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吹灯ⅰ 04昆仑神宫》第77章


胖子一怒直下,就要哪明叔的肋骨当搓衣板,明叔赶紧找我求饶。以前是为了撑门面,所以弄这么一屋子的东西摆着,在南洋辛辛苦苦收了半辈子的古玩,大部分都替他两个宝贝儿子还赌债,他实际上已经接近倾家荡产了,要不然也不可能拼上老命去昆仑山。不过这些玩意儿里面,也并非全是假的个别有几件还是很值钱的。 
我对胖子一摆手,算了,揍他一顿他也吐不出金条来,先把假货都清出去,看看还能剩下些什么。当下便和大金牙、胖子一起动手,翻箱倒柜地将这么许多器物进行清点。 
胖子自以为眼光独到,拣起一只暗红色的莲形瓷碗说:“老胡老金你们看看,这绝对是窑变釉。碗外侧釉色深红如血,里边全是条纹状釉花,我在潘家园看专门倒腾瓷器的秃子李拿过一件差不多的,他说这颜色,叫鸡血红或朱砂红,这内部的条纹叫雨淋墙,看着像下雨顺着墙壁往下淌水似的。如果是钧窑,倒也能值大钱。” 
大金牙接过了看了看:“胖爷您的眼界是真高,哪有那么多钧窑瓷。俗话说钧窑瓷一枚,价值万金,我这些年满打满算也没见过几件完整的,钧瓷无对,窑变无双,等闲哪里能够见到。釉色中红如胭脂者为最,青若葱翠、紫若黑色者次之,它的窑变叫作蚯蚓走泥纹,即在釉中呈现一条条逶迤延伸、长短不一、自上而下的釉痕,如同蚯蚓游走与泥土之中,非常独特。首先这器皿不是碗,这是一件笔洗,这颜色是玫瑰红,紫钧的仿品,仿的是浓丽无比的葡萄紫,无论从形制、釉彩、圈足、气泡、胎质来看,都不是真品,而仅仅是民国晚期的高仿,可能苏州那边出来的,能值一千块就不错了。” 
我对胖子和大金牙说:“假的里面也有仿得精致的,虽然不如真的值钱,但好过是件废品,说不顶咱们还能拿着去达洋桩,找老外换点外汇券。”说着将那笔洗打包收了。 
这些乱七八糟真真假假的古玩器物中,有一件吸引我的眼球。那是一件瓷杯,胎规整齐,釉色洁白,形状就像是人民大会堂开会时,首长们用的那种杯子,但做工好象更加考究,质感很好,当然还是它那强烈的时代特征最为吸引人:杯把手上为镰刀斧头的造型,盖子上有红五星和拳头符号,标有“为实现国家工业化”的词语,杯身正面还有“把总路线和总任务贯彻到一切工作中去”的语录。 
我问明叔:“这杯子应该不是假的,但是不知是哪位首长用剩下的。您是从哪淘换回来的?” 
明叔说这当然不是假的了,是前两年一个大陆朋友送的,据说是绝版,这杯子的价值低不了,是典型的共和国的文物,你们就把它拿去好了,其余的东西多少留几件给我。 
胖子看后说:“以前我家里好像有这么一套,还是我家老爷子开会时发的。那时候我还小,都让老胡撺掇我家里顺出去,拿弹弓当靶子打碎了。就这破杯子能值钱?” 
大金牙说:“那个年代,甚至现在开会时发给首长们用的杯子都差不多,但这只肯定是不一样。诸位瞧瞧这杯子带的款,是张松涛的提款,还有景德镇市第一瓷画工艺合作社。这杯子可不得了,据我所知,这肯定是专门为中央的庐山会议订制的,在当时这是一项重大政治任务,调集景德镇画瓷名手专门画瓷。它的数量就不多,松涛款更是难得,有很高的价值,作为绝版,也许现在价值还不凸显,但随着岁月的流逝,这杯子将会越来越值钱。” 
我举着茶杯再三欣赏,这要是自己摆在家里喝水,岂不是跟首长一个感觉?虽然这不是什么真正意义上的古玩,但不仅工艺精美,款式独特,数量非常稀少,更难得的是它见证过历史上的风云变幻,有着一层深厚的特殊含义,符合衡量古玩价值五字“老、少、精、美、好”中的:精与少二字,如果能再配成套,那价值有可能还要超过普通的明器。看来明叔这些玩意里,还是有几样好东西的,虽然没我们预期的收获那么大,倒也算有些个意外收获。 
明叔房中陈设的大多数器物,都是从古玩商手中“一枪打”收购过来充门面的。所谓“一枪打”,就是一大批器物同时成交,其中大多数都是民国前后的高仿,虽然不大值大价钱,也不会像寻常西贝货一般分文不值,而且这些东西里面,还有那么几样货真价实的好东西。于是三人抖擞精神,将一件件东西分门别类,经大金牙鉴定不值钱的,都堆在房中角落处。 
随着清理行动的深入开展,檀木架子上的东西越来越少,明叔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这时胖子见不起眼的地方有把紫砂壶,乌里乌秃的,显得土里土气,就随手照着堆放次品的角落中抛了出去。大金牙当时正在用鼻子闻一件铜造小佛像,忽然看到胖子仍出去的紫砂壶,顿时张大了嘴,两眼直勾勾地盯住紫砂壶从空中掉落的抛物线,连手中的铜佛都不要了,也不知他的身手为何这时能如此利索,竟然在紫砂壶落地摔碎之前将其接住。大金牙脑门子上都见汗了:“胖爷您可真是祖宗,我刚要是一眼没瞧到,这把壶就让您顺手碎了。” 
胖子说:“大惊小怪的干什么,这破壶土得掉渣,连紫砂的光泽度都没有了,也不知从哪的阴沟里淘出来的,谁还愿意花钱买?” 
我也觉得这把壶其貌不扬,造型还可以,但胎质太过乌秃,缺少多少代人摩挲把玩的光润感,也就是我们俗称古壶表面上的“包浆”,根本看不出个好来。不过大金牙可很少看走眼,莫非这竟是件值钱的东西? 
大金牙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壶体,有用鼻子嗅了两嗅:“别看这件紫砂壶不起眼,这可是明代的古物,这形叫筋囊,咱们现代能见带的明代紫砂,表面上都没有关滑明润的包浆,因为百分之九十都是墓里倒出来的明器。胎体在土中埋得年头多了,就算原本有些光润也都让土浸没了,再加上那个时期的工艺还没经过改良,只是将泥料略加澄炼,杂质较多,所以观感最初就是不比清代的壶好,但这可是一件实打实的明器。” 
我和胖子、大金牙三人心满意足地将紫砂壶包起来,最后总共挑出了二十几件东西。不知不觉天色伊宁晚了,一看时间,晚上九点多钟了,众人忙着点货,自然是没顾得上吃饭。胖子说来的时候,看胡同口有个饭馆,先去吃上一顿再回家。于是我们拎上东西拔腿就走,本来没打算带明叔一起去,但明叔似乎舍不得他那几样东西,厚着脸皮硬要跟来。 
第六十一章 总路线 总任务 
我边走边对明叔说:“想不到您老人家从一开始就跟我们耍心眼儿,家里的玩意儿没几件像样的。这回就算我们认倒霉了,只收这些拿不上台面的东西,给您老打了个大折扣,咱们现在就算是两清了,等会儿吃过饭真的该各奔东西了。阿香的事交给Shirley杨肯定没半点问题,俗话说女大不中留,我看她也不打算再跟您回家了,所以往后您就不用再为她操心了。” 
明叔说:“胡老弟你看你又这么见外,咱们虽然亲事没谈成,但这次生死与共这么多天,岂是一般的交情?我现在又不想去西藏做喇嘛了,以后自然还是要多走动来往的嘛。这餐由我来请,咱们可以边吃边商量今后做生意的事情……” 
我心情不秒,港浓算是铁了心吃定我了,这时已经来到路口胖子所的饭馆处,我一看原来是个卖炸酱面的馆子,忙岔开明叔的话,对众人说道:“明叔一番盛情要请兄弟们搓饭,不过时间太晚了,咱们也甭狠宰他了,就跟这凑合吃晚炸酱面得了。明叔您在北京的时间也不短了吧,北京的饮食您吃着习惯吗?” 
一提到吃东西胖子就来劲,不等明叔开口,就抢着说:“北京小吃九十九,大菜三百三,样样都让你吃个不够,不太谦虚地说,我算是基本上都尝遍了。不过胖子我还是对羊肉情有独钟,东来顺的涮羊肉,烤肉季的烤羊肉,白魁烧羊肉,月盛斋酱羊肉,这四大家的涮、烤、烧、酱,把羊肉的味道真是做到绝顶了。既然明叔要请客,咱们是盛情难却,不如就去烤肉季怎么样?吃炸酱面实在太没意思了。” 
明叔现在可能真是穷了,一听胖子要去烤肉季,赶紧说:“拷肉咱们经常吃都吃烦了。炒疙瘩、炸酱面、最拿手的水楸片,这可是北京的三大风味,我在南洋便闻名久已,但始终没有机会品尝,咱们现在就一起吃吃看好了。” 
说话间,四个人迈步进了饭馆。店堂不大,属于北京随处可见最普通的那种炸酱面馆,里面环境算不上干净。这个时间是有些零星的食客,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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