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皇后:袖手天下》第119章


于是在这灵岩山上的一处僻静院落,我和陆兆元开始将昔日的落影招招拆解,先讲套路,再说临阵,我亲自持剑给陆兆元喂招,告诉他要在哪里给压力,哪里放,哪里连续下重手,提前数十招埋下先手才能破解后面的危机,有一些我已经展示不出来的招式,便当场教了红笙,由她来。
核心的目的就是要拖到千招之外,作为落影,千招不胜就必须抽身而退,作为百里墨画,有可能就会被擒。
过了两日,刚有好转的萧漓也按捺不住,叫人抬了椅子坐在一旁看。
我们几人之外,除了红笙,顾绵绵禁止了所有人的靠近,为防万一,她甚至下了毒障,惹来了红笙阵阵恐慌,每日护着我进出如临大敌。
顾绵绵终于气得面目狰狞:“我还能不知道别伤了她!你把她守得再严密又能挡住几个?真有三五个人围上来,她照样没命!我这才是真的在保护她!”
红笙无辜的眨眨眼:“我只是——”
其实我知道她们两人想要保护我的心是一样的,不过是一个激烈,一个战兢,于是对红笙笑道:“阻敌于十丈之外,全天底下最安全的就是这个院子了,别说外头的人,你问问兆元和萧漓敢不敢硬闯。”
见顾绵绵气焰消了些,我趁她不备,回身一个精巧的擒拿,把暗夜架到她脖子上,佯怒道:“说谁没命呢!当着我的面这样说,太伤人了吧。”
顾绵绵愣一愣,知道不能跟我动内力,挣又挣不开,一挑眉毛:“这是欺负我没带毒是吧?”
“可不就是呢!”我笑着,扳起她的手,不出所料的在里面看到一支素色小镖蓄着势,我抠出来举在手里,对她道,“既然嫌弃她没用,我又这么容易没命,那你不如教她些,免得真有三五个人围上来。”
顾绵绵家学隐秘,素来不收徒,此时话被我堵到死角,拒绝无门,好在经过几天所见,红笙的学武天分都看得出来,我都不遮不掩,小学她几招而已,也便不情不愿的点了头。
高手传承,一招难求,看着红笙那边一脸欣喜的跪下拜谢,顾绵绵还是不由恨道:“阴险太阴险!”
惹得陆兆元和萧漓哈哈大笑。
就在这笑声里,顾绵绵却突然抬手一支镖朝院墙附近树上飞去。
“谁!”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九章 袖手挽烽烟(五)
初春时节草木不茂,那镖没入枝叶没了动静,很明显是被人接下了。
身边的几个人都凝了神探查动静,我听不到什么,也不必听,看顾绵绵的表情就知道方才那镖绝不是我从她手里抠出来的那种。
不由暗暗摇头,敢接顾绵绵的镖,实在是勇气可嘉,可惜用错了地方——
是敌人她绝不会手软,若是自家弟子让她面上无光,更不会留情。
于是场面只静谧了很短的时间,在红笙不动声色的站到我身前的时候,已经听到顾绵绵清冷的声音:“不赶紧滚过来,就在那边死吧。”
我此时反而一愣,很少见顾绵绵给这种警告,倒有种怒其不成的愤恨在里头。
果然那边树上很快有了细碎的声响,一个深色身影越过院墙落地,急急奔了过来,冲到跟前却是扑通一声跪在萧漓面前,苦着声音:“师父救命!”
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身量初成,面色惨白一片,委屈惊慌。
这等明目张胆违背禁令的事被抓了现行,萧漓的面色远比顾绵绵难看,也就是碍着伤势沉重,一时没有怒斥责骂出什么,只阴沉着脸色不说话。
萧漓不说话,那毒发可等不了,很快少年的呼吸开始粗重,手指扭在一起直发抖。
那边顾绵绵看我,朝我递了个眼色。
我不由挑眉,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旁人自家师徒惩戒,按理谁都不该插手,况且她前一刻还得意于自己的毒障,此时竟是不打算追究要我张嘴救人?
这等反常勾起了我的兴趣,细一思量,这少年模样尚好,根基不差,有能力无声无息的偷看,接得下顾绵绵的镖,中了毒也还跪得笔挺——
恐怕,还不光是萧漓的徒弟。
忍不住笑笑,我道:“你接下的东西呢?还不还回去。”
那少年扭头看我,愣一下才意识到我是在给他搭台阶,立时顿悟般朝顾绵绵膝行两步,将手里握着的镖举至头顶,少顷颤巍巍的挤出一句:“弟子知错了。”
声音细微暗哑,如此便是撑不下去的迹象,顾绵绵也不啰嗦,接过来将手中早备下的粉末撒上去,抖亮一个火折子凑近,那镖上立时便是一团红色火焰轻轻飘起,她看也不看,伸手在少年颈侧飞快划了一道血口,趁那团火焰尚未飘离,以沾了血的镖去将其打散,回身对准那道血口重又划过,这才收了手。
顾绵绵手下分寸极佳,少年颈侧除了一道浅伤,一滴血都不见流下,他闷咳几声,呕出一口血,气息已然开始平顺。
如此繁复的解毒方法,连我都是第一次见,想起多年前顾绵绵跟我说过的话,我的毒,怎么可能无药可解,但看我乐不乐意费力气了。
当然,也是那少年懂得自保,否则见血封喉的毒真见了血,搁谁也是个死。
到这个份上,谁都看得出来顾绵绵对这小徒的疼惜,萧漓也不便再当众追究,喝道:“还不出去!”
少年乖顺的点头称是,给顾绵绵磕了头:“谢堂主。”又转过身冲我磕头:“谢谢姐姐。”
顾绵绵听了嗤嗔一声:“你倒懂得占便宜。”
我对这个称谓倒不觉得什么,原本我与他们几个便差着年纪,也非一门所出,无需从师徒那边计算辈分,淡然点头作罢。
见状顾绵绵笑了,对那少年道:“看,她果然把你忘了。”
随后冲我道:“你不记得这孩子了?当年可是你领进门的!”
我愣一愣,想起四年前我来金陵的时候,那个非要进逆水不可的少年,不过十二三岁的样子,记得自己当时曾说,看你叫我一声姐姐的份上,帮你争一个例外。
再去端详,却已经记不清他当年的模样,只得笑笑:“原来是你。”
少年面上不掩激动:“姐姐几年不见,依旧当年。”
“你如今能跟在萧漓身边,很好,”我淡淡点头,望一眼不以为然的顾绵绵和依然沉怒的萧漓,道,“去吧。”
失望浮上来,少年不敢多说,低头离去。
顾绵绵轻哼一声:“亏人家这几年对你念念不忘。”
我瞪她一眼,谴责她用了这样一个暧昧的词,她则兀自笑得妖艳。
不过,我很快就明白,那是一种怎样的念念不忘。
两日后,距离十日的期限只剩最后一日,清晨红笙告诉我,该回了。
她说得简练,没有解释原因,但我明白,这是景熠的意思,他不希望我在第二天的比试中露面。
我寻了顾绵绵道别,同样没有解释原因。
也许是明白这一别不止经年,她默默的听了我的来意,什么都没说,只吩咐人去唤萧漓和陆兆元。
两人来了又离开,红笙退到门外去,依旧剩下我与顾绵绵二人,她沉默了一会儿,道:“晚一点再启程,我有东西给你。”
我点了头,这时看到那少年又出现,在院子里望着我满面急迫。
顾绵绵见状走到门口,少顷叹口气转头看我:“你骗我教红笙的,我可是教了,你要报答我。”
我一愣,挑眉看她。
“大抵是头回见你时留下的执念吧,”她指指那少年,无奈中略带宠溺,“这孩子缠了我好几天,定要你给指点几招,我说代授都不行。”
我闻言笑笑,侧头问他:“你想我指点些什么?”
见他一脸郑重,跪了向我抱拳:“弟子不才,没能护得师父周全,钻研了几式招架之法,想请姐姐给看一眼。”
顾绵绵一边轻哼:“说了多少遍,若是你几日便能破解,如今也就不会有人声势浩大的来喊打喊杀,还不如问她学几招秘传来得划算!”
斜她一眼,我道:“你使来看看。”
少年喜色上头,也不啰嗦,直接窜起身,抬剑干净利落的一串攻守,使完了站定,一脸期待。
我笑,直接指出他的问题:“在清楚对手套路的情况下,你这几式并无问题,但你怎能肯定我会从左侧攻?”
“姐姐是左手剑,一旦胸有成竹定不屑费事,左起的可能大一些。”
“也不尽然,制胜招不是起手式,哪个方向不能以可能论,对战短剑,赌错了方向十分危险。”
“是,既然是招架式,自然要各方各向都预备齐全,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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