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明》第269章

两边都不报官，致使官府也就装聋作哑，完全当不清楚，没有看见对待。实际上，两家本地宗族人多势众，使得他们各自的族长内心却是有一些小看官府的心思，毕竟过去的当地官府控制不住这里的局面。
林子默的前任们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再加之，各自本就管不了，便任由其自由发展了。现如今，自己是庆阳府的当家人，那么他就得把这一切改变过来。其实，林子默是真不关心姓马的杀死姓牛的，还是姓牛的杀死姓马的。一门心思的他要得是地方稳定和太平。如果谁要是触碰到了他心中的这一条红线，自己就对谁不客气。
中途未作停留的一行人等，风风火火地干到了事发地。在各自族长的带领下，两个村子的几百男丁各持棍棒打在了一起。叫住自己人马的林子默，气得是脸色铁青。他曾经是三令五申的下达正式公文，要求管辖区的汉人有大事找官府解决，不得私自处理。
林子默是一看见这一个清醒，立刻明白他们把自己的话都成了屁话。骑坐在马上的车子金，神情中流露出了相当的害怕，毕竟一个读书人出身的男儿，少时看见这种热血的场面。兴奋起来的王小六，只求自家主子一声令下，便可以第一个冲上去杀个痛快。
没有打算急于制止的林子默，十分想看他们到底要搞那样。没有翻身下马的他，只当是在看热闹一般。已经传令下去的楚二郎，要求自己的一百士卒们做好战斗准备。已然注意到官府有人到来的两家族长，瞧见没有行动的少量官军，于是不放在心中，认定他们只是来走一走过场，看一看热闹就会回去。上河村的马姓和下河村的牛姓，丝毫没有停手的迹象。
听得见他们喊啥声的林子默，经过一番思考，突然问身旁的车子金道：“依照你来看，两村的水源问题可否能够彻底解决掉？”
心中有真才实学的车子金，一本正经道：“虽然我们这里少雨水，但是依然可以解决这一问题。我们只要大力兴修水利工程即可彻底解决。不过，花费巨大，需得到工部的意思。”
若有所想的林子默，深知要上面派银子下来如同要他们的命一样，于是不抱幻想，稍微停顿了片刻道：“如若只靠我们自己，可否解决掉现实问题？”
不认为他异想天开的车子金，清楚他们这一穷地方向上面要银子的艰难道：“我们这里不是江浙富庶的州府，所以难以自行解决。”
“你觉得要解决我们庆阳府当下的难题，须得白银多少？”想要知道一个确切数字的林子默，没有一星半点的开玩笑，认认真真地问道。
本地的地理情况烂熟于心的车子金，早就经过反复的推算过，于是没有半分的迟疑道：“百姓们出力，我们官府出钱也得十万两白银。”
了解了一些具体情况的林子默，光凭自己之力就可以一下子拿出十万两白银。他问题在于自己的第一要务不是在于兴修水利工程，而是在军务方面，毕竟自己管辖的区域很复杂。
第三卷　西北风云　第三十四章　族长
没有雅兴去看两村人群殴的林子默，关心治辖内水利工程的相关事宜。自己深知解决他们长久以来问题的矛盾节点就是搞定用水的分配问题。心里面有了一个谱的他，一直等到他们把人脑子打成猪脑子，并且打得差不多之时，才命令继续前进。
内心平静无波的林子默，骑坐在马背上面，命令王大牛把上河村和下河村的族长找来。带领自己五名手下护卫在他旁边的王小六，没有等到出击的号令，于是感觉到很失望。不过，王小六还是没有放松警惕，提防四周突发事件的变化。
不敢大意的楚二郎，把自己的人马排成半月牙型阵势围在林子默的周围。看见不少殷红鲜血，听见痛苦呻吟声的林子默是翻身下马，负手而立的耐心等待牛马两家的族长。他感觉到这两村人是既可怜又可恨。自己若不是把这一些人看成无知百姓对待，再就下命进行攻击了。即便大开了杀戒，总能找到一个合适和正当的借口进行相关敷衍。虽然两村参加群殴和械斗的人数超过好几百人，但是完全不是楚二郎这一支装备精良和训练有素官军的对手。
两村的族长听说是知府大人亲临，没有表现出受宠若惊的感觉。他们各自带领四名同宗族的壮汉，不急不慢的走到了林子默的面前。林子默是看见自己面前这两个老家伙这么大牌，心中很是不爽，但是强行压下去了刚刚冒出来的无名火。自己好歹也是文官，总得显露出一点儿容人的雅量和必要的修养，于是不想同两名老家伙无谓的计较。
“你们见到知府大人，统统下跪。”看见他们迟迟不给自家主人行礼的王小六，厉声道。
感觉林子默是一个色厉内荏草包的马家族长，断定对方的下属只是吓唬自己而已，毕竟自己早看见官军到来多时，一直没有介入进来，想来他们是胆怯的缘故。他依仗几十年的生活经验，断定官府又是走一走过场，想要软硬兼施的勒索一些好处走。
“小老儿的腿脚不太方便，还望知府大人见谅。”没有丝毫动作的马族长，语气淡淡道。
显露出三分傲慢的牛族长，腔调显得更加冷淡道：“大人叫我等前来，所谓何事？”
本着解决问题的林子默，注意到两人身后的壮汉们有一样学一样，没有向自己下跪的动作。虽说自己内心极度鄙视这种不平等，但是此时的他非得计较一下。若是他不啃声表示一种默认，他们更加不会把自己这一个安庆知府当成一回事情对待。
“既然两位族长的腿脚不方便，那么就免礼。至于你们各自身后的四名男子，本府想必他们的腿脚也是不方便的。”诡异笑了一下的林子默，平静的下令道：“既然年纪轻轻地腿脚都不方便，那么留下也没有什么用处，就把他们八人的双腿给本官剁掉。”
听得仔细和明白的王小六和楚二郎，立即吩咐手下人众办事。他们还以为林子默是在装腔作势吓唬各自，依旧没有当成一回事情对待。内心没有畏惧官府之心的八名壮汉，单纯的认为本宗族势力大，不怕任何人，便一面直接反抗，一面动起手来。
早就有一些按捺不住的王小六，利索的拔出腰间钢刀，高声道：“妈的，统统地拿下。”
瞬间，一群人是打在了一起。王小六和楚二郎要抓活的，便命令手下们不得拔出刀来。八名庄稼汉，决计不可能是他们这一些拿刀混饭吃的对手。他们除了被打得鼻青脸肿以外，自是被五花大绑起来。八人如同粽子一样，捆绑的结结实实。
想要给林子默施加压力的两家族长，自是要官府放人，于是朝外面大喊了几声，鼓动显得有一些精疲力竭的族人围拢了过来。他们一是看不得本村的人受欺负，二是历来都没有看见过当地官府奈何得他们，便手持棍棒的朝官军聚集过来。
“知府大人，你还是赶快把我的人给放了。我们这里可是有好几百人。如若你觉得不够，我还可以把留守在村中的其他人一并叫来。”感觉官府就是欺软怕硬的牛族长，历来坚信人多势力大就是谈判的本钱，显露出自以为是的一面道。
站在旁边的马族人，自是不能丢掉了马姓人的底气，文绉绉道：“知府大人，民意不可违。”
面色平和的林子默，耷拉起脑袋，冷笑道：“你们这是在威胁本府？本官告诉你们，安化城中还有过千人的官军在。即便我一时半会调不来他们，这里的一百多人也足够应该你们两村的人。你们若是不想看见这里血流成河，灭村灭族，就给我收敛起来。”
两家族长是相互对望了一眼，流露出不以为然的神情，并且没有表现出制止事态进一步扩大的趋势。在他们的心目中，早就没有把本地的官府当成一回事儿。至于这里屯扎的官军，他们的思维意识里面依旧还停留在过去式。
意识到两人不相信自己话的林子默，着实不想下这一道命令道：“他们还要是胆敢靠近这里一步，杀无赦。楚二郎，你亲自去告诉围过来的村民们。”
得令的楚二郎是双手抱拳，亲自去传他的话给他们听。血液已经开始沸腾起来的王小六，亲自动手先行把那八人的双腿给斩了下来。他们的惨叫之声，长时间的回荡在空气之中。办完了自己差事的王小六，提着还在滴血的钢刀，重新走回到林子默的身旁复命。
“二位族长，你们是打算继续和官府对抗，落下一个叛贼的罪名，还是命令你们的村民不要干这种无谓的傻事。”目不转睛的林子默，面无笑容的一本正经道：“本府这一支官军的战斗力已经在一个羌人部族那里得到过检验。如若你们不相信，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