,他在车里听着
黄梅戏,他喜欢用瘦长的手指打拍子,等货的时候听。白色警车停下来,车上的
白昭宁,还带着一个人,尸房的管理员红日升,两人干搭档很久了,二八分成,
当然后者是二。
“今天的新鲜货,你不用验了。”白昭宁一脸漠然,一边把车的后盖打开,
费青龙刚被从冷库拿出来,血已经冻住了,脸色青黑,两只眼睛睁开一线大小,
嘴巴微张,舌头僵硬,据说这样的人死得不甘心。两腿之间的裤子已经结冰,如
仔细看是黄色的,人在恐惧到极点会尿失禁,英雄狗熊都是如此。
即使如此,刘思远还是走过去看了看,随意掀开费青龙杂乱的头发,看见了
后脑勺那个小血洞。
后备箱打开,尸体塞进去,“砰”的一声关上,吵醒了熟睡的冬鸟,“哇啦
哇啦”地飞。一切的罪恶都是这样心安理得。
白昭宁的口里哈着白气,跺着脚,老婆被自己下了安眠药在床上发梦呢。
“这次满意吧。今天晚上就走吗?”
“明天,天气冷,不容易坏。”刘思远面无表情地上了车,然后掩饰不住内
心的喜悦,得意地吹了声口哨,得了个极品,身体强壮。红日升在车上拿着自己
的两万块也是喜出望外,这下小孩的学费不愁了。白昭宁也松了一口气,妈的,
总算能存点私房钱给杨梅买她喜欢的貂皮大衣了。这小娘们,花钱比自己狠得多,
打人也是,上次只不过早泄了一下,打得小弟弟快残废,当男人真不容易。
就在这个冷清的夜晚,江希凡接到了李云儿的电话。幸好有那个电话,否则
在窗外爬的那个红血脸女人就要进来了,一身冷汗,听到李云儿的声音,反而安
全。
“怎么了?还不睡觉?”江希凡打开灯,眯着眼睛,看墙上的灯。
“我害怕。”李云儿卷了卷被子,窗外有车灯,刘思远回来了,半夜出去,
已经见惯不怪了。
本来江希凡想说“我比你更害怕”,但又没说了,因为那样十分的没有面子,
劝道:“怕,我就陪你聊天。”
“老师,你知道吗?我好矛盾的。”李云儿的声音非常苦恼。
这让江希凡的心理得到了强烈满足,原来当老师有那么大的好处,声音不免
又温柔了很多。这个孩子,和别的女人真的不一样,那么没有心计,脑子烧坏了,
真可怜。原来,她也有心事,她也会矛盾,她画画那么好,她的头发虽然红了点,
但发质也算不错,还有她的吻,一点色情含义都没有,顿时江希凡坚硬的心上立
即铺上一层软垫子,“云儿,说出来,老师会帮助你的,至少,我是你的朋友,
至少,你可以将你的矛盾说出来,我的意见,你可以参考……”
“真的吗?”李云儿苦恼地挠挠头发。
“真的。”江希凡的声音轻轻的,羽毛飘在蓝天。
“那我说了哦,是这样的,我很想上洗手间,但我又不想起床,继续睡着又
更想去,但我还是不想起来。”李云儿苦恼极了,“老师,你说我去还是不去。”
如果江希凡有血可吐的话,已经吐完了。
最后,李云儿一边和自己的白马王子说话,一边睡着了,很香,幸福的口水
在枕头上蔓延。而江希凡一夜无眠,第二天上课的时候眼睛黑黑的一圈,李云儿
问他:“老师,你昨天晚上一定没休息好。我猜对了吗?”
吃早餐的时候,刘思远告别,对李爱书说道:“哥,我先走了。过些日子来
探望你们,还有嫂子,还有云儿,保重。”
李爱书送到门口,刘思远道:“下次的费用,我会尽快打到你账上的。”
江希文次日出院,大家一起到医院去接,李云儿也去了,嚼着口香糖,吐着
小泡泡,有时候也把口香糖反扣在舌头上,用牙齿去吸,弄得“啪啪”作响,因
为她觉得有时候太无聊了。
中午在外面吃饭,江希凡不知道为什么要带着她,非亲非故,但又有说不出
的好感,也许是因为她画画有天分,也许是别的什么原因,鬼知道呢。好吧,好
吧,我就是有点喜欢她,他妈的喜欢一个人还要解释那么多为什么干什么,我又
不是十万个为什么——其实很多时候我们都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
包括司机老胡一共是七个人,吃的是印度菜,江希文说要大开吃界,好吧好
吧,玛莎拉咖喱鸡、玛莎拉咖喱虾、玛莎拉咖喱羊肉……咖啡色的牛腩,黄色的
羊肉,鸡块是绿色的——上面浇菠菜汁。方芬芬没有吃过,满嘴的咖喱味让她不
习惯,再上来又是印度烧烤,茶是印度香料茶,立顿红茶加上牛奶,加上玛莎拉
咖喱一起煮。
“神秘的味道,最上等的玛沙拉咖喱。”李云儿大快朵颐,一边抓着Martabark
飞饼,香蕉味,薄又脆。
在一旁等候的店主笑了,他只有听到客人的这样的评价才会满意地离开。
方芬芬很尴尬,她有点想吐,这个菜是什么味道,但也学着李云儿的样子,
拿手去抓那些有点恶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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