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宁》第455章


“嫂子。”宋氏哭笑不得,“没有的事。他能哄我什么,这都是我自己的意思。”
莎曼松开两指,露出指缝间的一双湛蓝双目,“还说没有?”
宋氏失笑:“得,那就有吧。”
“不行,我得把他赶走。”莎曼闻言松开了手,起身就要往外头走。
宋氏一把按住她的肩头,到底没敢下大力气,只虚虚按着不让她走。挡在前面说:“嫂子你先听我说。”
莎曼依言不再动作,一脸期盼地问:“*汤药效退了,清醒了?”
“哪有*汤这种东西!”宋氏一脸无奈。
“你哥哥说的有。我相信他。”
宋氏怔了怔,这到底是谁被谁给哄了去?
她敛了心神,正色道:“没有*汤,他也没有哄我,全是我自个儿想明白拿的主意。”
莎曼听到她这般说,也暂且先熄了要去收拾汪仁的心思。只问:“可他是个宦官,你明明知道的。怎么还……”
“我不在乎。”宋氏摇了摇头,“有他在身边呆着,我很安心,从来没有过的安心。”
她说得真挚,语气虽是轻柔的,可里头蕴含着的坚决意味却也显露无疑。
莎曼愣了下,突然泄了一口气:“可他能娶妻吗?”
不论如何,总是要明媒正娶的才算行。
宋氏说:“想娶总是能娶的,谁还能管了旁人家的事。”
莎曼咬了咬唇瓣,迟疑着道:“我知道得太少,这事还是得先告诉你哥哥。”她仔细看了看宋氏的眼色,“你虽然早就是大人了,而今更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可在你哥哥心里头,你依旧是小时候那个缠着要他说了故事才肯睡觉的小丫头。他总说当年他若是多留点心,你也不会吃那么多苦头。”
宋氏知道兄长因为谢元茂的事,一直心怀愧疚,可当年也是她先识人不清、认人不淑,怎能怪哥哥。
汪仁不是谢元茂,也绝不会变成第二个谢元茂,即便当着哥哥的面,她也敢斩钉截铁地这般告诉他。
她同莎曼又细说了几句,准备回头写了信让莎曼的人想法子快速送过去,可即便是快,也得费上好一段日子。莎曼亦暗暗在想,正好趁着这段日子叫他二人都想想明白,成与不成,到底还是看他们自个儿的。
半个时辰后,莎曼突然提出要找个画师来为汪仁画幅小像。
宋氏疑惑:“为何?”
“得叫你哥哥看看样貌,你哥哥前些日子迷上了看面相,颇有心得。”莎曼一脸骄傲地道。
宋氏:“……”
不过既不能见真人,看看画像也好。
正好谢姝宁的画技虽生疏了些,却也是顶好的,便被莎曼拖着拽到了汪仁跟前,说:“好好画,画仔细些,好看不好看不打紧,重要的是清晰。”
谢姝宁点点头,却见汪仁面露怪异。
过得片刻,莎曼跟着宋氏去了厨房尝菜,屋子里便只留谢姝宁铺纸,燕淮研墨,汪仁捧着卷书心不在焉地坐在那看。
墨成,谢姝宁提起笔蘸了下去。
汪仁突然闷声道:“画好看些!”
ps:出了点意外,写的晚了。加更会有,不过要后半夜了,具体时间不知,大家别等,明天一早起来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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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5章 作画(lisa450和氏璧+)
伴随着突如其来的话音,谢姝宁手中原本稳稳的笔蓦地一抖,朝铺好的纸上“滴答”落下了一颗墨珠,污了上好的一张纸。她无奈,只得重新将笔搁在了笔架上,一手抓住镇纸抬起,一边招呼着燕淮重新铺开一张。
汪仁却自书卷后露出半张脸来,皱皱眉:“磨磨蹭蹭。”
“您再挑一句,我可就使劲往丑画了啊。”谢姝宁丁点不惧他,闻言抬起头来瞪着眼睛看了过去。
汪仁往书后一缩,又将脸缩了回去。
燕淮似笑非笑,三两下将纸重新铺就,用镇纸抚平压住,提了笔递给谢姝宁。
“您倒是把脸露出来……”谢姝宁笑着接了,又去看汪仁,见他一张脸被手里的书遮了个严严实实,只露出一角额,不由得失笑。
“不看了,不看了!动作麻利些!”汪仁把书往手旁矮几上一丢,“画吧!”
谁知这一画就是大半天,汪仁闲得发慌,又悄悄趁着他二人不注意探手去将矮几上的书给抓了回来,翻开来胡乱看了两页。是本游记,写得乱七八糟,倒也果真是没什么可看的。他看了几眼便觉有些看不下去,越看越闹心,索性将书一合,又不看了。
这一番折腾,却是不曾逃过谢姝宁跟燕淮的眼。
汪仁便盯着二人,徐徐开口道:“左右闲着也是闲着,说说靖王府的动静吧。”
靖王府远在南边。消息一来一回也是相当耗费光阴,他们打发出去的人手,想要递个消息回来也得过上好一段。故而汪仁这话里问的,其实还是目前留在京都未曾离开的靖王世子,纪洌А?br /> “想要派人悄悄跟在七师兄身边不是易事。”燕淮坐在书案旁,随手抓着支羊毫笔在把玩,“但京都到底是咱们的地头,不是他的。”
汪仁眼睛一亮,挑眉问:“哦?发现了什么?”
燕淮笑了笑。笑容里有着种难以名状的东西,“他暗中见了梁思齐。”
当然。想派人跟着纪洌П阋咽遣蝗菀祝樘舫隼慈们那母娴娜耍膊⒉辉籽矍萍弯'跟梁思齐坐在一处,但他们自有自己的办法来明确消息。
自从上回纪洌嗷疵髯盘拱姿刖┑挠靡狻D耸俏朔龀痔拥腔使箦槐壑螅嗷醇幢悴辉敢庀嘈潘挠泄硖ィ宰约撼痘押担匆膊坏貌幌嘈抛约旱闹本酢?br /> 而且那天夜里,谢姝宁做了个噩梦,惊魂不定、心神不宁、忧心忡忡……就算只是个噩梦,也容不得他不重视。他一来为了安谢姝宁的心,二来也是因为相信自己的直觉。为了多做一手准备,所以翌日便同汪仁暗中商议了一番。
他跟汪仁各自派了一部分人出去,分别在暗中注意起了京都里几位手中有权。亦有心的人。
梁思齐当仁不让,成为名单之首。
纪洌核计氲幕崦媸中⌒慕魃鳎窃缬凶急福共辉屑弯'瞒过去,稍加思量,便知是悄悄见过了。至于说了什么。又交易了什么,他们猜也猜得到。
汪仁屈指轻轻敲打着身下软榻。有一搭没一搭地远远朝谢姝宁的画看去,口中慢条斯理地道:“他既见了姓梁的,想必是势在必得了。”
“七师兄是个有野心的人。”燕淮并不反驳。在场诸人里,唯有他曾跟纪洌г谝淮ι罟辏酝⊥校佣苑轿肿悖簿馈K比幻靼祝弯'既悄悄入了京都,便不会只是为的扶持太子殿下。
汪仁闻言,从那幅眼下还看不大清楚的画上将视线收了回来,悠悠然落在他面上。
他原以为燕淮既同纪洌в泄乐唬∏∮质歉鲋厍橐宓娜耍慌麓朔嵘钕萜渲校屑弯'牵着鼻子走,当局者迷,狠不下心看不清局势。不曾想,这一次却是他料错了。
燕淮对纪洌В吹煤苊靼住?br /> 他很满意这事,当着谢姝宁的面也不吝啬夸他,便道:“你能想得这般明白,很好。”
燕淮听了倒笑,“世上再无天机营,可昔年几位师父教过我们的东西,却忘不掉了。七师兄自然也知道,我并不全信他。”
可即便如此,他们依旧是比寻常人走得更为亲近的“兄弟”。
“他想拉拢你,自然也是事实。”汪仁断言,“梁思齐虽不大聪明,可也不蠢。靖王府的世子爷既亲自约见了他,有意拉他入伙,他势必已答应了下来。他手中尚掌着兵权,可这兵却始终都是天家的兵,不是他梁家的。就算他有心想要自己坐上那个位子,也得掂量掂量自己是否能坐得稳。”
更何况,经过肃方帝想要夺走兵权一事,梁思齐再愚笨也该明白,能守住眼下便已是他所能做的最好的选择。
若不然,一旦他拒绝了靖王府的邀约,等着他的便是几面夹击,何苦来哉?
“梁思齐答应了,宫里头的禁卫只怕也已被纪洌孟铝恕!蓖羧世湫α肆缴朗琢焱核计胧悄嬷唬庠投际且惶跆偕系穆祢疲靡槐隳艿枚⒉荒选?br /> 说着,他突然仰起脖子,探眼朝着书案上看去,道:“你手里这笔都已停了有一会了,把画拎起来与我瞧瞧。”
这一心也委实够二用的,说着正经事,心思却还分在了画像上,可见他对这幅要寄给宋延昭的画像,万分看重。
好在谢姝宁对自己的画技虽不至得意,却也尚算满意,见他闹着要先过过目,便也依言将画拿了起来,给他看了眼。
汪仁坐正了身子,眯着眼睛仔细看了又看,踟蹰着道:“阿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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