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甲兵手记》第198章


谁,再笑我揍死你。”
“我只是特别崇拜驾驶这些武器的ACE,特别是旧世纪那个谁……哦,埃里希哈特曼,天整整三百多架战斗机,数都数不过来,最后打得别人看到他的黑色郁金香标记就跑得连影子我没有。我一直想有一天能开着这玩意儿上天,然后把敌人有一台是一台的打下来,最后打得满天上的敌人一看到老子霸气的身影就像狗一样落荒而逃,这特么就太牛逼了,比嗑完药,开敞篷跑车在公路上找人对飙要牛逼多了,可是现在才刚完成菜鸟攒经验的程序呐,就……。就他妈的跟我说我结束了,去你妈的老天,这他妈是什么狗屁安排啊!”
款爷一看是还只是隔几个字噎一下,但是说到最后终于转变成了嚎啕大哭,死命地捶着自己的脑袋。我们也心里凄凉,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好围在他身边不断拍他的肩膀,还有拍他的背脊……。。
因为惧怕空袭,接残疾人员的卡车在傍晚才到,除了有任务在身的,大家都赶来送行,在十几个退役回家的残疾军人里,我们的送行队伍最隆重,惹得原本挺伤心的军人们也好奇地往这边看过来。
在等车的三十多分钟里,款爷像是急着下水游泳一样,手忙脚乱的将自己身上乱七八糟的护符啊,金表啊,戒指啊都撸下来往我们手里塞。
“哦,铁牛这个符给你,XX派XX大师开光过的,戴上壮人精气,你是老大没这玩意儿不行。”
“哦,胖图,这个戒指给你,XXX观XX道长开光过的,养生护体,话说哥们,你真的可以减肥了。”
“那个,谁,疯子啊,这个金表给你,不用谢我,这玩意儿没开过光,不过是我最喜欢的东西,就是让你睹物思人,晚上记得放床边,就像我睡你边上一样。”
“………。”
“陈老爹,这个玉佩给你,专程到西藏找大师开光的,据说增加幸运,上战场毛都不会伤一根,哥们你每次打仗都冲那么猛,必须要个道具加持啊。”
收到礼物,我们的答复如下:
“妈的,你是说老子那里不行吗,欠揍不是。”
“我去,哥你歧视胖子啊。”
“奶奶的,谁要天天和你这变态睡一起,想想就恶心,滚远点。”
“………。”
“我说,这个不会是假货还会倒扣幸运值吧。”
大家像往常一样吵吵嚷嚷的,都极力回避着分别这个话题。
不过,客观存在的东西并不以我们的意志为转移,随着由远至近的三长一短喇叭声,一辆昂昂叫的军卡慢慢从黑暗里现身(怕空袭不敢开车灯),我们一起使劲,七手八脚把款爷扛上了车,我想了想偷偷摸出皮夹里所以的钞票,不管金镑还是马拉,一股脑的全塞给随车医护兵,让他路上照顾着款爷一点。
军卡缓缓发动,我们都不笑了,站成两排看着款爷的面孔一点点融入黑暗,然后他们会被拉到哥尼斯堡野战机枪,然后乘坐军用运输机到后方,然后分道扬镳,或者带着伤痛在乡下度过余生,或者会抚摸着残缺的肢体郁郁死去。我觉得款爷是个心态很好的人,我也希望他能一直好下去。
就在这时,款爷突然从车厢里探出头来,带着哭腔冲着我们大喊:
“弟兄们,你们放心打,打残了哥养,打死了你们爹妈就是哥的爹妈!”
我们也用变了调的声音回喊道:
“去你妈的,你死老子们才不会死!”
在一通粗鄙的对骂中,我们又失去了一个朋友。
自一个多月前失去石头后,教导团再一次遭受了沉重打击,编制人数进一步衰减到了二十八人。
第一百七十八章 打不死的灰色微笑
接下去就是战斗,连绵不断的战斗。
款爷走后不到十个小时,同盟军就蜂拥而至,并发动了海啸般的一轮轮狂攻,我们的日子又恢复到了之前的状态:轰炸,吃饭,轰炸,睡觉,轰炸……没个完了,偶尔在集团军航空机甲兵忙不过来的时候还要承担一下对空防御任务,通宵加班成了家常便饭,连保证两个小时睡眠都成了奢望。
紧张,枯燥,疲劳,危险。这就是我们那一周生活的所有组成部分,在那段时间我们几乎没离开自己的座机超过十步,每个人身上都弥漫着烂抹布似的味道。
在第二周时,我们的生活里又迎来了另一个不受欢迎的客人,虽然这东西无色无味,无形无质,属不属于这个空间都是个未知数,但是我们对它的厌恶程度甚至远远超越了前面四位老兄。
它的名字叫做噩梦。
“啊!”
我在晚上第二次被惊醒,一头一身的大汗,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别人怎么样我不知道,反正最近我的梦是逐渐完成了从惊悚风格到诡异风格的转变,比如我刚刚梦见了自己莫名其妙的回到了家里,老妈一如既往地抱怨着帮我把脏洗衣服脱下来洗,然后我屁颠屁颠地披着浴巾冲向渴望已久的浴缸里泡澡,一开始还蛮爽的,但是很快我就发现,浴缸里的水咕咚咕咚冒着泡,最后竟然变成了深红色,而且像血一样散发着腥臭味,我大惊之下赶紧冲出浴室,刚好看到老妈在阳台上搓衣服,一搓就是一股鲜红的血箭飚出来……。。
苍白的冷月半悬于夜空,其他人都睡得像死猪一样,没有被我的那一声惨叫惊醒,大概是被这个噩梦干扰了思维,我下意识地掏出PCP想往家里拨个电话,可是打开通讯录我又愣住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应该说什么来着,是儿子我现在正在世界大战的最前沿砍砍杀杀,还是身边已经有战友被打残了搞不好下一个就是我了?
当然都不能说。
事实证明,不是每一支军团的头头都是隆德涅夫那样的混球,我们损失的机甲和物资一到罗特镇马上就得到了补充,甚至连来自司令部的嘉奖电也在第一时间领到了,只不过我们是共和国军现役军官,没法给我们提军衔,只好用发勋章和通电全军表彰作为奖励手段,应该说我们的战场表现赢得了全军的相当敬意。
但是我们并没有感受到多少宽慰,在巨大的精神压力下,我们都感觉越来越难以支撑,几乎被精神的绞索绞到窒息,而且越是厮杀我们内心也就越空虚——为什么要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位和一支毫不相关的军队作战?
退出通讯目录,我打开消息簿开始翻阅,结果毫无意外的在第一条上看到了亚捷琳娜发来的信息:
“陈项,你还好吗,昨天我看到情报上说,哥尼斯堡的所有外围阵地已经全部失守,所属部队已经被压缩到市中心一带的区域里,你们外围是同盟军三个集团军的兵力,而且同盟军大约四个师的增援部队已经上路。现在你们的日子肯定过得很艰难吧,毕竟是那么强大的敌人,而且你们又是和这场战争完全不相干的人………。”
下面又是七八百字的长篇叙述,但是不知大为什么,这次我竟然耐心地把这段文字一点点看了下来,然后我就做了一件让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打开写信界面,开始回信息。
“应该说是很不好吧,战斗打得很惨,就在今天,同盟军出动重兵进攻702号高地,我们出击了三次丢了上百吨弹药,几乎把整个山体周围都炸了一遍,但是702号高地还是丢了,参加防御的一个机甲营全部死了个精光,酒瓶子不服,又投入了一个营试图用夜袭反攻回来,我们连觉也顾不上睡,连夜挂上集束炸弹出击,但是没想到同盟军在短短几个钟头就压上了一个团的机甲,枪多炮也多,而且火控系统比条约军的货色强得多,晚上作战和白天几乎没有区别,酒瓶子派上去的一个营连门都没摸到就被敲掉了一半,大头的座机也被轰掉了一条腿差点回不来了,配合进攻的学霸也吃了一炮,现在人还躺在医院里拔弹片………。。虽然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人死,但是我不知道这种东西什么时候会降临,也不知道它会降临在谁身上,或许是铁牛,或许是疯子,或许是大头,或许是教导团的任何人,再也没比这个幽灵似的东西更让人烦了。”
等了三十秒钟,亚捷琳娜的信息回了过来,内容很短,只有几个字。
“你惧怕死亡吗?陈项。”
我干脆地回过去两个字:
“废话。”
第二天凌晨,就在我摇头晃脑地从床上爬起来,准备去机库整理机甲的时候,一个人却在门口拦住了我→文¤人··书·¤·屋←,我认出他是酒瓶子手下的英俊副官,自从被铁牛“扇”了两巴掌以后,我们在军营里很长时间没见到他的身影。
“陈上尉,我们长官想找你商量点事,能否赏光去一趟。”
副官客客气气地说,以前的傲慢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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