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闹了,费曼先生》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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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每个地方,研究物理的人都会告诉我,他们正在做些什么研究,我再跟他们讨论。他们会告诉我,他们正在研究的大方向,然后就开始写下一堆方程式。
“等一下,”我说,“你讲的问题有没有什么例子?”
“当然有。”
“很好,那么就举一个例子。”这是我的作风:除非我脑袋里能出现一个具体的例子,然后根据这个特例来演算下去,否则我无法理解他们说的东西。所以很多人一开始时会觉得我反应有点慢,不了解问题所在,因为我问一大堆笨问题,像“阴极是正的还是负的?阴离子是这样的还是那样的?”
但是过了一会儿,当那些家伙写下一大堆方程式,停下来解释一些东西时,我会说:“等一下!这里有个错误!
这不可能是正确的!”
那家伙瞪着他的方程式,果然,过了一会儿,他发现了错误,然后开始搞不懂这个开始时几乎什么都不知道的家伙,怎么有办法在这堆杂乱无章的方程式中找出错误?
他以为我是一步步地跟着他演算,其实不然。我脑中想的,是他正在分析的理论中某个特定、实际的例子,而根据过去经验和直觉,我很清楚这例子的特性。所以当方程式应该会如何如何,我知道那是一步错误的推论,于是跳起来说:“等一下!那里有个错误!”
所以,在日本时,除非他们给我一个实际的例子,我没有办法了解或者讨论他们的研究工作,但是大多数人都提不出这样的例子。提得出来的例子往往极为薄弱,用其他更简单的方法就可以解决问题了。
由于我总是要求别人给我实际例子,而不是要他们写数学方程式,所以有一份在科学家之间流传的油印刊物(这是他们在战后设计出来的一种简单有效的传播信息方式),用“费曼的轰炸及我们的回应”的标题,来总结我在日本各地的访问。
到过若干大学访问之后,我在京都的汤川研究院待了好几个月。我真喜欢在那里工作,一切都那么美好:早上你去上班,把鞋子脱掉,想喝茶的时候,就会有人过来奉上一杯茶。真是令人愉快!
向日文投降
在京都的时候,我拼命学日文,比以前下了更多苦功,后来进步到可以搭出租车到处跑、办事情。那段期间,我跟一个日本人学日文,每天一个小时。
有一天,他正在教我“看”这个字的日文。“好,”
他说,“如果你想说‘我可以看看你的花园吗?’你应该怎么说?”我用刚刚学会的字造了一个句子。
“不对,不对!”他说:“当你说:‘你想不想看看我的花园?’,你用的是第一个‘看’,可是当你想看看别人的花园时,你必须用另外那个‘看’字,比较有礼。”
基本上,第一种说法的含意是“你想不想瞄一下我的烂花园?”可是当你想看别人的花园时,你得说些类似“我能否参观你那漂亮的花园?”这样的话。因你必须用两种不同的字眼。
然后他又出了另一道题目:“你到庙里去,想看看那里的花园……”
我造了一个句子,这次我用的是有礼貌的“看”字。
“不对,不对!”他说:“寺庙里的花园更加、更加的优雅。所以你说话的语气应该好像‘我能把目光放在你那典雅无比的花园上吗?’”
同样的一项概念,却要用三四种不同的字眼来表达,只因为当我做这件事时,就很糟糕,但当做的人是你的时候,就很典雅。
我学日文的主要原因,是为了讨论专业上的东西,所以我打算看看同样的问题是不是也会发生在科学家身上。
第二天我在研究院里问我的日本同事:“‘我解了狄拉克方程式’的日文要怎么说?”
他们教我说。
“好。现在我要说:‘请你解狄拉克方程式好吗?’
我要怎么说?”
“那样嘛,你得用不同的‘解’字。”他们说。
“为什么?”我抗议:“不管是我解方程式,还是你解方程式,我们做的是同样的鬼东西!”
“是,没错,但要用不同的字——这比较有礼貌。”
我投降了。我觉得日文不是我这种人学的,于是从此停止学日文。
。。
第五部 笑闹中的真智慧…2
不要太相信专家
50年代初期,我们的问题是:找出能解释贝塔衰变(beta decay)的正确理论。这牵涉到两种粒子,一种名叫“涛粒子”(以希腊字母τ代表),另一种叫“非他粒子”(以θ代表)。它们的质量差不多一模一样,可是一种会蜕变为两个“派粒子”(pion):另一种则蜕变为3个派粒子。其实它们并不只是质量差不多,而且寿命也一样,真是个奇怪的巧合。于是大家都很关心这问题。
在我参加的一个会议上,有人报告说,从回旋加速器生产出来的涛和非他,即使在不同角度测量或是粒子的能量不同时,它们的产量比例始终不变:总是多少个涛对多少个非他。
当然,其中一种可能性是:两者实际上是同一种粒子,只不过它有时蜕变为两个派粒子,有时蜕变为3个。但没有人会赞同这个想法的,因为物理学里有个定律叫“宇称规则”——那是建立在“所有的物理定律,其镜中影像都是对称的”的假定上。因此,任何东西要不就蜕变成两个派粒子,要不就蜕变成3个。
那时候,我还有点搞不清楚情况,我总是有点落后。
其他人好像都一副很聪明的样子,我感觉我追不上。会议期间,我跟布洛克(martin block)住同一房间,他是个实验物理学家。一天晚上,他对我说:“你们干嘛那么死守着宇称规则?也许涛粒子和非他粒子根本是一而二、二而一。假如宇称规则错了会怎样?”
我想了一下说:“这就等于说,宇宙定律会分为左旋(left hand)或右旋(right hand)两种, 也可以用某些物理现象来定义右旋了。我也不觉得那会有多可怕,虽然那一定有些什么不良后果,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明天不问问那些专家?”
他说:“不,他们不会听我的,你来问。”
不敢面对问题
于是第二天开会时,当我们谈到涛-非他大谜团时,奥本海默说:“我们应该听些新一点、怪一点的意见。”
我便站起来说:“我是替布洛克问这个问题的:如果宇称规则错了,会有什么后果?”
之后葛尔曼经常笑我,说我当时没胆量用自己的名义问问题。但事实上那不是原因。真正的原因是,在当时我就感觉到那可能是个很重要的想法,谁提出这个问题,往后很可能会名留青史。
李政道站起来,回答了一些很复杂的东西,而按例我又是不太听得懂。会议快结束时,布洛克问我李政道说了些什么,我说不知道,但就我所知,这问题还没有答案——还是有可能发生的。我不认为可能性会很高,但我觉得那是有可能的。
拉姆西(norman ramsey)问我他应不应该做个实验,寻找宇称不守恒的例子。我说:“最佳回答是,我跟你赌50比1,你什么也找不到。”
他说:“那对我而言,机会已经够高了。”但他始终没有进行那个实验。
总之,后来吴健雄以实验证明了宇称也有不守恒的时候,而这替贝塔衰变理论带来了许多新的可能性,也启发了一大堆其他实验。有些证明了从核子出来的电子,有一部分飞向左边、一部分飞向右边;更有其他形形式式的实验,全都是跟宇称有关的有趣发现。然而数据是那么的混乱,根本没有人能够把东西拼凑在一起。
期间在罗彻斯特举行了一个会议——一年一度的罗彻斯特研讨会(rochester conference)。我还是事事落于人后,而李政道已在发表关于宇称不守恒的论文。他和杨振宁作出宇称并不守恒的结论,现在他正提出解释这现象的理论。
会议期间,我住在我位于西瑞桥斯(syracuse)的妹妹家。我把论文带回家跟她说:“我搞不懂李政道和杨振宁说的东西,这全都那么复杂!”
“不,”她说,“你的意思并不是说你无法弄懂它,而是你没有发明它。你没有用你的方法,从听到线索开始做起,把它推演出来。你应该做的是想象自己重新在当学生,把这篇论文带到楼上去,逐字逐句地读,检查每一条方程式。然后你就什么都弄懂了。”
我接受了她的建议,把那东西从头看到尾,发现它真的很明显简单。我只是一直害怕去读它,总觉得它太深奥。
“我全部明白了”
这篇论文提醒了我很久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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