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的抉择(二)》第314章


又有了不少新发现与新发明。所以今日特地来看个热闹。希望不会打扰到各位的研究。”
“陛下,您能来科学院视察,是我们全体人员最大的荣誉。”玻意尔一边将女皇引入科学院,一边忙不迭开始介绍起科学院在这些日子内的诸多成绩来。
从数学到物理,从化学到生物,既有精巧的机械发明,也有严谨细致的科学推理。而女皇则事无巨细地认真听解每一项报告。直至玻意尔口若悬河地报告完最后一项内容后,孙露才朝着众人优雅地一笑道:“诸位辛苦了。朕代表朝廷代表百姓,感谢诸位为帝国做出的贡献。”
“陛下您过奖了。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事。其实我们搞不明白的问题还有许多。希望陛下能借此机会给我们一些指点。”玻意尔谦逊的说道。自从杨绍清意外身亡后,玻意尔便以其无可比拟的学识接任了科学院院长一职。官职的升迁固然值得庆祝,但在玻意尔看来他情愿不要任何头衔,也不希望杨绍清就这么离开人世。有一段时间他甚至还认为杨绍清一死中华朝在自然科学上就不再有象样的顶尖学者了。
玻意尔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想法也并非完全没有道理。当初他之所以会答应跟杨绍清不远千里来中国,乃是被杨绍清所展示科学成就所吸引。希望能来东方探究更多的知识。然而当他来到中国之后,却发现除杨绍清、方以智等少数几个学者在自然科学上拥有较高造诣外。中华朝在自然科学上整体水平其实不高。大多数的学者水平都远不及欧洲的学者。研究科学的风气亦没有欧洲来得浓烈。甚至还有人公然将科学贬低为“贱技”、“玩物”。这一切都让玻意尔颇感失望。而杨绍清的意外死亡更是让他深受打击。
当然玻意尔对中华朝的好感与兴趣还是一如既往的。毕竟杨绍清留下了大量极富研究价值的笔记,而中华朝对科学研究的支持与慷慨也远不是欧洲君主可以比拟的。此外,从科学院众多年轻学者的身上,玻意尔亦看到了中国科学界的希望。特别是像梅文鼎那样天资聪慧又刻苦好学的青年学者。他们的优秀表现让向来自视甚高的欧洲同僚们不得不承认汉民族是一个极其擅长逻辑思维的民族。而让玻意尔最感到惊喜的莫过于中华女皇在自然科学上的惊人造诣。通过这半年来与女皇为数不多的几次交流,玻意尔发现女皇的科学水平丝毫不比逝去的杨亲王底。甚至还比杨更具系统性。这一发现让原本有些心灰的玻意尔心中又一次燃起了熊熊烈火。
眼见玻意尔跃跃欲试地望着自己,孙露低头想了想后,谦虚地开口说道:“在场的诸位都是当今顶尖的学者。想必所遇到的问题决非寻常问题。朕虽为君主却也不敢在诸位行家面前班门弄斧。朕看这样吧。诸位有什么问题当众就提出来。让大家一起讨论解决如何?”
听女皇这么一说,在场的科学家们纷纷交头接耳着讨论提出什么问题来。毕竟对方是高高在上的女皇,而非当年平易近人的贤亲王。万一提出一个连女皇都不能解决的问题,岂不是要当场冷场吗。可正当众人患得患失之际,胡克却大胆地站出来拿着杨绍清遗留下了一份原稿向女皇提问道:“陛下,请问这个是什么公式?”
孙露望了一眼那熟悉的笔记本脱口而出道:“微积分公式。”
“陛下您说这是微积分的公式?”一旁的玻意耳见状顿时惊呼道。在这个时代无论是在英国,还是在欧洲大陆都有不少学者在研究微积分,也积累了相当一部分知识。可要说微积分有公式那可就如天方夜谭般另人难以置信了。
“朕知道的也就这么多。”孙露老实地坦言道。老实说,她当初之所以能还记下这个公式,本就是拜高考所赐。并非数学系出身的她根本无法作出更多的解释。此外,孙露从后世带来的微积分公式乃是莱布尼茨用代数方式的表达,而非牛顿用几何语言的叙述。这中间的跨度与差异,亦不是仅凭目前玻意耳等人所掌握的微积分知识可以弥补的。
不过女皇的回答并没有让玻意耳与胡克觉得失望。相反他们却像是发现了一块新大陆似的变得更为激动起来。却见胡克又将杨绍清的笔记翻了两页指着其中一段问道:“陛下,亲王殿下在笔记根据之前的公式推算1531年、1607年、1682年三次出现的彗量实际上是同一颗。陛下您说22年后真会有彗星经过地球吗?”
孙露知道胡克说的是哈雷慧星,也清楚哈雷慧星绕太阳的周期是76年,但她还是眨了眨眼睛笑道:“那就等吧。等二十二年后答案揭晓。事实是最好的证据不是吗?”
“陛下说得对。其实我也相信杨亲王的计算。只不过他所用的方法不够严密,缺少证明。”胡克腼腆的说道。
面对胡克等人的质疑,孙露心知西方的科学家们处处讲严密,要证明。而目前自己从后世带来的众多定理公式就是独缺严谨的证明。于是她只得跟着劝说道:“朕知道现在有许多定理的基础都还很不稳固,许多东西甚至还不能自圆其说。不过若是太过执着严密性,把思维束缚在严密的网里,就不会得到创造性的发现。所以朕希望诸位能暂时忘掉严密性,不管它对不对,逻辑上能不能严格证明,只要是直观上觉得对,又能解决问题,那就大胆地往前走。”
第二部 218寻谬误寅旭观天象 为民权宁人提建议
孙露的一番话语玻意尔等人的眼中多少有些牵强,但在胡克与梅文鼎听来却有着另一番别样的感觉。随着笛卡尔将数学由常量的世界引入变量的世界,原先初等数学的研究方法已日渐不能满足科学家们对高等数学的探索。对于十七世纪的科学家来说,他们除了要继承前人严谨而又执着的意志外,更需要大胆而又丰富的想象力。孙露与杨绍清不过是挑开了一道缝隙,让在科学海洋上不懈探索的科学家们得以一窥掩藏在迷雾背后希望的光芒。
就这点来说胡克与梅文鼎无疑是幸运的。因为无论是在欧洲,还是在中华帝国都有着许许多多身处民间的科学家也在努力探究着科学的真谛。其中大部分人都无缘一窥贤亲王遗留下来的手稿,更没有机会得到女皇亲自指点。但他们凭借着各自的辛勤研究同样在科学史上留下了一道道难以磨灭的光芒。
在中华朝众多民间科学家之中,王锡阐或许并不是成就最大的一个,但他却是儒林中最富盛名的一员。王锡阐,字寅旭,又字昭冥,号晓庵,又号余不、天同一生,直隶吴江人。与比其小五岁的梅文鼎并称“儒林二庵”。(梅文鼎号勿庵)不过他的境遇却与梅文鼎有着天壤之别。自小深受儒家理学影响的他十分固守义理。十七岁那年,时值崇祯朝灭亡,清军南下,江南各地纷起抗清,他就曾以投河自尽的方式来表示对明朝的尽忠。遇救之后,他又绝食七日,后来虽因父母强迫,不得已而复食。隆武朝消灭鞑虏光复中原的功绩曾经一度让他幸喜若狂。可随后发生的“庚寅事变”却让王锡阐一下子从天堂跌到了地狱,变得无所是从起来。虽然他当年并没有参与当时钱谦益等人的阴谋。对孙露为天下做出的贡献亦是深感钦佩。但他却始终不能接受原先的女首相转眼变成一朝天子。强烈的正统观让他最终选择了放弃科举,隐居乡间。
而今的王锡阐依旧待在老家以教书为业过着清贫生活。唯一没有放弃的是对天文学与数学的不懈探究。正如他自己所坦言的那样,他无论是坐着还是躺着,总觉得像有一个浑天仪在面前,日、月、五星交错地在浑天仪上横行。由于日以继夜地思考深奥的问题,让王锡阐在常人面前时常显得木纳而又难以相处。有时甚至与人相见只是面面相觑,一天都不讲一句话。惟有一些志同道合的朋友来访时,王锡阐才会撒开话匣与好友谈古论今,纵横不休。
这一日王锡阐那简陋的小院迎来了顾炎武、潘柽章、王夫之等三位好友的造访。然而一贫如洗的他却连粗茶淡饭都招待不起。对此顾炎武等人早就习以为常,故尔没次造访必自带酒菜。一番把酒言欢之后,兴头正起的王锡阐当即便将自己近一段时间研究的成果一股脑儿地展示给了自己的好友。顾炎武等三人在天文历法上的造诣虽不及王锡阐却多少有些研究。在看来完其中一篇关于食分(表示月球被地球遮挡的程度)大小的论文后,同是吴江名儒的潘柽章当即便拍案叫绝道:“好,写的好!这篇文章若是发表出去一定能狠狠批批那些个西学家。让世人知晓西学并不比咱们的中学高出多少。”
面对激动不已的潘柽章,王锡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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