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见的凶手(出书版) 作者:曲中直》第51章


没有抓到他的把柄。没想到通过这一系列杀人案,误打误撞地抓到了这个毒贩。
真相大白,我大笔一挥,即兴创作了一首打油诗:
只剩六个嫌疑犯,其中三个被惩办,再除两个是警察,原来就我是傻蛋!
“好了,”老梁轻轻地踢了我的脚后跟,“就别发牢骚了。这起特大跨国贩毒暨连环杀人案的告破你小子功不可没!”“头儿,少开空头支票。我总得为替你挡子弹而受伤的肩膀讨个说法。”“晚上全聚德,听者有份啊!”高若雪拍了拍她那并不鼓的钱包。“理解万岁!不,是高姐万岁!”“哼,高姐也是你叫的!”“没关系,今天就让小赵破个例。”“看看,头儿。还是高长官爽快!”“早晚修理你这吃里爬外的家伙!”老梁笑着说道。
当晚7时,高若雪自掏腰包在前门大街的全聚德摆了庆功宴暨对加贺美弥子的告别宴。说得好像场面多么宏大,其实就一个小包间。我们四个人再加上头号功臣罗基。
罗基本不想来,在我恬不知耻的忽悠下,才在开饭前的一分钟赶到。
一直紧绷着的神经终于得到了缓解,大家把连日来的疲劳都发泄在觥筹交错之中。唯独罗基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与平日里那个与忧郁无缘的他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我不胜酒力,就只好以茶代酒了。”高若雪举起茶杯说道。
“大姐,这就是你这个东道主的不是了。”加贺美弥子欢快地举起盛满葡萄酒的酒杯。
“为了中日友好!”我举起啤酒杯大声喊道。
“莫谈国事!”老梁用脚给了我一下。
“干杯!”
“你怎么知道潘若安有问题?”回家的路上,我提出问题。当下午罗基把球抛给大野平次郎时,着实吓了我一跳。
“我也没底,纯属是猜测。潘若安在神户赌场出老千的事纯属瞒天过海的手段。要知道,神户可是山口组的老巢。在山口组的赌场里出千无异于飞蛾扑火。通过几天的接触,我发现黄鹤飞是那种心思缜密的人,不大可能在一副扑克牌里缺牌,尤其是在广告牌存在的情况下。而牛过天与潘若安合演的蹩脚戏也坚定了我诈他一下的决心。”
“真让你蒙着了!据加贺美弥子,嗨,这个名字真是绕口,还是贺美叫着习惯,贺美说潘若安的真实身份是山口组的海外特派员。而潘若安也交代自己主要负责东南亚—中国这一条陆上通道。而黄鹤飞则是在潘若安控制下的中国到日本这一海上通道的联络者。难怪黄鹤飞总是到日本巡演,而潘若安则总是在东南亚一带跑圈。真是别有用心啊!那潘若安和黄鹤飞的争吵也是为了掩人耳目?”
“很显然你缺乏和毒贩打交道的经验。”罗基说这话的语气就好像他在缉毒这方面是行家似的,“也许对潘若安来说,故意引起自己与黄鹤飞的争端,可以借机避免与黄鹤飞的直接接触。但作为下线的黄鹤飞估计并不知情,这样才可以做到假戏真做。”
“那个逃跑的江一波是怎么回事?”
“你是让我推理,还是猜测?”“嘿,对你老兄来说不过是一种做法的两种名称而已。我就给你一个自由选择的机会吧!”
“也许他再次犯了重罪,只是警方还未能知晓。莎翁戏剧中那个出场率极高且又野心勃勃、心狠手辣的葛罗斯特公爵,即后来大名鼎鼎的理查三世不是在《亨利六世》里面说过‘有罪的人心里总是疑神疑鬼,他们害怕每一株灌木,以为都是警察’。要知道,任何的风吹草动对这样的逃犯来说都是草木皆兵,更别说是你们如此大动作的搜查行动。你们在百鸟园大张旗鼓地捉拿凶手,简直是在他的伤口上撒盐。你们这边热火朝天地忙得不亦乐乎,他那颗脆弱的心却忍受着一次又一次的煎熬。无休止的杀人与搜查终于使他不堪重负而选择了亡命天涯。”
“哦,这都怪我们不好,实在太不替别人考虑了。下次一定改正!”“那击毙牛过天的一枪是谁打的呢?”我突然想到了这个一直困扰着我的问题。“只是我的推测啊。可能是何奇巧。”罗基回答道。“那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道具师?”“什么弱不禁风?你的眼睛被鹰啄了?”“那他是敌是友啊?难不成他是为了杀人灭口,之后再畏罪潜逃?”“我更倾向于他是朋友的想法。”“何以见得?愿闻其详。”“那你就又要失望了,因为没有任何依据。我说了,只是直觉告诉我的。你忘了,司徒雅雯说他在龙小凤遇害那天上午曾从她的门前经过。现在看来,他一定不会也进了龙小凤的房间,否则就成了心怀叵测者的大聚会了。再从司徒雅雯的证词和平面图两方面综合考虑,他只能是进了潘若安的房间。他明明知道潘若安周五上午不在,却还要到他的房间里去。那就一定是某个非去不可的理由。既然我们已经知道了潘若安的身份,那何奇巧的做法就很让人费解了。如果他是同伙,又没有像黄鹤飞和潘若安那样故意演戏,就完全可以在潘若安在房间时大大方方地进去。可事实上他没有,而是采取了一种暗度陈仓的做法。综上所述,他弄不好是个潜伏在贩毒集团中的卧底。当然了,伴随着他悄无声息地离开,他要么是完成任务顺利归队了,要么是以另一个身份继续潜伏下去,要么像你说的那样畏罪潜逃了,或者干脆是被外星人给抓走了。总之,真实的答案跟着他随风而去了。”
“没准有朝一日,我们还会与他再续前缘呢。哼,一有解不开的谜,就把它归结于直觉,就不能开辟一条新空子来钻!”我照例揶揄起罗基来。
“在你面前罗马的城门永远是紧闭的!”
就这样,连环杀人案的舞台剧终于落下了帷幕。
尾 声
7月26日,农历六月初五,星期日,13:00
在这三个多月的时间里,有关百鸟园的新闻就如同是深秋的蚊子,除了剧团的当事者和像我们这样的案件参与者外,其他人早已不再关注事件的后续发展。以下信息是我打听到的(当然还有一些是后话),给读者朋友们简单地说明一下:
龙武果然把龙氏集团卖了出去,据说收购者是温州的一个靠手工作坊发家的富翁。龙武把一半的资产捐到红十字会后只身到新西兰定居,也许是受了经典魔幻电影《魔戒》三部曲的感染。大野平次郎对贩毒的罪行供认不讳,最终被正义的子弹结束了他罪恶的生命。枪决前中日双方还进行了一番交涉,大野也“有幸”成为第一个因贩毒而被判死刑的外国人。马莉一改往日妩媚的扮相,经朋友的推荐到商店站柜台。李男不辞而别,至今下落不明,也许正在某个角落里津津有味地看着恐怖片。高越因为继承了不菲的遗产,告别了昔日无规律的生活习惯,专心于音乐创作,半年后成功发行了自己的首张个人唱片并因此和国内一家著名的娱乐公司签了五年的合同。常亮的儿子毕业后,进入一家全球500强的美国大企业工作,三年后因为出色的工作能力被提升为部门主管,常亮因心脏病死在了家中的沙发上,寡居的袁满则被儿子接到了美国。司徒雅雯改行和朋友做起了服装生意,两年后嫁给了一个“富二代”,半年后因为家庭暴力离家出走。“空中飞人四人组”在龙武的推荐下进了一个国家级的歌舞团,结果有的成了著名演员,有的依旧在跑龙套……加贺美弥子回国后我们只是通过MSN偶尔联系一下。高若雪在三年后被任命为南方某市的副市长,成了为民请命的父母官,任职期间以正直和清廉闻名。老梁则在半年后被调到公安部刑侦局,但“恶习难改”,依然奋战在与歹徒搏斗的第一线上,只是因为“战线”拉得比过去更长了,可以有更多的机会和来自五湖四海的亡命徒们“亲密接触”。罗基在结案的第二天就人间蒸发了。他一向是不出门则已,一出门则行踪飘忽不定。我嘛,又回到了从前的生活里,有案子连续几天不合眼,没案子时唯一的工作就是整日瞌睡。就在老梁高升半年后,也许是我们的“心心相印”感动了上苍,我也被调到了老梁的身边。能够继续追随我日思夜想的“头儿”,看到有案件自远方来,心中自是不亦乐乎。
我利用业余时间把百鸟园的记录整理好,把底稿通过电子邮件发给了不知行踪的罗基。就算是伟大的福尔摩斯也绝对想不到一个世纪后会产生互联网这种便捷快速的通信方式。
如果在今天,福尔摩斯一定会说:“华生,雷斯垂德刚刚发来了一条短信。……华生,快,马上给法国大使馆发一份传真!……上帝,这是莫里亚蒂的Email!我今天没有开防火墙!赶快让苏格兰场的技术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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