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男》第28章


藤蔓。无论是主楼旁边砖瓦结构的仓房,还是池畔的独立房舍,一切都宛如布景。
下车来到门厅前,房门便从内侧拉开,一位管家似的男子招呼茶屋进去。一踏入一楼大厅,茶屋就感到好像哪里放置了西洋盔甲,不由自主地环视了一番。呆呆地站了一会儿,终于走来一位身穿睡袍的高个男子。茶屋一看便知,此人正是豪宅的主人——冰室。茶屋感到,随着冰室的出现,那舞台布景似的建筑物全都充满了活力。虽然他已年过八十,但其轮廓清晰的贵族风貌却丝毫没有沾染老丑的阴影。
“深更半夜让你们来,十分抱歉。请问你叫什么?”
“我叫茶屋,警衔为警部。发生了什么事?”
“请到这儿来。”
冰室率先起步。出了一楼大厅,来到像墓地一样昏暗的走廊,在黄铜壁灯的照射下,他们穿过一扇厚实的橡木门,进入了走廊尽头的大房间。在通向二楼的楼梯下面横卧着一位男子。因是俯卧着的,所以看不见面容,但只需瞥一眼那怪异的姿势和扭曲的双腿,便可知他已命尽气绝。好像是从二楼走廊滚落下来的。茶屋走上前去,在那男子旁边跪下,抓住其下颚,将他的脸翻转朝上。这是一个60多岁的男子,他名叫占部,是个有十余次前科的惯偷,专门瞄准豪宅行窃。尸体旁边扔有一只亮着光的手电筒。
“发生了什么事?”
茶屋向站在门口俯视着这边的冰室询问。也不知何时而至,刚才那位管家已站在冰室背后。
“他好像是入室行窃,但进来后发现这住宅甚为宽敞,大概迷路了吧!他只打着一只手电筒瞎蹿,彷徨中踩空了脚从那边滚下来了。”
茶屋仰头望去,见二楼走廊边钉有齐腰高的扶手。要从那里跌落下来,就必须跨越扶手。
“你说他是脚踩空跌落下来的,这是你亲眼所见,还是推测?”
“我正在自己房间睡觉,大概在深夜两点,我听到这房间里发出一阵巨响,就下床来看,发现了这具死尸。”
“你是最早进入这房间的?”
“对,年纪大的人耳朵灵嘛。”
“这幢房子里共有几个人?”
“除了和我在这里的袋田,就只有一个人了。”
“那一人是谁?”
“是朋友寄养在我这儿的小孩。”
“那孩子现在哪里?”
“我想他还在自己房间睡觉。”
“房间在哪里?”
“就是二楼走廊最里边的那个房间。”
“离这最近呀!那孩子没起来吗?他多大啦?”
“19岁。”
“这年龄可不是孩子了呀。我想问他几句话,可以把他带到这里来吗?”
“茶屋警部!那孩子有点毛病呀!我觉得就是把他叫来,也问不出什么东西。”
“对不起,请让我自己判断。既然出了人命,就必须写一份完整的报告。”
“这倒也是。袋田,你把大威带来。”
想不到冰室这么快就顺从了。站在冰室背后的管家鞠了一躬,便悄然无声地登上了楼梯。
茶屋一看管家搀扶过来的人,不禁倒抽一口冷气。此人身披睡袍,露在衣服外面的脸部、脖子和双手都缠着绷带。更令人感到说氖牵巳怂淙桓鐾氛#源匆斐4螅负跏钦H说牧奖丁?br /> “他头戴一个鸟笼似的东西,那上面缠着绷带!他是重度烧伤,刚做过整形手术。鸟笼是为了不让绷带直接触及刚做过手术的皮肤,绷带是为了防止细菌侵入。”
冰室见茶屋惊得目瞪口呆,赶快进行一番说明。
“你叫什么名字?”
茶屋平定一下情绪,向站在眼前的人问道。
“他不会说话。”
冰室插言道。
“是烧伤后遗症吗?”
茶屋转脸问冰室。
“这孩子有种特殊病,生来就不会说话。”
“您刚才说他是朋友寄养这儿的,那朋友是谁?”
“入陶伦行。”
茶屋惊愕地看了冰室一眼,伦行一年前在自家的火灾中已被烧死,听说和他一起生活的孙子也重度烧伤被送到医院,可人们只认为那孩子也不治身亡了。
“可以让孩子回去吗?”
冰室问道。
“哎,可以。”
茶屋答道。管家顺手牵着大威上了二楼。
“茶屋警部,坐下来谈一会儿吧!”
房间的一面墙上有个大暖炉,旁边放有沙发。二人在那里相对而坐。
“大概你会想为什么那孩子寄养到我这儿吧?”
对冰室的这一提问,茶屋点头应同。
“入陶伦行去年过世,而他的女儿女婿,即这孩子的父母也在四年前遭遇车祸双双身亡。伦行生前就对我说,如若有个三长两短,就把他的孙子寄养到我这儿。茶屋警部,小偷潜入我家也罢,那小偷因自己失误而丧命也罢,只能说是不幸的事故。这件事连同冰室的名字被媒体报道,我只能当是灾难,也就随它去了,但我希望大威住在我家这事千万不要泄露给报社等机构。无论是我和伦行的约定,还是我和入陶家的惟一继承人一起生活,现在均未公开,而且今后也不打算公开。再者,大威刚刚做过大手术,现在身体状况仍极不稳定,若是报社、电视台等一窝蜂拥来,真难以预测他的精神状况会成什么样子。茶屋警部,你能帮帮我们吗?”
冰室从桌上的雪茄烟盒中抽出一根细支卷烟,敬给茶屋。茶屋接了过来,叼在口中。
“结果,我在报告书中写道:占部在行窃的住宅中搜索财物时,不慎从二楼跌下身亡。”茶屋向面无表情看着自己的铃木一郎说道。
“其后的验尸也将死因定为摔死,所以说,即使不是脚踩空了,无疑也是从二楼摔下来的。不论怎么说,反正是一个惯偷在入室行窃时丧命的,我觉得这也是自作自受。我按照冰室所说的处理了那件案子,内心也没有任何愧疚。对当时的我来说,向冰室卖人情以讨好他是非常重要的啊!那个冰室也在三年前去世了,然而我现在总觉得那天夜里另有隐情。”
茶屋慢慢走近铃木身边的桌子。
“你一定要把那天夜里发生的事告诉我!”
铃木丝毫不动声色,一味盯着茶屋。
“你到底说不说?”
正当茶屋想抓起铃木的前襟时,突然传来了爆炸声。
27
一听到爆炸声,茶屋就跑到门旁去摸把手,可在本来安把手的地方什么都没有,才想起这门只能从外面开。
正当茶屋想按门旁墙上的按钮时,只见铃木站起身子向这边走来。茶屋条件反射似的转过脸,铃木正巧从正面抱住了他的前腰,二人扭作一团,但扭打的时间并不太长,只见茶屋抓住铃木的双手,强行挣脱出了身子。然而,在他推搡铃木时,发出了金属相碰的声音,并感到手腕受到轻微冲击。
低头一看,茶屋大惊失色:原来自己的手腕和铃木的手腕被手铐铐在一起了。茶屋不由得摸了摸腰部,放手铐的皮袋平时是穿在腰带上的,但现在皮袋的盖子已开,里面的手铐也没有了。准是扭打在一起时被铃木掏走的。茶屋对铃木的手头之快感到愕然。
“你!”
茶屋恶狠狠地喊了一声,用另一只手掏裤子口袋,想拿出手铐的钥匙,但他马上改变主意,抽出了那只手。因为他担心在拿出钥匙打开手铐的一瞬,钥匙被铃木夺去。钥匙装在裤子的后口袋里,只要不伸手向那里摸,铃木就不知道钥匙在哪里。茶屋决定不当场打开手铐,把铃木带到办公室再作计较。他想在办公室找上几个人按住铃木,在其不能动弹的状态下松开手铐最为安全。
“跟我一起走!”
茶屋说道,一把将铃木拽到自己身边。
“你别觉得你能干!你要是再耍花招,我马上掰断你的手腕!”
茶屋按了下墙上的按钮,警备员马上跑过来打开了门。茶屋和铃木来到了走廊。警备员发现茶屋手腕上戴着手铐,不由得惊讶万分,直盯着茶屋的脸。茶屋不顾这些,只顾拖着铃木大踏步走去。
茶屋也不敲门,径直闯入事务局,在房间里的十几个人都一齐转过脸来,其中有将铃木移送到医院那天在会议室见过面的白石事务局长、真梨子等人。真梨子好像惦念着保护室的茶屋和铃木,特意不回自己的办公室而在事务局等着他们面谈结束。
房间里的电话铃响了。职员们几乎都手握话筒,可当大家看到被手铐铐在一起的茶屋和铃木后,个个都惊讶得目瞪口呆。
“出了什么事?”
“炸弹爆炸了!”
真梨子答道。
“在医院里?”
真梨子点了点头。
“哪里?”
“主楼六层的生物室。职员打来了电话,万幸没有人受伤,不过六层的病房却一片混乱。还有,请看这个。”
坐在门口附近桌子旁边的事务员答道,并指了指桌上电脑的画面。茶屋忘了戴着的手铐,起步向桌前走去,可手腕却被拽住了。他咂咂嘴,晃了晃胳膊,连拉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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