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雍正王朝》第293章


能领兵上得战阵,将来说出去也是好的——”胤祯一挥手,不耐打断道,“爷知道你是什么意思,是要爷去同皇上要这西北的兵权可对?”胤祯的手猛地一拍案面,“这不是作死么!看着是聪明了,你只问问你自个儿,可有一分的脑子么?前头除了亲征的时候大阿哥直领过兵,你见哪个阿哥真正掌过兵权的,就连废太子也不曾,爷以往能与延信管着粮草,眼下再催督着年羹尧,便已是尽够了,还要怎么样的贪心不足?”说着,看了这会子已是畏缩下去的查克旦,又指了宗札布揶揄道,“本朝里领兵的亲王里,他们家安王算是头一份儿了罢,如今可又怎么样了?”
“奴才该死!奴才险些给十四爷添祸了……”查克旦当即请了最就欲跪,胤祯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罢了。”一时惦着来意,胤祯心气也是稍平,“九哥有消息来,说是皇阿玛已然病愈,如今还预备着往南苑去,教我宽心。我原来真是忧心的日夜不宁,生怕有个好歹,如今看来,倒也敢松口气了。”边说着,又打袖里抽出份奏折,搁在桌面上,指了它对二人道,“哦,我方才着人照我的意思拟了份折子,给你们先瞧瞧。”查克旦就近翻了折子,只看了一眼,面上便已露出喜色来,忙又将折子递给了宗札布,对胤祯道,“十四爷这回京的意思请的好,时候也赶的巧,只是……奴才怕皇上那里未必能允。”胤祯略皱了眉头,颔首应道,“我也是担心这个,所以才找你二人问计。”
宗札布接过奏折,只见上头写着:‘臣胤祯谨奏,为虔恳圣恩俯鉴悃忱事。明岁三月十八日恭遇皇父七旬万寿圣诞,惟我皇父功隆德圣超轶千古,四海胥庆,率土同欢。臣自康熙五十七年荷蒙天恩,畀以重任,四年以来不敢怠忽,兢兢竭力,以分皇父之劳,披沥肺肝,以报高厚之恩。自臣入京陛见回返西宁,暌隔半载,未得觐见天颜,虽天语殷殷,未觉稍离,然臣之孺慕之思日殷,瞻依之情日笃。恰明春适逢皇考七旬大庆,惟思皇父六旬万寿,臣与诸兄弟围膝承欢随侍忭舞,今身在千里,亦盼恭逢其盛,仰瞻慈颜,尽孝于圣前。皇父爱臣甚深,知臣甚切,此数月间,臣定当将一应事宜渐次料理妥当,不致有误,待诸事皆定,臣自可回京同诸兄弟随便庆贺。伏乞皇父俞允,臣微忱曷胜寸结激切待命之至,为此谨奏。’一时听了查克旦的话,略一沉吟,便道,“奴才记十四爷不妨先去信与德娘娘说说,请她在皇上跟前说说,奴才若是记得不错,德娘娘千秋只在皇上万寿前一日,定然希望十四爷到时回京的……”
胤祯也是极有慧根之人,自得了宗札布的计策,当下便命人去备了几件贵重玉器和稀罕物什,着赍折家人一并带了回京,德妃见着胤祯那番情辞切切的寄信,更是心酸不已,转头便要去寻康熙讨下这个情儿来。其时正是十月下旬,康熙因了此间病愈颇是欢欣,执意要往南苑行围,诸王大臣眼见皇帝精神上来,又特是执拗于此,亦是不敢多谏,是以除了胤禛受命办理清查仓场一事之外,其余皇子尽皆随扈前往,康熙连日下来收获颇丰,益发地是圣心大悦,胤祉、胤禟各怀心思,趁便一并领着几个兄弟恭请预备来年万寿庆典之事,康熙经此天伦之乐,自是无不欢欣,虽未就准了,第二日也还是有旨意催请哲布尊丹巴活佛明岁前来,以完当年他二人当年的共寿之约。也是正因了这般喜庆之事,于胤祯的奏请,康熙便趁兴批了个‘知道了,来春再行奏请’,此折后发回胤祯看了,自是一番大喜,又在与胤禟的寄信中细细叙说了此事,待到胤禩知道,也只说是这回圣心已定在十四身上了。
过了几日,康熙似有些劳累过度,每日坐不及两个时辰便见了疲乏,间或又有心悸症状,马齐等固劝他回銮,康熙只是不允,待到了初七日,心悸之症像是更重了些,康熙这拗不过众人,这方允从。是夜,康熙銮驾自南苑回返畅春园,途中正遇着一场大雪,到得畅春园外已然是入夜了,康熙却兴致昂然不减,下得车驾来,仍是对魏珠念着白日里围场上的鼓角争鸣之象,一面说着,一面信步就往雪里去。风虽不大,却也寒的刺骨,一时天上洋洋洒洒地又飘下鹅毛大雪来,在浓浓的夜幕中翻飞作舞,魏珠眼见着寒风将宫门外的松枝子吹得来回晃动,忧心不已,然再三劝了,皆劝不动他,一时无奈,只得忙回身往銮驾内取了貂绒大氅,小跑着追了那明黄龙靴的足迹,一叠声唤道,“万岁爷,雪天风大,可得加件衣裳了呵——”
第三百八十八章 问鼎(十二)
更新时间201363 23:29:27 字数:2040
其时业已近夜,畅春园内清溪书屋附近的关防却比平日里严密了数倍不止,几名康熙身旁的近侍太监如刘进忠陈福等不断匆忙出入于康熙寝宫及一旁的耳房,面色皆是难看的紧。耳房之内,随侍的马齐、隆科多、马尔赛三人亦是焦躁已甚,坐立不安。马尔赛在三人之中年纪最轻,亦最沉不住气,在屋内转了两圈,终是再也按捺不住,一把扯住马齐:“马相是内阁首辅,这事儿还得您掌总定个章程呵,主子从一早到现下一直昏睡不醒,照说该使人去请阿哥爷们过来候着,万一……。”隆科多阴沉着脸,闻言颔首道:“我也是这个想头。虽说主子前两日口谕只说是略感风寒停了禀事,将养几日便能大安。可眼前的状况,实在凶险的紧。适才刘胜芳赵德就请用重药。眼下若是阿哥爷们不在跟前儿,若是主子醒了倒还好说,否则…你我等就是担了天大的干系。”少停,眸中精光一闪,又补了一句:“我已严令侍卫,园子里的服侍人等,一律不得出外交结消息,否则打死无论。”
虽说隆科多言语之中只说了十停之中的五停,然当时间在场的哪一个不晓得其中的厉害?康熙数年前曾预立遗诏,可其中关于后嗣之君一事却是只字未提。现今无论诚亲王胤祉,雍亲王胤禛,亦或身在西北的大将军王胤祯,个个都是圣眷非常,谁得了储位,都不意外。除却这些热灶头,皇嫡长孙弘皙常年伴与圣驾左右,对于其父失去的东宫储位心思也是火热的很,向来性子澹泊的十二阿哥贝勒胤祹是近年得了大用的,亦难说就不在圣心之内。与此情形下,若是康熙对于大位承继未有明旨便撒手驾鹤,这个年景里难不成再召集八旗亲贵共举议立皇帝不成?真若如此,怕是皇城之内就能上演一出手足束甲相争的大场面。单凭他三人之力,又何以能服众回天。
马齐紧蹙了眉头,思忖了片刻,道:“主子常说北人不宜用参,然而今这情势,怕是真到了哏节上,刘胜芳那个独参汤的方子也不得不用上一用,只求能让主子尽早回了神。”他稍一顿,似是终拿定了主意,语中多了几分决绝,又道:“刚才进了针,再隔半个时辰,圣上仍不醒,便用这独参汤。日后…若有事,我一力承担了便是。”隆科多、马尔赛相视一眼,皆为之动容。隆科多缓缓道:“如今事急从权。刘胜芳的方子,当由我们三人共署。”马尔赛面上略一抽搐,却并未言语。
正当其时,魏珠匆忙进得屋内,面上带了喜色,紧着道:“三位大人,主子方才醒了,让三位即刻觐见。”这一句话,不吝于天上的仙音,三人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再瞧着彼此,脑门上一层密汗,都有些脱力之后的苍白之色。
稍整理了朝冠袍服,三人出耳房,于门前报名而入,正欲行礼,陈福止了他们动作,轻声道:“主子让诸位大人免礼近前。”以马齐为首,三人趋步与康熙榻前跪了,举目一望面前的康熙,三人震惊之余不免立时泪下。
康熙如今不得不半倚坐与榻上,唇间呈紫绀之色,唇角处还略有几丝未及全然抹去的血沫,呼吸急促粗重,发出隐隐如风箱之音。隆科多向于康熙亲近,此时先一个耐不住,哽咽道:“主子…这可怎么好,这才几日,怎么就至如此…”康熙见他难过得无法自已,本欲轻拍他肩安慰与他,然却连手指的活动都艰难无比,无奈之下,只得胸口奋力透了口气,才艰难道:“朕…此番历此…一劫,也不知…能不能…闯的过。”
马齐见状,膝行上前了半步,虽颊旁有淡淡水渍滑下,仍是强自按捺了心绪,道:“皇上万寿无疆,加以时日,必定大好的…然如今圣体有恙,照奴才们的想头,俯请圣上宣召阿哥们入园,侍奉君父以彰孝道。”稍有一顿,又道:“畅春园关防,隆科多已调派妥当,以策万全。”
康熙浑浊的眼神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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