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在左 疯子在右》第52章


我:“哦,无声的是吧?”
医师:“对,因为发病的时候患者伴随的表情会说些什么,但是并不发声,所以我对照那些录像自己胡乱猜测做了些唇语记录。”
我:“还记得都说些什么吗?”
医师:“记不清了,好像很混乱的样子。我最初以为是诅咒什么一类的,你别笑,我是真的想做分析才那么做的,后来发现没有什么逻辑性的词汇或语言,也就没再继续记录。”
我:“明白了,我回头也试试看能不能读个唇语什么的。”
医师:“我告诉你一个方法吧:挡住屏幕的上半部分,不要看患者的眼睛。”
我:“有意思,我先看看再说吧。”
后来我去资料室看录像,患者自己录的没看,直接看在医院的观察录像。老实说,我被吓了一跳。
画面先是一阵抖动,一下子清晰了,跟着一张脸占据了整个屏幕(不是贞子)。开始那张脸看上去很一般,是个微胖普通中年男人的面部。表情很平静,呼吸均匀,是在熟睡。我不知道有没有人能够盯着一个男人熟睡的样子看那么久,二十多分钟。反正我是看过了,看的我也快睡了,但是忍住了没快进。就在我昏昏欲睡的时候,屏幕上的那张脸似乎皱了一下眉,还没等我换过神来,那张脸的表情一下子就变了,我真的被吓了一跳!眼睛似乎睁开了,两个眼角不可想象的往太阳穴方向吊起来,露出大部分眼白,瞳孔缩得很小。眉毛几乎扣在一起,鼻子上的皱纹紧紧的拧成了一个疙瘩。上唇翻起来,甚至露出牙床,脸颊的
肌肉几乎全部横过来了。嘴角似乎挂着一丝笑容——绝对不是善意的或者别的什么,只有一个词汇能形容,恶毒。
我从未见过活生生的人有过这种表情,也从未想象过人类会有这种表情。
那双“眼睛”(不好意思,只能用引号),先是四下看了看,然后紧紧的盯着镜头。即便是看录像,我也觉得那双眼睛仿佛能射出淬毒的钢针来,让人不敢多看。我想我理解患者家属为什么要离婚了。
在我挣扎着看或不看的时候,那张脸开始说着什么,没有声音。我没犹豫,立刻找单手找一张纸盖住屏幕的上半部,挡住那双“眼睛”,开始尝试着读唇语。
差不多那一个下午吧?我都在干这事儿。
经过反复确认后,我记满了一张纸。
另外几卷录影带我是匆匆快进看的,原因是我不想做恶梦。好吧,我承认害怕了。后来有段时间,我按照那张纸上的内容查了,没什么线索。又给一些朋友看了,也没什么有用的线索。
不用去翻那张纸,我现在还记得患者那个狰狞表情的时候,重复率最多的几个词,虽然是唇语,但是基本差不多是这几个发音。具体用字上我不敢确定,反正跑不出那几个音,这是我对着镜子反复验证多次的结果。
1,吴波波,或者吴伯伯,或者胡婆婆,或者胡波波。
2,默克模特魔,或者磨得磨得磨。
3,玉婆婆,或者于波波,或者余波破。
很多都忘了,这几个记得比较清楚,因为出现率比较高。至于发音上的阴阳顿挫,我实在没法推测出来。如果有人能看懂是什么,请告知。企图搞笑歪解的请适可而止。我尝试过对着镜子做患者当时的那种表情,做不到,而且也很难坚持长久——别说几小时了,几分钟脸部肌肉就很酸了。
坦白说,在其他病例上,我对于精神病科医师和心理医师的很多解释并不是认同,虽然不见得表达出来,也不表示我相信。不过对于这件事儿,我和他们的态度一致:暂时无解。
.。
第四十四篇《满足的条件》

他:“你为什么要记录这些?打算汇集出来写东西?”
我:“也许吧?没想那么多。”
他:“是一种兴趣爱好?”
我:“嗯。”
他:“哦,有人看电影,有人找小姐,有人出去玩儿,有人聊天,有人看书,有人研究做饭,有人算计别人,有人用望远镜观测星星,有人养小动物,有人跑步,有人画画,有人下棋,有人发呆,有人看电视,有人胡思乱想,有人收集丝袜,有人玩电脑游戏,有人听音乐。
而你,选择这种方式作为平时的爱好?”
我:“对。”
他:“这样啊……收集多少了?”
我:“很多,但是还没来得及整理。”
他:“很花时间吗?”
我:“对啊,要消化吸收整理分类,还得删减。”
他:“好玩儿吗?”
我:“呃……还成。”
他:“那你为什么不选择跑步呢?”
我:“跑步……也许我更喜欢收集这些吧?”
他:“我就喜欢跑步,假如你跑步,你会认识一些也跑步的人。跑步的人大多数都很健康的,至少生活方式上很健康。很可能还会遇到美女。而且还是很健康、衣食无忧的那种美女。
因为每天挣扎在生活线上的人,没那个心思和精力去跑步。跑步多好啊,能遇到生活富足,又健康的美女。要是努力追求的话,很可能会娶了那个女人,想象一下,你们都跑步,都很健康,那么你们所生的孩子身体也一定非常好。因为你们的健康生活方式会带给他。这样你们有健康富足的生活,你们的孩子一定也是健康的身体,同时在你们的关注下,也会继续很健康。你为什么不跑步呢?”
这就是这位患者的思维方式。目前为止,大约快2 个小时了,我基本没说啥,都是他说。而且他会说很多,无论话题延伸到什么地方,他总是能说很多很多。
我:“我没想那么多……”
他:“那你在想什么?”
我:“我在想你说的那些只是假设。”
他:“如果我不假设,我们之间的话题会在某些事情上乱跳。从这个话题,到另一个话题。
那种时候不受控制。等到进入了一个你我都不喜欢的话题,那么我们就没得说了,就陷入尴尬的沉默了。用个很俗的说法就是那时候天使飞过了。是不是有什么带翅膀的东西飞过咱俩都不知道。要是你说你看到了,那我觉得你也快入院治疗了。你穿病号服肯定没我好看,因为体型高大的人穿病号服太显眼了,那种很旧颜色的条纹病号服穿一件也许还不是问题,要是穿一身就会怎么看怎么别扭。你穿着这种病号服整天跟我在一起说那些带翅膀的东西飞过,但是我会觉得你比我病的更厉害,所以你讲述的内容我都会无视。因为你是疯子,我是相对病情轻一些的疯子,到那时候咱俩就没什么可聊的了。所以我现在按照我的思路假设着好了。
你说对不对?”
我觉得有点儿晕。
我:“我没记住太多,好吧,你就假设着吧,至少现在我还没觉得痛苦。”
他:“痛苦不好吗?”
我:“貌似……不好吧?”
他:“其实痛苦就是一种清醒的过程啊。”
我:“但不是人人都需要那种过程吧,别的方式也可以对吧?”
他:“对不对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这么认为。当然你可以不这么认为,那是你的权利,可是你没有权利干涉我去这么认为。有医生做分析说我总体来说还是属于乐观情绪的,但是乐观的人怎么会在精神病院呢?这似乎很悖论。乐观的人什么都能想通不会钻牛角,很多人都会这么认为是吧?其实不是,精神病人不是用乐观来判断的,是通过其他方面来判断的。具体怎么判断我忘了,但是总是有人提出一个观点后很多人就说:是这样的。于是某人就被判断为是精神病了。不管那个人是不是乐观的。所以说很多人的看法都错了,认为想不开的人才会得精神病,想得开的人不会得精神病。可是我身边就有很多想得开的精神病友,非常想得开。甚至馋了说想吃肉就杀了自己的孩子吃肉都没问题,很想得开。因为自己原本没有孩子,但是后来有了,那么现在又没有了,吃了。吃了就吃了呗,反正原来也没有。只是失去了而已。感情问题也不是必须的……”
我:“你等一下,杀人是错误的。”
他:“但是士兵在战场上都杀人啊,而且还是杀不认识的人,跟自己没有任何利益冲突的人都得去杀。你可以说那是为了某种目的,那么为了某种目的就可以杀人?这么说那所有的杀人犯都是为了某种目的才杀人的。要不你会说为了某种大多数人的利益去杀人?那现在人口最多的国家是印度了对吧?那印度可以随便的杀了别的国家的人?人口多还真占便宜嘿!
现在你还坚持杀人是错误的,那么你就应该拒绝所有的杀人方式和动机。我们从太空看不到地球有国界,但是我们实际上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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