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练别撩我》第69章


他卸下背包,蹲在他们面前找手机,结果翻来覆去竟都没有,伍少祺也很惊讶,而阿冰更是怒气爆升,棒子攥得死紧,咬牙说道:「干!耍什么花招!」
「我没有…」找不到手机真不在伍少祺的预料中,他有些乱了套:「我也不知道手机丢哪儿去了,真的。」
「你他妈放屁!」阿冰面露凶光,举起手上的西瓜刀:「看来不给你一些教训不行。」
等等等等等一下,伍少祺一迭声喊着,心头乱跳之际却从远方传来警车的鸣笛声,可能还有段距离所以声音不大,但在静夜里听起来也够刺耳。
「干!他。娘。的!」阿冰额角爆筋破口怒骂,后面几个小弟按耐不住喊着快退快逃,情势所逼,阿冰当然也是以逃命为优先,他往巷口跑了两步,又气愤难平地骂了句粗口,甩着刀冲回来,恶狠狠地喊着:「老子砍断你这只手,我看你怎么当国手!」
刀锋起落像一道闪电劈下,伍少祺蜷曲起来往旁边滚,但来不及的,他想,他又要再度被沼泽淹没。
预期的疼痛没有到来,取而代之是有人带着强大的冲力扑向他,世界一下全都暗了,他只听到心跳的声音。
「幸好赶上了…」安格丰密密实实地压在他身上,两个人一起往旁边滚去,伍少祺的脸埋在他胸膛下,不清楚现在什么情况,也不懂安格丰怎么会突然出现。
他闷声喊道:「教练!你怎么来了?」
「还好…我来了…」安格丰讲话有点喘,声音有些断断续续地:「欸…警察…总算…赶到了…」
安格丰好像还讲了什么但被警车震耳欲聋的鸣笛声还有阿冰的咒骂声盖过,伍少祺想说太好了,阿冰被抓起来就不会再勒索他,又想说两个人抱在一起滚在地上应该很狼狈吧?正准备扶安格丰起来时,听见有人大喊:「叫救护车!有人受伤!快点!」
有人受伤!?
伍少祺心脏猛然一缩,挣扎着爬出来,恢复视力的第一眼就被安格丰满身的血给惊呆了,从后脑勺到整个背部全是猩红一片,仍在不断涌出。
安格丰趴在地上动也不动,伍少祺呆坐一旁,陷入一种灵魂抽离的状态,就好像在旁观自己的梦境似的无能为力,直到医护人员推来担架,几个人合力把安格丰抬起来,准备送往救护车,这时伍少祺才惊醒回神,他想站起来跟过去,却发现双脚发软使不上力。
「你有受伤吗?」一个医护人员跑到身旁弯腰问他,伍少祺心神慌乱,先摇头又点头,颤抖地搭上医护人员的手,哧吭哧吭地站起来,语无伦次:「我要…那台救护车…教练…他是教练…」
医护人员神通广大,竟然可以从这只字词组中拼凑出来他想讲的话:「受伤的是你的教练?你要一起坐车?」
伍少祺猛点头,坐上车时再次被那触目惊心的猩红吓得腿软,因为都伤在背后,安格丰是扒在床上的,脑袋流下的血液一道一道划过苍白的侧脸又在床单上洇开,同时弥漫在伍少祺的眼眸,他的脑子里像果汁机一样搅成一团,耳朵也嗡嗡作响,心脏像是被人捏的一缩一缩,好像根本呼吸不到空气。
到了医院,他踉跄地跟在病床后面跑,最后被隔离在急救室之外,有人到来他面前,嘴巴开开合合不知道讲什么,声音听起来很远,他听了好多次才知道人家是问他有没有家属能联络?
「他家人…都在国外…」伍少祺握起拳头往脑袋敲了敲,迫使自己思考:「但我知道要联络谁…」
石平接到电话很快赶到医院,安格丰还没从手术室出来,所以他只见到一个颓然瘫在浅蓝色塑料椅上,仰头靠着墙,两眼发红的伍少祺。
「伍少,你还好吗?」石平仔细地端详他,判定应该没事,才又问:「现在情况怎么样?」
伍少祺过了两秒才有反应,眸光微敛,好不容易对焦到石平的脸上,终于见到一个认识的人,他眼睛鼻子一皱,眼涙成串地落下:「教练…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是我害的……怎么办…」
石平拍了拍他的背,没说什么,让伍少祺渲泄情绪,虽然他很担心也想搞清楚到底发生什么事,但现在没有比等待手术室的灯灭掉还更重要的事,什么事都可以之后再说。
幸好没有等太久,伍少祺的眼泪还没收干,手术室的灯先灭了,医生从里面走出来,石平把他从椅子上拽起来,快步过去跟医生确认情况。
「刀伤很长,从后脑勺到肩跟上背部,所以失血较多,但还好不深,没有伤到脏器,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医生还戴着手术帽跟口罩,快速地交代他们:「因为后脑勺的伤口长达10公分,为了避免续发性脑伤害,明早会请脑科医生下来会诊,这几天伤员最好有人在旁陪同,有异常情形才可以做立即反应。」
石平去办理住院手续,伍少祺直接到病房,为了避免压到伤口,安格丰是侧躺着,头上身上都是纱布,鼻子接着氧气管,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但看起来却很安详平和,好像连这种时刻他也没在受苦。
伍少祺直愣愣地盯着他,连眨眼都不想,直到眼睛发酸,他抬手想揉一揉,才发现脸上都是湿的。
石平回来的时候给他带了罐热奶茶,他不想喝的,石平直接拉开铁环,硬是给他灌下去半罐,还是很难受,但至少可以组织语言把来龙去脉讲给石平听。
「刚刚医院转交给我的,说是病患身上的东西。」石平拿出一个透明密封袋,里面装着伍少祺的手机:「他大概是要给你送手机过去,然后发现你被围堵才叫警察来。」
伍少祺接过来,低头搓了搓袋子,哑声说了一句:「我是不是很带衰?他要是不认识我根本不用操那么多心,也不用遇上这种事。」
石平往他脑袋揉一把,说:「我讲什么你听不进去,这得等他醒来亲自给你开导。」
「我要在这里等他醒来。」伍少祺说。
石平知道不可能把他劝走,就算要劝也不是由他来劝,一番折腾已经到了半夜三更,他自己也不敢留伍少祺一个在这边陪安格丰,索性一屁股坐到旁边的沙发上闭目养神。
隔天一大清早,安格丰就醒来了。
他像刚刚脱离一场漫长又深沉的梦境,睁开眼有些迷蒙,一时没有焦距,像只刚落地的猫崽还搞不清这个世界。
伍少祺整夜没阖眼,当然第一时间看着他醒来,立刻倾身向前轻声问了句:「疼吗?」
安格丰用舌尖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唇,嗓音沙哑微弱,他说:「不疼,好累…」说完又闭上眼睛,隔了好几秒才再睁开,眼帘半垂,好像连这样都费劲儿:「现在是什么时候?」
「刚过早上七点…」伍少祺想碰碰他,又不敢乱碰,手悬在空中:「待会儿医生会过来。」
安格丰对伸出手,勾住他的指尖,把他拉近到眼前瞧了瞧,确定全须全尾毫发未伤,才露出笑容说道:「没事就好,回去睡觉。」
「没事?」伍少祺笑得苦涩,昨晚的事情历历在目,每一幕都像在他心头上捅刀,他把安格丰的手轻轻贴在自己胸口上:「那是你没看见,这里面鲜血淋漓。」
掌心下是温热的皮肤,还有强劲稳健的脉动,安格丰在他胸口挠了挠,笑说:「乖,不怕。」
伍少祺蓦然心头一热,熬一整夜的眼睛更红了,他放开安格丰的手,严肃声明:「我很生气你知道吗,我不喜欢你为我这样。」
「谁说我是为了你…」安格丰笑了笑说:「我是为了自己的梦想,是我想看到你好好的,在攀岩的路上发光。」
伍少祺放在腿上的手紧紧握拳,想再说什么,医生跟护理推门进来,后面还跟了一群实习生,动静很大,把歪在沙发上熟睡的石平都给吵醒了,他跟伍少祺退到一旁不妨碍医生看诊。
中间一大堆专门术语有听没有懂,医生最后才说了句他们能理解的人话:待会儿要照脑部断层扫瞄,确定颅内情况。
他们又问了一些可不可以吃东西、有没有要注意什么,医生说皮外伤的部份不用太担心,护理师会固定来换药,主要是头部的颅内压略为偏高,需要严密观察。
等医生走了,安格丰又昏昏地睡过去,石平叫伍少祺先回家休息,下午去学校上课,该干嘛干嘛,但伍少祺哪肯走,一副要在这里坐镇到天荒地老的样势,石平疲惫地捏捏眉心,问他:「你留在这里能做什么?要缴钱要签名要通知家人哪样你可以?那家伙要是醒着也会把你赶走的。」他揉揉鼻子,嚅嗫说道:「刚刚你们讲话,我不好意思打扰就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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