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拉离开丈夫以后》第44章


些什么也不是的人该做什么,才不会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似的就被毁灭了。但这几个男人早已被粘在天顶上了。我在阿尔卑斯山的一个豪华酒店里看到过一次,有人用自制的弹弓把奶油块往顶棚上弹。它们就粘在那上面了。
我看到,这几个死人又都回来了。好啊,像名人应有的待遇那样,他们现在被行政机构监督着。棍子先生,您的警告太迟了,您的信太早了。您还说什么来着?该成的会成的?不对,我感觉今天成不了了。您别干这件违法的事儿了,求您了,那件也别干了,您就老实坐着别动了!这不是您的错儿,棍子先生!您说,这涉及所有的人,不仅是这四个。受害者还是安静下去吧。自身的死亡会及时找上门来的。
我读到什么?这儿写着:不管怎么说,死是启发我们思考的动力;而死也总是使思考失败的地方。没关系,无论如何我们可以把这四个男人随心所欲地反复抛向天空,就像孩子扔树叶抛雪球一样。但我们不再用常见的那种同情的,其实是无动于衷的动作来接住他们了,我们的每一个动作都是如此,只有一个例外,惟一的有用的那一个。他们总有又掉下来的时候,什么都得掉下来,跳雪的,鸟儿,树叶,飞机,还有厌世者的孩子,他们从五层楼上摔下来。
您听着,我可以给您讲一个奇怪的故事:当员警从车上下来时,第一个孩子,那个男孩,摔在他面前的地上。第二个撞到了他。员警没有受伤。显然是员警车的金属顶篷救了那个母亲的命,她掉上去时,车顶起了缓冲作用,她的孩子们都在坚硬的沥青路面上摔死了。棍子先生,为您在一家报社有个固定位置高兴吧!您瞧,有时候过渡来得快着呢。
肉店老板现在,既然教堂的膝垫燃烧,我吃这书。不,还是别了!我还是要100克热的煎肉饼夹面包。
[说话的时候他一直在不停地往嘴里塞着什么,嚼着,带着满嘴的东西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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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乱的声音您刚才说什么?您一定不是认真的!您先去找块料子来!也可以让那个调皮滑头的学徒给您弄来。
另一个顾客[钩了一块地毯,放在地上,站到上面去。过了一会儿肉店老板把地毯从他脚下抽走了,顾客摔倒在地。]
到目前为止门上写着:有人。过了一会儿门还是开了。这是我能遇见的最糟糕的事情了!观众跟在我后面挤进了这个极小的房间,其实是个车库,对外它可以密封不透气,对内也可以关起来防毒气,但它不可能把我们大家都装进去,这不好办。就是不可能一下子都进去嘛!您别挤了!马上就来下一个房间了,只是它更小,小得只有电视机那么大。忍耐一点儿!时间我无法安排,但这个房间我至少可以用我自己的地毯织物布置。我给自己找的是一间不怕磨损的房间,它得承受得住才行。这个滑雪运动员只是它要承受的最轻的重量呢。
尊敬的死者,让我们来谈谈死亡吧,这是我们今天的话题。从现在开始您就可以给我们电视台打电话。有四个人冲向那块牌子,而且是四个人同时,虽说牌子上的内容原则上是拒绝你们这一族的。为什么来我们这里的陌生人减少了?那我们就得朝我们当中最陌生的动手了。是的,亲爱的死者,你们就成了对象,就被送走了,还算及时。永恒总是给偶然的客人准备好了一两辆车,他们在最后一刻赶到,本来还没有轮到他们呢。我想像一下,四个人同时用力,想把这块牌子从地上挖出来,这还能有好吗?上面写着什么,你们不认识吗?假如只是一个人试着去挖,轮上的也只是你们当中的一个。
亲爱的观众,你们让开一些!我们也想进去呢!我们买了参观这几个死人的门票。请不要拥挤,挤是没用的!只有上面还有一个空位,剩下每个角落都占满了,我们这是在自封地代表几百万售票员、公车司机,水、电、气查表员对这四个男人说话,但是太晚了!你们已经挤到前边来了,这一来你们就得承担我们的责任了。真蠢,应该推一辆行李车就对了。他们为什么不能等一会儿呢?
哦,这个问题解决了。我们只需在今后一千年里看护为你们受迫害而立的纪念碑就行了,死者先生们。
你们到底是谁呀?我们永远无从知道你们是什么人了,就是在死后,从你们裹着尸布的形体上,我们也只是把你们看作一组四个男人,我们让我们历史的锋芒钻进了你们的尸体,为了证明,我们的毒气根本无毒并且是可以自然降解的。售票员说,人满了,我们都到齐了。我们就呆在这块地上了。不能再上人了!
一个等候者[从她的钩织袋子里拿出一套不成功的动物服装,一边费力地往身上穿着一边说]为什么您不能把它看得人性化一点呢?或者至少说得人性化一些,好让我们大家都能懂?比如您为什么不讲讲那些美轮美奂的弥撒,那些由我们的大主教先生和其他几个大主教,那些有博士头衔、上帝最青睐的造物亲自主持,有世俗的高级和最高级高官显贵在场的弥撒呢?那真是顶级了!多舒服啊!追踪迫害在电视萤幕上就能跟踪。死者的罪过完完全全彻头彻尾地得到了赦免。是呀,连他们没犯的罪过也都赦免了。滚出去,罪行!用飞机把它们运走,这些罪行。我们最老也是最受欢迎的职业运动员之一在一块板子上做着孤独的动作,那上面还巧妙地钉了一块直角的新奇的短板。这个运动员这一次也只是作为试跳者起跳,和我们大多数人一样,是不参赛的。请把镜头对准这里固定一会儿!活见鬼!
老天爷!吊在那里的那个,真能受得了!简直无法相信!请吧,您完全可以把手放到他的遮羞布上。这是挡汗带吗,不,上面有刺的那个,是一块布吗还是什么?不对,不是那儿,是头上的。您看不见吗?
说真的,我来念一念吧:为了什么都做不到,这一切当然都没有发生,通往虚无之路这四个死去的男人都以个人的最佳速度达到了;反过来说,为了使他们和我们的坦诚让最外面的也知道,最能让这些男人表露真情的就是:我们的镜头,奥地利广播电视台的镜头以及很多其他发送台,他们的镜头对准了这几个死人。比我们蓝色的眼睛还亮,我们将又一次能逃脱了。
就是这些镜头,以不断切换的方式,一会儿照棺材,一会儿又照说过的站在最新式滑雪板上的试跳者,您一定得试试这新式滑板,用这种滑雪板,既可以往下,同时可以向左向右,甚至可以向上去!因为它还带着另一块横钉着的板。要是您不想马上就飞下来,当然得钉在上面才行!
一个顾客[从钩织包里拿出钱放在柜台上。边走边说]幸运者的世界与不幸者的不一样,死的时候世界并不因此而改变,而只是停止。死不是生活事件,死是无法经历的。这对你们来说应该是某种安慰吧,尊敬的死者先生们,我之所以告诉你们这一点,是因为你们正在你们那狭小的房子里费力地挣扎,厚而暖的雪花飘落在上面。大地被润透了。杀害你们的凶手本可以进行一场正式的大屠杀,霍瓦特先生,霍瓦特先生,萨克茨先生,西蒙先生①!
①这四个是被杀害的吉卜赛人的名字——译注。什么,你们愿意让人把你们忘掉?死去的先生们!让我们接着寻找一辆白色的带有布林克公司深色装饰线的第二系列大众高尔夫汽车吧,牌照是哈特贝尔格区,施坦因马克。可这种车成千上万!这里不想被找到的就找不到!而找到的个个都是早已在那儿的。你们活着的时候就知道的:亲爱的死者先生们,总是最先就到你们那里检查,看你们是不是把你们父兄的尸骨放到自己的包里去了。据说这是你们的风俗,什么都往兜儿里放,我的意思是,你们好像有一种要把我们的一切都放到兜儿里去的压力似的。
现在你们的尸骨终究还是入了教了,虽然晚了,但还是入了。是的,成了被赐了福的尸骨,谁能想得到呢,啊,主啊,我不配进入你的殿堂!不,不,你们的尸骨不能随便乱扔!亲爱的死者,那会成什么样子!那边有一个桶,尸骨不能进生态桶,那会扎着人,会感染。这道篱笆的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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