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说清朝》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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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用人恭亲王与文祥在奏疏中所提到的“用人”,着重在用“正人”。为了办理洋务,清廷所需要的不仅须“人”,也要“懂得洋务的人”才行。向那里找?全国根本没有,除了少到极点、像容闳那样由于偶然的机会而被洋人培植出来的(被英国传教士带到英国,其后他自己去了美国,进耶鲁大学读书)。
容闳向曾、李建议,选拔俊秀的华童送往美国。这建议被曾、李接受,于同治十一年实现(曾在同治十一年二月初四日病故,实际上决定这件事的是李)。容氏在耶鲁大学的所在地纽海芬,商得若干美国家庭的同意,让每一个华童均有一个“新的家”可住,获得亲如寄父寄母的美国人的照料。前后被送到美国去的,共有一百名左右。(美国有一本书,《最先来美的一百个中国留学生》'China’s Fir5t Hundred'详细记载此事。)
原定的计划,是要这些孩子留在美国十五年,到学有专长才许回国。可惜,由于其中的若干位剪了辫子或信了基督教,激怒驻美的留学生监督吴子登。吴子登向清廷告了一状,清廷在光绪七年把他们“撤回”。
詹天佑便是这样被强迫回国的一个。后来,他自费再度留美,到耶鲁念完他的课程。
除了选派留学生以外,清廷在同治年间也很注重在国内造就洋务人才。恭亲王与文祥于同治元年在北京设立“同文馆”;李鸿章于同治二年在上海设立“广方言馆”;广东于同治三年也设了一个专教八旗子弟的“同文馆”(当时总督是劳崇光,巡抚是郭嵩焘)。
北京的“同文馆”在同治五年扩充,增加一个“天文算学馆”。入馆的学生,原以翰林、进士、举人为主,兼收恩贡、拔贡、副贡、岁贡、优贡五项贡生(优秀的秀才),结果肯应考的寥寥无几。大多数的读书人均以学习外语和工匠之学为耻。恭亲王不得不放宽尺度,也准许捐班出身的监生与“杂项人员”应考,取录了三十人(投考的总数只有七十二人)。
这算学馆规定八年毕业,学习的科目包括外国文、汉文、历史、地理、代数、几何、三角、微积分、天文、化学、测量、万国公法、金石(矿冶)、富国策(经济学)、译书(翻译实习),等等。李鸿章在上海的江南制造局附设了一个译书局;左宗棠在福州马尾的轮船制造局,附设了一个船政学堂:也都是为了灌输洋务知识,造就洋务人才。
古语说:“十年树木,百年树人”。恭亲王与曾、左、李在同治年间开始“树人”,收效却在光绪、宣统以后。
(六)持久恭亲王与文祥在他们的联名奏疏中所说的“持久”,正如以上的第一至第五各项,系专就海防立论,但适用于一般洋务。文祥在临死前所上的遗奏中,将“持久”二字的含意重新申述一遍:“如(王大臣)今日议之行之,而异日不能同心坚持,则不如不办……所谓必须上下一心,(京)内(京)外一心,局中局外一心,且历久永远一心,即此意也。”
这是文祥的理想,文祥的希望,然而清廷满、汉大员之中,赞成办洋务的根本只是少数,怎么会“历久永远一心”呢?
当时声望最高,以提倡程、朱理学为己任的大学上倭仁,便是坚决反对办洋务的一人。
倭仁说:“根本之图,在人心而不在技艺”;又说,如果定欲造就天文、算学的人才,切不可请洋人米当教授,“应求中国能精其法者”。慈禧太后吩咐他:“保荐几个来!”倭仁说:“意中并无其人,不敢妄保”。
恭亲王为了争取倭仁的支持,特地请慈禧太后加派倭仁“在总理各国通商事务衙门行走”,同时负责同文馆的馆务。倭仁借口骑马伤足,坚辞不就。
恭亲王主持“总理衙门”很久,本该有一些作为,然而这衙门根本不是决策机构,派在这衙门“行走”的大臣时多时少,而其中没有一个是“专任”。况且,他自从在同治四年失掉“议政王”头衔后,权力远不如前。
曾国藩呢?一生尽瘁于讨洪、讨捻的军事,只是以勋臣的身份,在两江总督与直隶总督任上就职权范围以内略办一些洋务,开开风气而已。他不曾当过“总理衙门”的大臣,仅仅在天津教案发生之时,兼了一个极短时期的“三口通商大臣”。所渭三口,是营口、天津、烟台。 
《细说清朝》一一二、天津教案
“天津教案”发生在同治九年五月二十三日(1870年7月21日),地点是天津东门外、运河边上的天主教孤儿院。
孤儿院的名字叫做“仁慈堂”(英译为Orphanage of Sister hood of Mercy法文原名不详)。
仁慈堂的工作是收养孤儿与弃婴。由于华人自动将孤儿或弃婴送来的极少,堂中的主持人为了“鼓励”起见,常常交给送来孤儿与弃婴的人一些零钱。
因此之故,便有若干“非孤儿”与“非弃婴”被拐子拐了送到仁慈堂领赏。儿童失踪的事越来越多,当父母的人无不提心吊胆。
仁慈堂的修女,对于病得垂死的孤儿或弃婴也肯收留,以便在他们气绝之前由神父施以洗礼,让他们的灵魂获得升天的资格。为了进一步帮助这些可怜的小灵魂升天,神父在夜间用天主教的葬礼把他们埋葬在天主堂的坟地。棺材不敷之时,就把两三具尸骸合并装在一个棺材之内。
老百姓不了解这一切都是为了“救”他们的儿女,只晓得:第一,他们的儿女失踪;第二,天主堂坟地埋了日益增多的小孩子。 老百姓因此就相信当时流行着的一种谣言,说天主堂的神父与修父经常派人用迷药拐孩子去挖眼剖心。
曾国藩的奏疏中记载着:天津县知县刘杰捉拿到拐子,一个叫张拴,另一个叫郭拐。天津县的民团也捉到一个拐子,叫武兰珍。武兰珍供出;从天主堂的华人司事王三处领到迷魂药,还有一个拐子叫做安三,却是“教民”。于是,当安三在“迷拐”孩子的时候,当场被捕。
在天津管海关的英国人韩仞写信给住在上海的总税务司赫德,说被捉的拐子共有四个,一齐被天津县知事杀了。(安三并未被杀。那末,加上安三,被捉的拐于总数共有五个了。)
韩仞又说,其中的一个供出与天主堂的华人司事有来往,常把拐到的孩子“卖”给这华人司事。韩仞不曾说出这华人司事的姓名,很可能是指的王三。
不幸这时候仁慈堂的孤儿又染了瘟疫,有三四名相继而死,被草草掩埋,并被野狗掏出吃了。“胸腹皆烂,腑肠外露”。老百姓见了,以为这正是洋人挖眼、剖心的证据。
老百姓的愤怒到了难以控制的程度,“(北洋)三口通商大臣”崇厚向法国领事丰大业交涉,要求调查仁慈堂的内部实况,提讯王三。丰大业答应了他的要求,而且在五月二十三日(出事的一天)上午率道员、知府、知县到了建筑在黄海楼故址的天主堂,提讯王三,与武兰珍对质。结果,证明仁慈堂并无挖眼、剖心之事。
但是,到了下午,崇厚听说天主堂附近发生斗殴,正在派军官去弹压,丰大业却已怒气冲冲地来到三口通商大臣的衙门。 丰大业身上挂了两把铳子(长手枪),一进门就对祟厚破口大骂。拨出铳子放了一响,却不曾命中。
祟厚躲进房间,丰大业在客厅里摔茶碗、拍桌子骂个不休。崇厚只得出来,劝他有话好讲。
衙门外边,这时候已经聚集了很多老百姓。丰大业不该带来了“法租界”的所谓“救火队”(fire brigade)。这救火队实际上是一种“保卫团”,由租界上有体面或房产的法国人所组成。老百姓见了这“救火队”,以为丰大业图谋占领通商大臣的衙门,很为愤慨;其后听到枪声,越发是怒不可遏。
天津县的知事刘杰,赶忙来维持秩序。丰大业从衙门走出,碰到刘杰又放一枪,没打中刘杰,打伤了刘杰的一名随从。
老百姓立刻行动,围住丰大业,将他乱拳打死。他的秘书西蒙,虽则身上挂了长刀,也敌不过成千的者百姓,与丰大业同时丧命。
救火队的队员四散奔逃。
老百姓一不做二不休,转到天主堂(在通商衙门东边不远),把天主堂烧了,杀死两个神父。再到天主堂东边的领事馆,杀死另一个秘书多玛散及其妻子。最后,到仁慈堂,杀死十个修女,放出一百五十名左右孤儿,然后将仁慈堂付之一炬。
同一天遭殃的,另有法国商人夏勒迈松夫妇与俄国人三名。 这三名俄国人,是被认错了的。老百姓以为他们是法国人。 被杀的教民(信教的中国人)在三十名与四十名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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