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驰而过》第74章


越霖大声问她:“我哥跟小慢分手了?!”
“是呢,我走的时候,阿姨偷偷跟我说,已经把人送走了,家里东西也清干净了。真是作孽,难得谈个恋爱,怎么就遇到这么些事……霖霖!”姨妈见越霖往外跑,赶紧叫他,却根本叫不住,越霖已经冲了出去,跑没了影。
姨妈的话点醒了越驰。
也是因姨妈的话,和突然而至的一点并不违和的母爱,令越驰突然清醒过来。
姨妈说得对,他应当相信自己的眼光。
他洗了澡,换上衣服,半个多月后,总算走出家门。
他在去公司的路上,叫人去查时小慢的账户,时小慢就是个傻孩子,这么多日子的相处,他怎会不知道?时小慢哪来的心机骗他?他更叫人去把沈月清给带到上海来,他要重新问,仔细问。
那些日子到底受他妈影响,他很神经质,遇事无法冷静。现下他总算从那股情绪中脱离,开始一件又一件事地去吩咐人做。
越驰到公司后,却先有人给他打来电话,是银行的人。
时小慢那张卡,当时就在机器里,并未取出,被人捡到了。因是限量的贵宾卡,捡去的人先前还未归还,可能半个多月后发现无论如何也弄不出里头的钱,这才把卡送还银行。时小慢的卡是用时小慢的身份证办的,但是办理时,是越驰的助理去办的。
银行的人一看卡面就知道是谁的,打了时小慢的电话没打通,再给另一个号码打,打到了越驰这儿。
越驰早忘了这回事,他在意的从来不是钱。只是如果能找到这笔钱,他就能弄明白到底是谁在骗时小慢的钱。
他现在清醒得很,越想,越恨不得抽自己几顿。
时小慢都哭成那样,他甚至都不看一眼,硬把人送走。
时小慢根本想不到骗钱,被人骗还差不多。
越驰接了电话,他跟对方说卡中余额为0,想查一下这张卡的转账记录。
银行的人帮他查,惊讶道:“越先生,您这张卡的余额并不是0元。”
越驰一怔。
“目前共有六千万。一周前刚刚转入。是,十六天前,这张卡的余额还是0元。二十天前,这张卡分三次分别往外转过三次账,其中有两次的转账对象,正是这次转账进来的账号。三次是共计八千万。”银行负责人一一与越驰说明,将开卡以来的转账记录说得清清楚楚。
但越驰已经没再继续听下去。
他看着桌面上的相框,有些出神。相框里是时小慢的照片,在法国时照的,时小慢手上拿着串葡萄往他跑。快要跑到他跟前,往他递葡萄时,他抓拍的。
相框中,阳光充足,时小慢笑得眉眼弯弯。
银行负责人还在说,越驰也还在出神。
直到办公室的门忽然被“嘭”地一声推开,越驰立即抬头。
“哥!”越霖冲进来,站在办公桌前,大声喊他。
越驰手中的电话直接先挂了,他看越霖。
“哥!”越霖看起来很怕,他盯着越驰看了很久,终于下定决心,大声道,“哥你把小慢送回家了?你说他骗你?他骗你什么了?!”
“你知道什么。”越驰平静问他,不仅仅是声音,甚至连表情都是。
越驰拿鞭子抽他时,都没这样平静过。
越霖很怕再被他打,可是想到时小慢,他闭着眼睛用更大的声音给自己壮胆般说道:“如果是因为小慢的钱,小慢的钱都借给我了!!”
沉默很久,越驰再问:“什么时候。”
越霖害怕地双手撑住桌子,到底还是说道:“我之前跟你借钱,你不给我……我,我就问小慢有没有钱。我说我借几天就还……我说没关系,我有急事……他说我是你弟弟,没关系,他说他的钱都是你的……也是我叫他别告诉你的……就是上次我去你们家,我哭的那一次……小慢给我剥咸蛋黄吃……”
越驰看他,越霖被看得将头低得更低。
越驰忽然起身,抓起桌子上的镇纸,往地上狠狠甩去,气道:“你也知道他剥咸蛋黄给你吃,你就是这么对他的?!”
镇纸在地上蹦了两蹦,最后砸在越霖脚上。越霖疼,却又不敢动,吓得哭道:“我还的啊,我肯定还的,我不知道你们这样,我不知道你们吵架——”他哭着,又道,“你为什么说我不好,不过就是几千万,为了几千万你就认为是他骗你?我替他不值!!”
越驰头疼得快炸了,这件事是钱的事,但也从来都不是钱的事!
越驰拿起桌上的手机就往外走。
“你干什么去啊!”越霖哭着喊他。
“回来揍你。”越驰甩门而去。
第52章 
在去丹阳的路上,越驰打开关机许久的那只手机。
没有任何的来电,也没有任何的短信。
似乎是该预料之中,毕竟是他将时小慢送走的,还送得那样残忍而无自尊。可又是意料之外,越驰未想到,时小慢竟然真的自那天走后,再没有试图联系过他。
难得的,越驰有些慌张。
老刘开车送他去丹阳。
他这些时日都未出门,今天才用车,老刘虽放了半个月假,其实过得也不安稳。那天从火车站回去,越驰坐在后座,说得难听些,真是仿佛死了一样。他右手满手都是血,左手拿着自己的西装外套,西装里兜着的全是彩色荧光糖纸叠成的星星,以及碎成片的玻璃瓶。
老刘现在想想,都没拧?br /> 越驰心中慌张,甚至忽然问老刘:“时小慢这半个月一次也没联系过我,你说这是为什么?”
老刘到底跟时小慢打过很多次的交道,也是亲眼见着他们俩一路走来,更是看着时小慢一点一滴的改变。其实要老刘说,时小慢那样性格的人,如果半个月没任何音信。要么是时小慢想不开,自杀了,要么就是彻底死了心。
但他哪里敢这么说?他笑道:“他可能是知道您还在生气,所以不敢打扰你吧。”
“是吗。”越驰轻声说,似是问老刘,也似是反问。
老刘却是再也没说话。这样的事,他哪里有资格掺和?也好在,越少爷再没问他更难回答的问题。越驰一路沉默,老刘车子开得顺畅。
车子到时小慢楼下时,夜已深,只剩几户还轻微亮着光。
越驰不由想到当初第一次来时,几乎也是这个时候,同上次一样,时小慢家还亮着。越驰心中些许慌张的同时,倒也松了口气。
他整了整自己的领带,往前走,走了几步,他又回头。
老刘摇下车窗看他,他道:“你回去吧。”
老刘也不多问,点头,调头就走。他的车子开走,越驰才再往楼道里走。
楼道里的黑黢黢都和那次相同,越驰却不知,这次是否还有那次的好运气。
他走到早就熟悉的三零二门前,伸手去叩门。
门“吱哑”响时,他紧张得甚至不敢眨眼。“吱哑”声后,门打开一条小缝,半个月未见的时小慢的脸现在门后。时小慢身上毛发不多,头发长得也慢,半个月没见,他的刘海并未见长。头发似乎刚洗过吹干,格外蓬松,被身后的光照成暖棕色。
越驰的心忽的就是一静,似漂泊多日,终于找到了安全方向。
时小慢的流海也恰好压在眉上,越驰清晰看到时小慢的双眼在平静地眨。
漂亮而熟悉的双眼,眨得那样平静,却又陌生,像是对他的到来完全无动于衷。越驰刚静下的心,再度颠簸。
时小慢仅开了一点门,越驰甚至以为他就快要将门关上。他盯着时小慢看,时小慢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睛眨了眨,小声道:“你好……”
越驰听到时小慢的声音,有些激动,一时没说话。
“有事吗……”时小慢小声问他。
“可以让我进去吗。”
时小慢想了想,再将门打开一点,放越驰进去。越驰走进门,时小慢在他身后将门关上,指着鞋柜:“拖鞋……”
越驰听话地换了鞋,时小慢指了指沙发:“你坐,我给你倒水喝。”
越驰听见还有水喝,心定了些。但他没去沙发坐,而是跟着时小慢去厨房。时小慢倒好水,回身看到他跟着,眼中有防备一闪而过。越驰清晰看到,心中十分难受。但在来前,他就知道这些在所难免,均是拜自己所赐。
他并未作何反应,而是先一步走去沙发坐下。
时小慢将水杯递到他面前,在离他最远的一个角落坐下,越驰心中苦涩。是时小慢给他倒的水,他拿起喝了几口,先问他:“乐乐睡了?”
“乐乐今天跟李奶奶睡。”
“为什么?”
“阳台下雨漏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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