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风唤雨的牛人实录:民国大腕》第26章


因心脏病发作而猝死。3月1日在台湾公祭胡适时,蒋介石送的挽联是:“新文化中旧道德的楷模,旧伦理中新思想的师表。”
胡适确实不愧是“旧道德楷模”,在五四先贤们“点把火先烧后院”,纷纷打破旧婚姻的全方位革命中,他的包办婚姻一直很稳定,并与结发妻子——小脚女人江冬秀风雨同行,白头偕老,这一点确实很不容易。
胡适给人的影响是思想方面的激进者,同时又是个人情感方面的保守名士,其实他骨子里绝对是个多情才子。我们可以看看他早期写的一些爱情诗歌,就可以领略其婉约之柔肠。
如他写于1917年、被收入现代文学史上最早出版的一部个人诗集、胡适著的《尝试集》的《梦与诗》:
都是平常经验,都是平常影象,
偶然涌到梦中来,变幻出多少新奇花样!
都是平常情感,都是平常言语,
偶然碰着个诗人,变幻出多少新奇诗句!
醉过才知酒浓,爱过才知情重——
你不能做我的诗,正如我不能做你的梦。
他早期还写过一首《一念》:
我笑你绕太阳的地球,一日夜只打得一个回旋;
我笑你绕地球的月亮,总不会永远团圆;
我笑你千千万万大大小小的星球,总跳不出自己的轨道线;
我笑你一秒钟行五十万里的无线电,总比不上我区区的心头一念!
我这心头一念才从竹竿巷,忽到竹竿尖;
忽在赫贞江上,忽在凯约湖边;
我若真个害刻骨的相思,便一分钟绕遍地球三千万转!
(选自《新文学大系·诗集》)
到了1941年,五十岁的胡适仍有浪漫情怀,这一年他写了一首《无题》:
电报尾上他加了一个字,我看了百分高兴。
树枝都像在跟着我发疯。
冻风吹来,我也不觉冷。风呵,你尽管吹!
枯叶呵,你飞一个痛快!
我要细细的想想他,因为他那个字是“爱”!
胡适生前还留下了这样一段小诗:
也想不相思,可免相思苦。
几次细思量,情愿相思苦。
胡适不仅在诗中展现其浪漫之才,而且在青年时代还在行动上颇为“大胆”。在胡适的《藏晖室札记》中有记载,1910年二三月间,由于家庭、婚姻上的种种愁怨,事业、前途渺茫,胡适几乎每天不是打牌,就是喝酒,与戏子往来,或者逛妓院。有时从这家妓院出来,又进了另外一家妓院,妓女关门睡了,就“敲门而入”。
胡适留学回国后,威名远播,而且风度翩翩。他上课的时候,看到女生坐在窗边,寒风吹进来,他会很细心地走过去替她把窗户关上。与女孩子们在一起,他总是有说有笑,温厚机敏,幽默风趣。许多女孩子苦苦追求他,写来许多神魂颠倒的情书。1926年,汤尔和赠给胡适一诗:
蔷花绿柳竞欢迎,一例倾心仰大名。
若与随园生并世,不知多少女门生。
缠头拼掷卖书钱,偶向人间作散仙。
不料飞笺成铁证,两廓猪肉定无缘。
此诗描写的就是当年胡适周旋于红袖之间的情形。
想来才子风流,在人间不足为奇。我们来盘点一下胡适一生曾经历的六次婚外情,或许对这位名满天下的大学者能有更全面的了解。
韦莲司:共穿幽径趁溪斜
1910年9月,胡适考取了庚子赔款留学生,进入美国康奈尔大学学习农科。青年胡适在美国留学时,结识了青年画家韦莲司小姐。从此,韦莲司小姐成为与他交往四十八年的红颜知己。
在美国康奈尔大学读书时,胡适与康奈尔大学地质系教授亨利·韦莲司毗邻而居。1914年6月18日,胡适应邀参加一个婚礼派对时,邂逅了教授的小女儿,从纽约归家探望父母的韦莲司。韦莲司比胡适大六岁,是家里最小的女儿。他们一见如故,彼此留下了极好的印象。
在胡适的心目中,韦莲司是新女性的理想典范。胡适认为她“人品高,学识富,极能思想,高洁几近狂狷,读书之多,见地之高,诚非寻常女子所可望其肩背”。胡适在他的日记中这样写道:
余所见女子多矣,其真能具思想、识力、魄力、热诚于一身者,惟一人耳。
他俩月下散步,湖边谈心,尺牍传情,双方都深深地欣赏,爱慕对方。韦莲司的洒脱独立的个性吸引着胡适,两人在朝朝暮暮的叙谈中品诗论文。韦莲司是搞艺术的,正在纽约艺术学校读书,胡适的文化底子是很厚的,所以他们之间谈论艺术、谈论天下国家的大事,渐渐地感情越来越深。
第二部分 人世几回伤往事 第42节:“旧道德楷模”胡适的六段婚外情(2)
1914年6月8日,胡适精心打扮一下,第一次走进女生宿舍,他去拜访自己的初恋情人韦莲司。进屋后胡适对于屋里的一切都感到新鲜,他告诉韦莲司这是他来美国四年中第一次与年轻女子接触,以前只与中年及老年女性接触,他也是第一次走进女生宿舍的。6月17日胡适大学毕业并获文学学士学位,6月18日韦莲司就带胡适去教堂观赏西方的婚礼,回来的路上他们讨论东西方家庭伦理的差异,胡适的思想在韦莲司的启迪下,发生了重大转变。1915年秋胡适转入哥伦比亚大学,与韦莲司同在纽约,他们经常约会,还经常通信,短短的两年竟写给韦莲司一百多封“情书”。
他们之所以未能走入婚姻的殿堂,其因由,一是胡适已经与老家的江冬秀订婚了,母命难违;二是韦莲司的母亲反对异国通婚。因为那时的美国种族歧视严重,在美国人眼中,华人的地位十分之低下。
此后,身处异地的胡适与韦莲司常有书信往来,共叙衷肠。1933年,胡适作为文化使者应邀访美时,这对有情人终于有机会得以鸳梦重温。
1939年6月10日,胡适将自己写的几首诗词寄给韦莲司,告诉她,这是为她写的。其中有《临江仙》云:
隔树溪声细碎,迎人鸟唱纷哗。共穿幽径趁溪斜。我和君拾葚,君替我簪花。
更向水滨同坐,骄阳有树相遮。语深浑不管昏鸦。此时君与我,何处更容他?
狂狷的韦莲司,也曾给胡适写过这样火热的情书:
“没想到,我会如此爱你……胡适……我崇拜你超过所有的男人……”“我整好了我们那个小得可怜的床……我想念你的身体,更想念你在此的点点滴滴。我中有你,这个我,渴望你中有我……”
1958年夏天,韦莲司为祝贺胡适出任“中央研究院”院长,特意定做了一套银质餐具作为赠礼。直到1962年胡适逝世,韦莲司也没有嫁人,一直独守着她与胡适的那段感情。
胡适去世后,韦莲司竟和江冬秀成了朋友,并忙着整理胡适给她的书信,忙着为他成立出版基金。九年后,空候一生的韦莲司在一个小岛上孤独地死去,遗物里竟然完好无缺地保存了胡适的书信和稿件。
陈衡哲:半年内通了四十几封信
在胡适的感情世界里,又闯进了另一位去美国留学的中国才女陈衡哲。
胡适当时正在办一个留学生的杂志,陈衡哲就给他投稿,从实践上支持胡适的新文化运动。陈衡哲当时也写了很多白话诗和白话小说,这些白话作品使得胡适感到找到了知己。胡适跟陈衡哲之间在短短半年的时间里面,通了四十几封信。就在陈衡哲满以为好梦成真的时候,胡适不得不回老家与江冬秀办婚事,陈衡哲万般无奈,只能退而与别人结婚。
后来胡适为他自己的第三个女儿取名叫素斐,与陈衡哲在美国的英文名字同音。1921年7月31日,胡适在日记中记有这样的话:“得冬秀一信,知叔永、莎菲新得一女。因重到鸡鸣寺,作一诗贺他们。”诗曰:
重上湖楼看晚霞,湖山依旧正繁华。
去年湖上人都健,添得新枝姊妹花。
胡适在诗尾加注道:“三个朋友(胡适、陈衡哲、任鸿隽)一年之中添两女,吾女名素斐,即用莎菲之名。”
纽约市立大学东亚语文系主任唐德刚,曾将他在20世纪50年代就读哥伦比亚大学历史系时与胡适的交往和对话写成《胡适杂忆》。他认为胡适与陈衡哲的关系,当与曹诚英、韦莲司无异。
唐德刚还认为陈衡哲是胡适提倡“诗国革命”、“文学改良”的烟士披里纯(Inspiration,灵感),“所以新文学、新诗、新文字,寻根究底,功在莎菲(陈衡哲的英文名字)”。
陈衡哲是湖南衡东石湾人,出生于武进。其祖父陈梅村是清朝进士,父亲担任过清朝的官吏。她1914年考入清华学堂留学生班,成为清华选送公费留美的女大学生之一,她是中国第一位以西洋史为专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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