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之书》第60章


景之中的虚幻的水狗———继而漫游到加利利,与勒南②一起想着那些野地里的百合,不可原谅地在幻念中窥探着某个不为所见的房间,想象你伏首案上———想象你微笑地望着自己的作品———因为此刻,梅卢西娜已整装待发,而骑士也已来到渴饮之泉与之邂逅———
第四部分 第105节:第十章 往来书信(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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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亲爱的朋友:
我这么称呼你———是头一遭,而且也将是最后一回。我们火速地冲下了坡———至少,我是如此———我们或该就此小心脚步———要不就索性在此停步吧!我内心深重地觉得,我们若再继续交谈下去,会很危险。我惶恐说出这样的话很失礼数———但我实在已无路可走———我并不怪罪你什么———也不会怪我自己———这只是我未经思虑的一番告解———再者还有就是———我深爱我的父亲,而且我也已着笔在写我的史诗了。
只是,世人并不会以正面的态度来看待这样的书信的———一个是像我这样深居简出、与友人同住的女人———另一个———则不但是个男人,他甚至还是位充满智慧的大诗人———
有些人,他们会在乎世人———以及妻子的———感受。另有些人,则会因为自己判断的错误而受到伤害。有人明白地跟我说———说得很对———如果我真的珍惜我现在自由的生活———自己的事自己处理———创作自己想创作的———那么,我就一定要比常人更加谨慎,让自己在世人以及他妻子面前足以抬头挺胸———如此才能避开他错误的判断———不再因为他细琐的关切而限制住自己一举一动的自由。
我这绝不是在批评你周到的礼数———也不是在责怪你对事情的判断———以及善意。
你难道不觉得这么做会比较好———也就是说我们不再通信。
我会永远祈愿你一切安好的。
克里斯塔贝尔·兰蒙特
我亲爱的朋友:
你的信对我而言如同晴天霹雳———这点想必你早已料知,因为之前的那封信里诉尽了你我之间逐日俱增且持续发展(我觉得)的善意与信任,而这封信却如天南地北般那么地不同。我问我自己———究竟做了什么事让你如此惊慌———然后我给自己的答案是,我僭越了你私人设定的疆界,来到里奇蒙,而且不只去到那里而已,我甚至把所见到的一切写了下来。我恳切地请你就把那当作是看到玄奇的事情所生出的夸张的异想———虽然并不其然———我想了又想,如果我想得没错,那件事必然就是主要的原因了。可是那应该又不是———就算是,但照着你信里的口气来看,那就又不可能是了。
我承认,一开始我不单只觉得震惊,我还觉得生气,怎么你竟会写来这么一封信。不过有太多事情———诸如你给我的美言:礼数、判断、善意———在在都让我觉得,即使满腔愤怒,我也非得回信不可。因此,我日思夜想地考虑着我们通信的事情,考虑着———一如你自己所说的———一个“珍惜现在自由的生活”的女人所面临的处境。我无意掠夺你的自由,我要这么为自己辩驳———因为事实正好相反,我对于那样的自由,以及因那自由所带出的一切,你的作品,你的文字,你语言的网络,一向都抱持着尊重、敬佩、仰慕的心情。我亲身的体会使我深深明了,女人没有了自由会是多么地不快乐———我也十分明了种种约束加诸身上的那种烦扰、痛苦、虚耗的感受。想到你的时候,我其实都把你看作优秀的诗人,看作我的朋友。
不过,原谅我不得不如此无礼———你信里提到一件事,那就是直截了当地把我们之间的互动定义为男人与女人。这么说来,只要这点不足以成立,那我们就可以永远地继续这么下去,单单就只交谈———怀着一丝无伤大雅的殷勤,或者说是一种雅致的情谊———不过主要的动力还在于我们都亟亟地想讨论艺术、讨论技巧,这样的念头于法并无大碍,我们俩不就是这么想的吗?我想,这样的自由不就是你一心想为自己争取到的自由吗?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因人情世故那道多刺的籓篱而退缩至此呢?
事情是否还能有所转圜呢?
我注意到两件事想在这儿说说。第一件就是,你完全没有确切地作下决定,言明我们绝对不可再互相通信。你信里的口气满是质疑———又在在顾及我的看法,这种态度到底是一种柔性的抗议(那根本说不通),还是你内心的反射———表示你其实并不那么确定让事情就这么写下句点。
。。 
第四部分 第106节:第十章 往来书信(20)

不———我亲爱的兰蒙特小姐———我并不认为(这是根据你提出的说法推论而出的)如果我们不再通信,一切就会更好。就我而言,那一点也称不上好———因为我始终都是一个失败的人,我永远无法安心快意地相信,不再继续这般为我带来极大欢欣———自由———并且毫无恶伤的通信,会是件正确的、值得鼓励的事情。
我也不认为那会对你产生好处———不过我并不完全清楚你的情况———我极愿意听听你的说法。
我刚刚说过,我注意到两件事。这是头一件。再来第二件就是,你写的那封信———希望我猜的不算太离谱———有一部分好像是照着别的什么人的意见写的。我也不是十分肯定———只是那实在是很明显———在你的字里行间,好像有别的声音存在———我的推测可否正确?照这么看来,应该就是这个声音比我还更努力地敦促你要忠于贞洁,要多加留心———可是你千万要明白,这个人的看法或许很正确,但也可能因为考虑过多而无法洞悉真相。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口吻来说,才能让自己不显得太过霸道,或是太过哀怨。我实在不知道———在这么短短的时日之间,你竟然就这么成了我生命中的一部分———倘若没有你,我可该怎么走下去呢!
我还是很想把《史华莫丹》寄给你看。至少就这件事,可以吧?
鲁道夫·艾许敬上
我亲爱的朋友:
我该怎么回复你才好呢?之前我是那么莽撞、无礼———因为我担心自己的意志力太过薄弱,而且,又因为我自身的这个声音———沉默而微弱———于是我只能哀怨地在一片狂风暴雨之中呼喊———那样的狂乱,恕我无法据实以告。我是该给你一个解释———不过我不会这么做———我实在不该如此———否则,只怕我的良心会因自己的恶形恶状、不知感恩,以及其他诸多罪恶而饱受谴责。
但是坦白说,先生,那都是没有用的。这些———珍贵的———信件———是那么地丰富,同时也是那么地微薄———而最最重要的是,我实在不得不这么说,这些信是会惹人猜疑的。
好个冷酷、悲哀的说辞。这是他的说辞———是世人的说辞———也是她的说辞,我指的是他那位拘谨的妻子。可是这却得付出自由以为代价。
我会仔细解释的———就自由和不公平这两件事。
所谓的不公平就是———我要向你———要回我的自由———而你说你,非常尊重我的自由。你那样的说法真是冠冕堂皇———叫我又如何拒绝呢……
且让我简短地说个真实的小故事。故事里净是一些没人记得的小事情。可是我们的贝山尼小屋———名字也是由此而来的。就现在来讲,贝山尼对你以及你的大作而言———乃是特指以前的某个地方,在那儿,我主曾将他死去的朋友唤醒过来。
不过,对我们女性而言,那里则代表着一个我们不必去服侍别人,同时也不让别人来服侍的地方———可怜的玛莎担负着许多工作———而她的妹妹玛丽则曾追随他左右、听闻他的话语、拣选必要的事物,姐妹俩都很利落。所以说,我宁可相信乔治·赫伯特所说的:“只要依据主之律法清理卧房———一切行事尽皆顺畅。”我们制订了一个计划———由我亲爱的伙伴和我自己———我们自成一个贝山尼,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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