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穿今之影卫成帝》第93章


谢云博:“……”
她让他感受到了比架腿更可怕的事情,抖腿。
而叶菲娜显然是故意的。她一只手撑住下巴,单手做着笔记,风平浪静之下,作恶的右腿带动桌面以一个奇妙的频率微微起伏。
她唇边的笑容,怎么看怎么蔫儿坏。
身旁极近的位置坐着一个架腿的人已经让谢云博难以忍受,现在抖起腿更让他不能呼吸。好比一个强迫症看到杂乱无序的房间,密恐患者乍见密密麻麻的斑点。
“同学……”即使被说偷看腿,谢云博也忍不了了,他道:“别抖了。”
“怎么了?”叶菲娜明知故问,戏谑道:“不太舒服?”
……不太舒服?
是他想多了吗,这话从她嘴里说出来,为何有点微妙的污。
“还是说频率太快了?”叶菲娜道:“要不我慢点?”说着,她真的放缓了膝盖上顶的频率,桌面以磨人的频率不动声色地撩拨着另一个人。
莫名其妙的,谢云博脸红得能滴出血来。他紧握着笔,皱起眉头,课堂上,人群里,叶菲娜似有歧义的话好像能挑动血液里潜伏的因子。
心跳得很快,然而却无暇顾及,因为谢云博正竭力维持着表面的淡然。
等到谢云博渐渐习惯了这微妙的颤动,叶菲娜突然不抖了。她的家教也很严格,抖腿是会被训斥的,叶菲娜本就没有抖腿的习惯,她只是想逗逗旁边这个有意思的商科生。
他一点也没有传闻中的呆板严肃,明明是个有意思的人啊。
从一见面起,她就想欺负他。
“好了好了,不闹你了。”
抖得累了,仿佛身体被掏空一般,叶菲娜瘫倒在椅子上,放松身体伸展四肢。谢云博默默松口气,这姿势虽然也不怎么文雅,但比起架腿和抖腿好多了,他已经很满足。
下课铃响起后,他身边那人飞快地跑出教室,走前甚至没回头看他一眼。好像她带给他的大半节课的‘苦难’和‘折磨’不过是过眼云烟,这让谢云博有点不平衡。
后来他回到宿舍,坐在自己的书桌前自习,还错觉桌子在颤抖。就像坐久了火车的人突然睡到床上,仿佛自己还在晃动。
他忆起那只顶在桌面下的腿,腿形精雕细琢如工艺品。谢云博稍一回想,就清晰地浮现眼前。
“……”拍一下自己的脑门,谢云博懊恼地自言自语道:“你是被抖傻了吗?”
多年后,谢云博独自回想那次桌震,竟偷偷地小心翼翼地觉得带感。
叶菲娜在别人面前,虽大大咧咧却不失端方得体,到他这里,就没了形状。谢云博问起,叶菲娜的回答让他又好气又满足。
“端方是唬别人的,狂放是留着欺负自己人的。”说着,她一只手撑在谢云博肩膀上,借力跳起来,亲他的眼角。
再到后来,他们越来越契合,她想亲吻他眼角时,不用跳起来,他已心有灵犀地低下了头。
第71章 
明帝的童年并不快乐,他的先帝爷爷把他们父子安置在离京十万八千里的荒苦之地。于是老王爷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关上门喝个酩酊大醉,然后尽情地骂他弟弟狗皇帝,不怕那混蛋听到。酒醒了,就想着法子折腾明帝。但凡宫里那位太子会的,明帝都要会,而且样样都要比他好。
老王爷和老皇帝这对兄弟,恰好一武一文,当初竞争太子老王爷没少为大晋立下战功,然而先帝却以老王爷杀伐气太重而少仁德为由,将皇位传给他文雅内敛的弟弟。老王爷一面痛骂老子偏心,一面暗恨自己吃了文化的亏。他老子喜文不喜武,总觉得他弟弟才最得自己精髓。
大怒之下,老王爷冲进宫里指着先帝的鼻子质问道:“你是不是老糊涂了!?”
自己爹干了这么一件蠢事,明帝只好对随从叹气道:“去收拾收拾行李吧,咱们得离京了。”
果然,先帝怒斥老王爷大逆不道,本来想给他封一块富庶之地养老,现在看来要不得,该让他去吹吹冷风面壁思过。
京城到封地,老王爷走一路骂一路,脏话不带重样儿。
喝醉了,老王爷就反复念叨:“我比他差在哪儿了!?我哪点不如他!?”老王爷穷尽一生都没想明白这个问题,所以他一辈子没咽下那口气。
避免外人看他老爹笑话,老王爷喝酒时明帝遣散下人亲自服侍。他老子想不明白的问题,他倒是看得明白。
“哪点不如?福气不如呗。这点羡慕不来,也不能不服啊。”
那时候所有弊病还没浮出水面,都潜伏着悄悄腐蚀根基。日子过得人发懒,什么大志气都是云烟凉风一吹就没影儿了。明帝觉得这样也很好,每个人都待在自己想待的位置安安生生过日子。
虽说二十四卫是为保护他而诞生,但明帝不认为有人惦记他的命。他妨碍到谁了吗?每天吃饱了睡睡饱了吃,想杀他的人只怕疑心病已病入膏肓。
夜里他被屋外的打斗声惊醒,从床上坐起来,没敢贸然开门只把窗户拉开一道缝隙。
正好目睹七砍掉一个人的脑袋。
人身体里原来有那么多血,脖颈飞出去的血像一只无形状的手想抓住那颗与身体分离的脑袋。可惜它抓不住,那脑袋咕噜噜滚入了草丛深处,于是残缺的躯体只好颓废地摔在地上。
七展臂一抖,抖掉刀刃上蜿蜒的血。
挥刀断项如信手摘花。
明帝后退一步,黏腻的血腥气从那条打开的窗缝挤进室内,口鼻间仿佛悄悄冒出血珠子。
起初,明帝惧怕这二十四个人,人的命在刀下轻薄如纸。
后来,明帝回过神来,又觉二十四卫于他而言实在意义非凡。他们的存在时刻提醒着他,日子并非是风平浪静的,谁都别想真真正正与世无争。虽让他看见了死亡和杀戮,却也护着他度过最初最艰难的青涩岁月。
他们是最先来到他身边的,在任何人之前,在他一无所有的时候。
其实放松下来相处,二十四卫还是很可爱的。
比如老九,轮到她值守时,她总是悄悄地藏着,叫她也不答应假装没人。然后,在早晨睁开眼时,会看到一个女人头倒挂在眼前,乌发遮天蔽日垂落,伸长舌头翻白眼。把明帝吓得掉下床,老九倒悬在梁上大笑。
后来明帝机智地先翻身,面朝下趴在床上再睁开眼睛。
老九啧啧嘴,道:“主子变聪明了,没以前傻乎乎好玩!”
……你主子的机智都是你逼出来的。
比如,他私下悄悄问小二十,你们平常值守时会不会很无聊,待在房梁上一整晚不睡觉。
“不会啊,挺有意思的。”
“没事儿,真无聊就跟我说实话,我帮你们想想办法。”
小二十把手一挥,道:“主子,你放心吧,我们一般都在房梁上打吊牌……”
“打吊牌!?”
“对啊,不然为什么一夜四个人轮值?”
“不是为了四方无死角的守护我吗!?”明帝的感情被欺骗,他道:“所以是为了凑一桌吊牌!?”
知道了这个无情的真相,明帝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以前,暗处有人默默守护着他,很快就能安心入眠。现在,他总觉得有人在打吊牌,能听到纸牌落在梁木上的声音。
帝翻身坐起,揉揉脑袋,道:“那啥,你们出来一下,陪我打打马吊。”
轮值的二十四卫:“……”
明帝和他老子一样,善武不善文,偏老王爷要把自己吃的文化亏在儿子身上补回来,强逼着明帝练字习画。在明帝看来,字嘛丑一点不要紧,别人看得懂就行。画嘛,简单一点无所谓,重要的是传神。按照他给自己定的要求,绝过不了夫子那关。
不过不要紧,他有二十四卫嘛。老九善丹青,老六善书法。
书房里,老九额上青筋直蹦,老六就乖多了,明帝让他写多少字帖就写多少。写完了还捧着字帖软萌萌地问主子够不够,不够他再写点。
明帝在回廊溜鸟儿,边溜边嗑瓜子儿,路过书房,从窗户看一眼替他做功课的老六和老九,感慨二十四卫真是宝呀。
哪哪儿都缺不了他们,主子的贴心小棉袄。
后来有了姜先生,明帝的小花样儿全失了效用。姜先生真是烦透了天天给主公誊写文书,看明帝的字简直伤眼睛。为了主公的体面,也为了减轻自己的负担,姜先生再忙也要抽出一个时辰,搬个凳子坐在明帝书桌边,亲自监督主公练够二十张大字。
写的不好还要打手心。
堂堂大晋王爷,一方霸主,关上门来天天被自家谋士打手心。
逢着不轮值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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