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爱国者》第97章


那位负责会场安全的德军少校跑到门口查看状况。打开大厅门,一股阴冷的寒风迎面扑来。他快步走回会场中心,对大家说:“没什么可担心的。只是有一辆莫斯克来的车底下被装了定时炸弹,炸弹很小,距离建筑物也很远,甚至连那辆卡车的油箱都没有着火。这些没完没了的游击队,用的这种小伎俩根本就没有任何威力,简直可笑。”
布鲁赫上校也哈哈大笑,然后低头看讲稿,准备继续做报告。突然,他觉得头晕,没有办法集中注意力。好像房间里的灯光变暗了,而且他的手也开始发抖。他抬头看其他人,有的伏倒在桌子上,还有的已经倒地,痛苦地抽搐。布鲁赫两腿发软,自己也摔倒在地上。他听见房子那头有一个军官大喊:“毒气弹!”然后就倒地死了。布鲁赫惊慌失措,发觉自己已经屎尿齐流。
对很多美国人来说,转折点出现在危机第六年的五月。联邦政府宣布,由于国民身份证被大量伪造,他们已经开始了试点方案,在新生婴儿的右手植入磁性生物芯片。生物芯片含有一千三百三十二行数据,手通过扫描仪,就可以显示个人档案和银行账户余额。公告称,到第二年五月,所有美国居民,无论年龄大小,都必须有一张国民身份证或新的马克IV型生物芯片。再到下一年五月,生物芯片将完全取代国民身份证,所有的纸张货币也将被宣布为无效。在那之后,没有植入第四代芯片的居民将无法正常生活,因为他们不能从事任何交易,不能报名入学,不能缴纳房产税,或转让汽车及土地所有权。对这一法案的反对声遍布全国各地,甚至包括以前的“安全”地区。国民身份证公告后不久,新闻又报道了芝加哥致盲事件,后者导致了更加激烈的抵抗。当时在芝加哥市中心发生了一次大规模反政府游行。为了驱散人群,警察动用了“达扎尔”激光系统。这种手持式的激光系统是美军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初研制的,旨在摧毁敌人的电光系统,如星光瞄准镜,热成像系统等等。由于其功率强大,波长又只有七百五十纳米,对人眼威胁很大,可以瞬间摧毁一个人的视网膜。在芝加哥事件中,一名法国步兵士官用“达扎尔”激光系统对着游行队伍“划拉”了一下,几秒钟之后,八十多人永久失明。芝加哥致盲事件也成了历史上臭名昭著的野蛮行为,几乎和波士顿大屠杀以及珍珠港事件“媲美”。
密西西比河以东地区没有办法省出部队来支援西面,第二军指挥官接到的命令是“坚持到援军抵达”,不要分派力量去试图“收复”爱达荷州南部——在北方局势没有明朗之前,不要对南方动手。指挥官重整军队,苦等援军。联邦军队在整个第二军负责的战区,都全面转入了防守态势。
危机之后第六年的七月四日,爱达荷州议会宣布脱离联邦。两周内,俄勒冈、华盛顿、加利福尼亚、南北达科他和阿拉斯加州也随之宣布脱离。短短数日之内,爱达荷州南部兵力稀少的军营就落入了抵抗军手中,大多数敌军不战而降。第二军被围困在了爱达荷州北部,陷入反抗军重围。新任命的第二军指挥官发送无数份传真请求援军,得到的答复永远都是“没有援军”。
七月十日,第二军又接到一个更令人泄气的消息。有两个连队集体起义,加入了反抗军。他们是一一四装甲骑兵营的二连,和五一九步兵营的一连。他们的指挥官直接与反抗军接触,然后把部队交给了西北民军指挥。他们起义时,带走了所有武器装备,更重要的是,他们为反抗军提供了最新的地图、战略计划、战斗序列、无线通信密码本,甚至加密和解密工具。
一九三九年十二月,芬兰军队以两个团在托瓦亚维湖区击退苏军几个师的进攻
第三十章 牧场情报站
国会和法院都应服务于美国人民,设立它们的目的不在于篡改宪法,而在于打倒那些试图侵犯宪法尊严的人。
——亚伯拉罕·林肯
危机来临时,埃德加·罗德斯刚满七十二岁。他的妻子两年前死于癌症,唯一的儿子,一位电子工程师,早在十年前就已经移居巴西。埃德加一个人住在自己的牧场里。牧场门口的标志上写着“牧场广播站”,这个称呼的确名副其实。牧场是四十年前买下的,购买的原因是里面有位置优越的山丘。这片牧场共三十五公顷,周围都是平原,通往牧场的道路需要穿过两位邻居的农场,而要穿过这条小路才能到达乡村公路,所以埃德加和邻居签署了道路使用协议。他喜欢这种私密感。牧场水源充足,山脚下就有泉水。不过除了有泉水之外,这里的其他方面都乏善可陈。没有多少树木,表土层又很薄。但埃德加还是喜欢他的山丘。
按他的话说,这座山丘可以让他“远望整个世界”。后来,他在房子周围竖立了五根天线杆。最大的“月轮天线”装在六十英尺高的柱子上,其他都是偶极天线和斜向天线,环绕在各个方向,最远的那根距离房屋八十五码。
埃德加用活塞式液压水泵供水。这些设备效率不高,不过性能很可靠。泉水本来的流量是每分钟二十五加仑,但送到房子里的最大流量每分钟只有五加仑。
联邦军对帕鲁斯山区发动进攻后十三个月,埃德加意外收到了一份“包裹”。那天晚上十一点,有人来敲门,把熟睡的他惊醒了。他穿着睡袍和拖鞋,提起比利时勃朗宁12号口径霰弹枪,正准备打开走廊里的二十四瓦电灯,就听到一个含糊又熟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埃德加,是我,韦恩。别开灯!我要你帮我一个忙!帮我把这个包裹藏起来。”埃德加打开他的三层门闩,小心地开了门,问道:“是什么重要东西,还要大半夜送来?”他现在可以看见自己家邻居站在朦胧的月色下面,旁边跟着一个女人。他们都没说话,埃德加招呼他们说:“你们进来吧。”
韦恩和那个女人闪身进来,摸索着走进门厅。埃德加闩上门之后,点了根粗大的蜡烛,拿着它走进厨房。韦恩和那个陌生女人随后也走了进来。他们坐在餐桌周围,桌上的蜡烛照亮了所有人的面孔。
这时候埃德加才发现,那个女人满脸病容。她大约六十岁,头发灰白,眼窝深陷,下颌肌肉紧绷着,整个人似乎怀有某种恐惧,总是怯怯地看韦恩。韦恩有点儿语无伦次:“我真的需要你帮忙,埃德加。
她叫麦吉,三个星期前从联邦军在高恩农场的集中营里逃了出来。好心人一直在帮助她向北逃,逃到游击队控制的区域。我没有办法收留她,自己家人都快吃不上饭了。我觉得既然你一个人住,吃得也还不错,那就,嗯,你知道我的意思吧……”
埃德加举手示意韦恩不必再说,然后问:“你会做饭吗,麦吉?”
麦吉点了点头。
“会缝补衣服吗?”
她又点了点头。
“你会用枪吗?”
她还是点了点头。
“那你会说话吗,麦吉?”
她笑了:“我当然会说话。”
“那你今年多大?”
“五十岁。”
“你有劲儿吗?我看你现在特别瘦。”
“我最近是瘦了很多,不过力气还是有的。您能收留我吗?”埃德加毫不犹豫地说:“当然可以,女士。我这里很清静,联邦军从来都没有注意过我。就算他们来了,也不过是把我当成一个怪老头。不过说起来,我的确是个怪老头。我想他们有一天也许会上门,把我的无线电设备没收。但我住得这么调僻,没人会注意我家里多了一个人。”麦吉很高兴,轻声说:“上帝保佑您。”
韦恩起身告别,一遍遍感谢埃德加·罗德斯,还拥抱了麦吉。埃德加和韦恩握手,韦恩说:“埃德加,‘小女孩’就交给你了,好好照顾她。”他转身出门,消失在暗夜中。
睡前,埃德加给麦吉炒了些鸡蛋,还表示抱歉,因为家里没有咖啡,也没有茶。送她去客房卧室的路上,埃德加说:“好好休息,明天可以跟我讲讲你的经历。”
第二天一早,埃德加到门廊里去找麦吉的行李,但是什么都没有。她只有身上的衣服,包括一件灰色长外衣,一双脏兮兮的网球鞋,没有袜子,还有一件过于肥大的灰绿色男式上衣。早饭吃的是鸡蛋、面包片和蜂蜜,还有点儿奶酪。麦吉讲述了她的经历。
“我以前住在佩埃特,丈夫在股市崩溃前五年就去世了,我跟女儿女婿住在一起。部队和联合国委派的地方长官来了之后,就派人来抓我们全家:我的女儿、女婿,他们的两个孩子,还有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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