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芳吓了一跳,舒可却笑得前俯后仰。
九
中午在医院楼下的简餐店吃饭的时候,只剩下舒可跟张安延医生。
梅芳只丢下一句:“不要随便来电啊!”就走了。
餐还没上,张安延医生拿起口袋里的夹链袋,从里面拿出一个白色药片。
“要吃吗?”舒可随口问,手里还是一边虐待她的手机。
“普拿疼,是我要吃。”张安延医生没有芥蒂地将药片放进嘴里。
舒可好奇:“医生也会吃药?”
她的眼睛根本不看手机荧幕,手指照样答答答答。
张安廷医生哈哈笑道:“医生也会头痛,还会便秘跟胃痛呢。”
医生请客,舒可毫不客气点了最贵的去骨蒜味牛小排,张安廷医生则点了一大盘的凯撒沙拉跟一大碗海鲜清汤。两个人边吃边聊,脱离了看诊间,两人一开始的话题还是在舒可的诡异行为上打转。
“医生,那电视会自己转台又怎么解释?”
“……嗯,这就有四种可能了。”
“哪四种?”舒可一直觉得会把答案拆成好几组方向的人很酷。
“第一,有鬼。”张安廷医生用斩钉截铁的表情。
“啊?”舒可的脖子歪掉。
“鬼片不是常常这样演吗?电视常常自己打开,门常常自己关上,离人很远的音响自动开启,早上丢掉的手机莫名其妙回到口袋,冰箱突然自己打开……”
“等一下,哪有鬼片是冰箱自己打开的啊?那不就变成搞笑片了吗?”
“冰箱自己打开也很恐怖啊,电影画面还可以从侧面看到冰箱里的寒气吹出来,白白的,雾雾的,有点感觉了吧?”
“……”
“如果女主角一边发抖一边走近,一看,在打开的冰箱里面竟然看到一只断手……”张安廷医生慢条斯理地用叉子戳着生菜,用很平淡的语气继续说:“更恐怖的是,那只断手居然是——那个女主角自己的。”
“那还是变成了搞笑片了啊。第二呢?”舒可有点失望,手指不停。
“第二啊,就是电视坏掉。”
“这个好没梗啊,第三呢?”舒可用刀子跟叉子打了一个叉。
“第三个可能,就是当时正在梦游的你动作很快,在你朋友转身的瞬间就冲到电视机那边把遥控器按下,再瞬间坐回位子上。”
“……这个不可能啦,就算我醒着也办不到啊。”
“那就试试看第四吧?”张安廷医生抖抖眉毛,说:“就是你改变了你的脑波频率,切换到遥控器跟电视机之间频率协定,将频道转了台。”
舒可瞪大眼睛:“哇,这个听起来好有一回事喔!”
“的确,这就是伪科学的魅力了。”张安廷医生一边吃着超养生的生菜,一边耐心地解释:“我用了听起来像是科学的语言,为发生在你身上的怪事做出解释,其实这一点也不科学,因为人脑脑波的频率跟电视机的电磁波频率相差太多,记得吗,人脑脑波最多就是四十赫兹,但电视机的电磁波频率至少是五万多赫兹起跳,完全就不对啊。如果是遥控器的频率,也不对,同样差很多。”
“……”舒可听得有点茫然,但结论应该是……那样的说法不大对吧?
“也就是说,你用脑波控制电视频道是很合理的解释,听起来也很酷,但从真正的科学上来看,你根本不可能控制电视频道啰。”
“是喔。”舒可心不在焉地看着手机,单手手指不停地按来按去。
撇开那天晚上的怪事,两个人开始谈些生活琐事,例如从医生观点的养生减肥观啦,例如从美女的观点谈如何保养大腿小腿啦等等,都是狗屁倒灶。
只是从刚刚一坐下,舒可就不晓得用手机在瞎忙些什么,停不了似的。
张安廷医生喝完了半碗汤,舒可还是自顾自地在玩手机,只是玩手机出神入化的她,一边聊天都没有半点问题,即使偶尔的恍神也是美女天生的权利。
张安廷医生想问舒可到底在玩什么,但迟迟没开口。
要观察一个病人,不能不有一点耐心……这才是张安廷医生找舒可吃午餐的真正理由。至于超时的问诊费,啧啧,就当作是猛看舒可又白又长的美腿吧!
“对了,医生,你可以给我手机号码吗?”舒可突然抬起头,眨眨眼睛。
“好啊,没事想找我聊天啊?”张安廷医生心中一乐。
“嘻嘻,不是啦,是想寄个有点不好的简讯给你,你不要介意喔!”
“……什么叫有点不好的简讯?”
舒可没说,只是神秘地看着他,张安廷医生爽快地给了手机号码。
二十秒后,张安廷医生的手机震了一下。
来自舒可,图文并茂的简讯:
图片,是一张乱七八糟看不懂写什么的符咒。
文字部分则是:
抱歉,各位朋友打扰了,请务必仔细看完。
这是一封带着恐怖厄运的黑色简讯,图片里的符咒是来自印度黑魔教的咒语,威力强大,已经有多人受害。如果你没有在七天内将这封简讯分寄给一百个亲朋好友,将厄运散去,你就会在七天之后死于非命。
就是酱啦!所以大家接到这封简讯后,一定要用力转寄再转寄啰(不过不要再寄回来给我了啦),我们七天后平平安安再见!
这种简讯,何止有点不好,简直是超烂。
但张安廷医生一点也没有生气,反而很好笑:“我就算了,你从刚刚就一直寄这样的烂简讯给朋友,不怕他们生气吗?”
“他们才不会咧,这种厄运连锁信又不是我第一个寄出去的,我也是收到别人转给我的啊,他们都可以体谅我啦。况且这种连锁信很平常啊,大家没事就会这样传来传去的,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连锁信,可以收到就代表你人缘的基本面不错呢。”
“不过要寄给一百个人,怎么想都很多。”
“嘻嘻,通讯录里随随便便就两、三百个人啊,还OK啦。”
“不过……不管一百还是两百,用群组寄信不就好了吗?”
舒可怔住了。
几秒后,她在简餐店里失态地尖叫起来:“天啊!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么简单的方法啊!我还真的一个一个传耶,天啊好浪费时间喔!”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张安廷医生表面上陪着哈哈大笑,心底却觉得,这个女孩真的生病了。
而且病得不轻。
十
医院的专业睡眠诊间。
除看模有样的机器设备外,最重要的,还有一张看起来很舒服的白床。
不用吩咐,舒可自己就躺了上去。
“我们先来看看你的脑波有没有异常。”
张安廷医生将几个金属贴片黏在舒可的头上,贴片上的电线连到一台仪器上。这个仪器,可以感应到头皮底下的神经电流活动,常见于世界各国的脑科学研究室。
仪器启动,舒可的脑波在荧幕上呈现非常普通的状态。
“有怪怪的吗?”
“不,着起来没问题。”
张安廷医生将一副全罩式耳机拿给舒可,不必多费唇舌,舒可自然而然戴上。
音乐播放。
舒可闭上眼睛,现在她要做的事很简单,就是好好在这里睡一觉。
“这是什么声音啊,细细的,我听不出来。”
“是海豚。”
“海豚?”
“研究显示,跟海豚相处过的人,脑波会比较稳定。更仔细说,有百分之八十的自闭症儿童在跟海豚玩耍后,脑波频率会减低四赫兹。”
张安廷医生坐在椅子上,翻着刚刚从旁边架上顺手拿来的八卦杂志,说:“让你听着海豚的叫声睡觉,应该会睡得比较好。好了,你别想太多了,看是要数羊还是想快乐的事,都好,放松心情,也不要有一定要睡着的压力,那样反而更睡不着。”
“……”舒可打了个呵欠。
二十分钟过去,张安廷医生手上的八卦杂志已经翻了一轮。
往旁看,舒可的胸膛微微起伏,应该睡着了。
“腿好白。”张安廷医生大胆地将舒可的美腿看了个饱。
睡是睡了,舒可的手指还微微颤抖。
张安廷医生皱眉,这个小妮子怎么做梦还在传简讯呢?
观察睡眠至少要九十分钟,仪器持续纪录着舒可的脑波图形。
中央空调好像有点过冷,他拿起毛毯,小心翼翼地盖在舒可身上。
看腻了的杂志随手放在一边,张安廷医生打开桌上的电脑,玩起接龙游戏打发时间。接龙玩腻了,就玩伤心小栈。
又半个小时过去了,现在轮到张安廷医生打了个呵欠。
跟所有的男医生一样,张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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