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狂歌(gl)---绝歌》--绝歌-第107章


有仇必报型的,而且是有多恨便用多狠的手软,不可能这么轻易地放过她。不管娇儿想要怎么样,她都受着,生生的受着。
以前裴幻烟也曾长跪过,可她总懂得运功护住自己的腿,所以从来未曾受达大的损伤,可昨天她一直散了功跪在碎渣残瓷上,当时只想着就这样跪死在那里,根本未曾护过自己的腿。
不知不觉,碗里的饭菜已经吃光了,汤也喝干净了。拓跋娇放下碗筷,替裴幻烟擦了擦嘴角,把她平放在床上,也小心翼翼地将腿放平,“睡吧!”轻说一声,替她盖好被子,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就出去了。
裴幻烟睁大眼睛躺在床上,越来越疑惑。她觉得娇儿这样子诡异了,她太平静了,平静得不正常。
岳红莲在床头边上坐下,“长这么大,还没见主子这么亲地待过谁,裴主子以后别再和主子扭了,这主子的性子和小姐一样,发起狠来六亲不认,完了回头又在那里……唉!”当初少爷就是被小姐一怒之下宰了的,完了之后,小姐一直活在悲痛当中!拓跋家的人都这样,明知道有些事情做了会伤了自己,却还非得去做。
裴幻烟没有着声,闭上眼睛休息。她不是和拓跋娇闹别扭,是她设计杀了段十四。
“娇儿,你没事吧。”段子奕守在殿外,总算见到拓跋娇出来了,惊喜地奔过去,“娇儿你出来啦?你没事吧?”
“我没事。”拓跋娇看了段子奕一眼,想了想,说,“你跟我来,我有话跟你说。”
“好!”段子奕憨憨地应了声,跟在拓跋娇的身边随着她的步子往御花园里走去。
两人来到池子边上,一池的锦鲤在水里游弋。段子奕笑看着满池的鱼,和拓跋娇说,“娇儿你看那些鱼多快活。”
拓跋娇找了块大石头坐下,盯着那池鱼,许久才幽幽地叹了口气。
“娇儿,你怎么了?有心事?”段子奕在拓跋娇的身边蹲下,笑着对她说,“你别恼裴姑娘了,我看得出她的心里是真的有你的,要是有什么事情惹恼了你也定然是为你好的。”偏头想了想,又补了句,“哪怕做错了,出发点也总该是好事才对。她喜欢你,一定不会害你就是了。”说着,还自鸣得意地扬起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作者有话要说:周末休息,发存文,一天一章 
第九十章
拓跋娇暗叹口气,心想,傻子,人家都想要你性命了,你还在这里为人家说话。
“怎么还不开心呢?”段子奕站起来,把手背在身后,说,“裴姑娘惹恼了你,你不开心,那就是拿裴姑娘的错误来惩罚自己,这是不对的。”他抬起头拍拍自己的胸脯,说,“娘说,做人要豁达一点,肚子要有容人的量。”说着还肚子掂了起来,然后垂下头瞅着自己的肚子,“当然,我说的容人不是指怀孩子,我是男人是不可能怀孩子的。”歪了歪头,恍然醒悟,“十八没在,自然不会有人说我怀孩子。”
“你娘在哪里?”拓跋娇常听段子奕提起他娘说过什么话,却好像从来没有听他说过要见他娘。
“得风寒死啦。”段子奕挠了挠头,“师傅找到我以前,我和娘在山上打柴过日子,后来娘染了风寒,没钱看大夫就死了。”
“哦!”拓跋娇应了声。
“不过,我娘说让我别难过,要让我替她好好地活,要为她活得更开心,这样她在地下才会觉得开心。”段子奕一本正经地望向拓跋娇,“所以我天天都让自己开开心心的, 娇儿也该这样啊,因为关心你的人都想你开心嘛,我也想娇儿整天开开心心的。”偏了偏头,“你这样心事沉沉的不好。”
拓跋娇淡淡一笑,随即又望向池中的游鱼,默默沉思很久。
“娇儿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有什么话你就说,我听着就是。”段子奕蹲下在水池边坐下。他猜娇儿应该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说,要不然她的表情不会这么沉重。
“我想身边有一个能陪我坐江山的人。”拓跋娇抬起头看向天空,神情有一些幽远,有一丝朦胧。
段子奕默然地垂下头,他能陪娇儿踏遍千山万水,他能陪娇儿走遍海角天涯,可就是陪不了她坐江山。他只是个山野小子,那么高的地方,是他一直逃避的。可,娇儿想要一个能陪她坐江山的人!是啊,她是要当皇帝的,身边的人自然是要能陪她坐江山的。原来十四哥哥那日真的说对了。他有些黯然地低下头,如果只是为了这原因让他离开娇儿,他是不是有点太不负责任,太懦弱,也太对不起娇儿了?他可以努力的,努力点就可以站在娇儿的身边了。只要能在娇儿身边,他不在乎不在乎呆在那高处去,不在乎那受那点委屈和吃苦,毕竟,站在那最高处的人,才是最难的。“娇儿,我会努力,我会陪你的。”他虽不是帝王,可是从他的祖父和父亲的经历上知道,最高处并没有人们想象中的好处,站在那地方承受的会别普通人更多。他心疼娇儿,愿意替她为担那些难和那些苦。
“不是你,子奕!”拓跋娇叹了口气,“不是你,也不是十四。”她幽幽地说道,“子奕,你适合江湖,适合那种无拘无束的随意生活,你向往的是山林田园的宁静。而十四,我曾经喜欢过他,也曾把他放在过心里,但从来不曾……不曾相信过他,也从来不曾把自己放心地交付过他。”她抿了抿嘴角,扬起一丝有些残酷的笑,“很残忍的一个事实,我信不过他,从见到他的第一眼起,就不曾相信过他。但我不得不承认,我喜欢他,喜欢他的那种妩媚,喜欢他勾魂夺目的一笑一颦,也深深的着迷。”
“不相信为什么又能喜欢?十四哥哥不好吗?你怎么不相他呢?”
“或许是他太滑头了,或许是……看不穿他。”拓跋娇笑了,笑着站起来,“潜意识里觉得他危险,像一朵美丽却带毒的花,迷人却危险。”她看到段子奕疑惑不脸,补充了一句,“只是直觉,天性的直觉。”所以,她才会在心智狂乱时杀向段十四,只为潜意识里感觉到来自于他的莫名的危险。昨天,她也曾一度心智狂乱满心杀意,可她毁去宫阙楼阁,却没动裴幻烟一分。不为别的,只为她信裴幻烟,且在潜意识里不想她受到伤害。她垂下头,看着身下湖水中的倒映!同样在迷乱的时刻,两个人两种不同的对待。
“那娇儿信我吗?”段子奕憨憨地抬起头问。
“不信!”拓跋娇想也不想就直接回答,这也是直觉。
“为什么?”段子奕觉得很受伤。
“我知道你不会害我,我也知道你一直护着我,我也知道你很喜欢我,甚至于我知道你会为我付出你的生命,可我就是信不过。”拓跋娇直言。
“为什么?”段子奕爬起来大声问道。既然娇儿都知道他愿意把性命给他,为什么还信不过他?
拓跋娇冷笑一声学,眼中突然冒出杀气,她一下子站起来,伸出右手,食指与中指变成勾形,朝段子奕的双目挖去,速度又快又恨,招式又狠又辣。
“啊——”段子奕尖叫一声,捂着眼睛一下子跳开,同时反射性地运起真力把自己护住,抱着头大叫,“不要啊——”半天没动静,才怯怯地从胳膊下探出头去看向拓跋娇,赫然发现拓跋娇坐在池子好像根本就没有动过。他重重地喘了口气,拍拍胸脯,叫道,“吓死我了,原来是幻觉。”娇儿怎么会要杀他呢?他又没有惹她!他又坐回拓跋娇的身边。
“明白了吗?这就是原因。”拓跋娇低声说。
“什么?”段子奕一愣,难道刚才不是幻觉?可娇儿怎么会要杀他呢?不解。
“你不会害我,且可以为我死,但在你的潜意识里,你防着我杀你。”拓跋娇测头看向段子奕, 浮起一抹笑意,“你同样也信不过我。”
段子奕傻眼了,眨巴眨巴眼睛愣是没有转过弯来。他防着娇儿,他怎么不知道?“我没有!”段子奕觉得愤怒,一种很人曲解的愤怒!他可以指天发誓,他绝对没有!
拓跋娇笑了笑,说,“有那么一个人,只要我想她死,她可以不问任何原因马上死在我面前。”轻轻扯了扯嘴角,说,“临死之前,或许还会再为我担心一下,她死了我好不好?”昨天,那个傻子就因为她一句话,在那片废墟里整整跪了七八个时辰,一双腿都差点弄残了。
段子奕红了眼,跳起来,一掌就朝自己的天灵盖劈去。裴幻烟能的,他也能!
拓跋娇起身,攻上去,把他拍向脑门子的手掌劈开,压住段子奕的手掌,“子奕,够了!”拓跋娇叫道,“你愿意为我死我知道!”
段子奕红着眼,满脸委屈,“我也可以为你一句话不问原因就去死的。”他知悔了,早知道刚才娇儿攻来他就不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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