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箴言》第1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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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兰德尔说,他能感觉到他的胳膊上起了许多鸡皮疙瘩。“是的,那些足够了。你什么时候给我这个证据?” 
“你想在什么时候?” 
“今晚,”兰德尔说,“就现在。” 
“不,不可能。” 
“明天,好吗?” 
莱布朗看起来仍然还不能肯定。“明天也不行。我把这两件东西都秘藏起来了。去年我最后一次见了蒙蒂之后就把它们藏了起来。最近,我差点把它们从藏物之地拿出来给了一个有兴趣的买主——可是,我对这个买主起了疑心,就决定暂缓取出等到第二次与他见面后弄清他的目的再做主张。我的疑心得到了证实。所以你看,我的伪装证据还留在一年多前我隐藏的地方。因此嘛——我不能多作解释了——把它们取出来要花点时问。它们在罗马城外——不远,但我仍然不能在明天拿出来。” 
想着到底哪里是藏物之地而使得证据如此不顺,兰德尔决定不能强求原因,就说:“很好,如果明天不行的话,后天也可以。说定了,后天,星期一。” 
“好吧,”莱布朗说,“后天我会把你想要的东西带来的。” 
“告诉我你住在哪里,我会去的。” 
“不,”莱布朗说着,慢慢地站起身子,“不,那样做不妥当。下午5点钟我们在多尼咖啡厅见面,那时我们再作交换。如果你想的话,我们还可以到你的房间来看那些你满意的东西。” 
兰德尔站起来,“好,多尼咖啡厅,星期一下午5点。” 
当他们走向门口时,莱布朗瞟了一眼兰德尔,说,“你不会失望的,我保证。再见,我的朋友。真是个愉快的日子。” 
看着莱布朗瘸着腿走向电梯,兰德尔思索着为什么在这个愉快的日子里他自己一点也不愉快。 
目送着那个伪造者进了电梯,他明白了。 
信仰受到了伤害。 
在兰德尔开始他的48小时焦灼守候之前,还有一件任务,一个令人不自在的,不得不做的任务等着他。 
要打一个长途电话。 
这次他打到了阿姆斯特丹的克拉斯纳波斯基大酒店,打给了乔治?l?惠勒。 
惠勒依然在“第二次复活”的办公室里,他的秘书很快把电话接给了他。 
“史蒂夫吗?”惠勒嚷道。 
“你好,乔治。我想我最好……” 
“现在你在哪里,我的天?”惠勒打断他,“我的秘书说着什么来着?” 
“我在罗马,让我解释一下。” 
“罗马?”惠勒暴怒了。“真该死。在罗马?你为什么不呆在你的办公桌边呢?难道我没给你说明白每个人都必须每天安安稳稳地工作24小时,准备下星期五在皇宫开记者招待会吗?当洛丽告诉我你明天溜出镇子搞什么调查时,我头都要炸了。昨晚上我一直等你回来。” 
“我原打算昨天晚上回去,”兰德尔插话说,“可又出现了一件重要的事。” 
“只有一件事是重要的,那就是拨转你的驴头回到这儿工作,再也不要离开。我们必须准备好发布……” 
“乔治,听我说,”兰德尔请求道,“可能不会有宣布会了。我肯定你不想听这话,但你最终会感激我的。我认为你最好推迟发布会的日子。” 
电话那一端出现了震惊的沉默,最后惠勒的声音降低下来,“天哪,你在说些什么?” 
兰德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可能会很粗略,但他必须讲清每个使人不快的细节,这别无选择。“乔治,”他说,“你不能出版那本《圣经》。我已弄清了它的真相。蒙蒂教授的发现——彼得罗纳斯羊皮纸和詹姆斯福音书——都是彻头彻尾的伪造品。” 
又一次死一般的寂静。接着是惠勒单调的声音,低得难以听清。“你疯了。” 
“你在浪费你我的时问。”惠勒的语调变得生气了。“如果它能使你感觉好受点,你就继续吧!” 
兰德尔想说它并没有使自己感到好受,他很不高兴这件事。但此时不是用自己的感情来烦扰自己的时候。这是个关键时刻,他必须让这位出版商面对现实。 
“好吧,”兰德尔低沉地说,“这是我在罗马碰到的情况。” 
他毫不留情地,不动声色地讲了一切,讲他到罗马迫使安杰拉带他见她的父亲;讲他见到蒙蒂教授的地方;讲他怎么找到的蒙蒂,这位考古学家的精神状况,后来他与文图里博士的谈话。接着,兰德尔说到弗鲁米,这位荷兰教士如何在精美大旅馆社等着他,以及在弗鲁米的房间里的会面。他一字一句地重复着他从那儿听到的话,当然没有讲细节,没有提伪造者的名字或伪造者对普卢默的坦白,没有提他们在巴黎的约见,在约见时普卢默与伪造者对伪造的证据进行了讨价还价。 
乔治?l?惠勒打断了他的话。“这么说是弗鲁米——普卢默和弗鲁米——带来了一个伪造者,”惠勒暴怒了,“你陷进去了吗?我本该知道他们在最后一刻什么都干得出来。所以他们雇了一个伪造者来毁坏我们的声誉,是不是?” 
“不,乔治,”兰德尔反驳说,“一点不是,你可不可以听我讲完?” 
兰德尔快速讲着,他解释普卢默如何想在罗马见那位伪造者,如何试图搞到证据;伪造者怎样被不期遇见的弗鲁米吓得掉头就走。 
“就在那时,我决定弄清是不是有一个真正的伪造者,”兰德尔说,“如果真有,就留下他听他讲第一手资料。” 
兰德尔讲述了他是怎样猛然想到去查阅蒙蒂的文件,看到了一年零两个月以前蒙蒂与伪造者会面的地点和日期。他讲了自己怎么到的多尼咖啡厅,又是怎样与伪造者面对面的交锋。 
“乔治,那个伪造者半小时前刚刚走出我的房子,”兰德尔说,“他是个法国移民,他在巴黎叫罗伯特?莱布朗,在罗马却取名叫恩里科?托蒂。他是个老人,80多岁,耗尽了将近一生来伪造詹姆斯福音书和彼得罗纳斯羊皮书。你想知道他是怎样做的吗?” 
兰德尔不容出版商有回答的时间,就讲开了莱布朗的故事,但不是全部,现在没时问。兰德尔本能地决定不讲莱布朗是如何长大,如何度过青年时代以及在巴黎的罪行、被捕,被押送到法属圭亚那,对教会希望的破灭,甚至不讲莱布朗如何下决心报复宗教对世人的罪过。这些材料只会让惠勒拒绝接受下面的最重要的事实,兰德尔想。 
兰德尔手中有最重要的事实。 
在揭露了莱布朗——出于一种对教会的敌意——如何使自己成为一名新约专家后,兰德尔说到莱布朗怎样花费数十年来准备他的伪造品,以及莱布朗如何使蒙蒂教授发现它们。 
“我很抱歉不得不将这些告诉你,乔治,”兰德尔同情地说,他知道这位出版商肯定到了一种想要自杀时的精神状态。“但我知道,你,戴克哈德博士及其他人都会想知道真相的。” 
他等着惠勒的反应,可他听不到声音。这条从阿姆斯特丹到罗马的电话线哑了。 
“乔治。”兰德尔说,“你打算怎么办?” 
惠勒的嗓音沙哑地从电话中传来,他的话语密集而猛烈,“我知道我该怎么办,我应该炒你的鱿鱼,就现在,因为你是个蠢材。但我不会,时间太短了,我们需要你。至于余下的关于那头蠢牛的事,只要你认识到弗鲁米是如何引你上钩的,你就会很快恍然大悟。” 
一个与沉没的船只一块儿下沉的船长,兰德尔想,这是他心存希望的最后一件事。“乔治,你听着吗?你现在正处于一个危险的境地,你应明白整个事情纯属捏造——是由一个畸形的天才干的。我明白放弃整个计划对你是个损失,但是想想吧,当这些东西出版以后,你会失去信誉和金钱的!” 
“根本没有什么可暴露的,你这只蠢猪!弗鲁米导演这个事件来拉你下水,用你来吓唬我们,在我们中间制造争端。” 
“你去问弗鲁米他会证实的。” 
“我不会去相信那个家伙的欺骗行为的,你已被一个把戏拉下水了,把你的脑筋拨正,趁我们关系依然和睦时回来工作吧!” 
兰德尔控制住自己的语气。“你真的不相信?” 
“我一点也不信,一个精神错乱的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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