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奇趣全集》第22章


初是很少有的,现在其频率却在增长。
“qfwfq,你看,阿门赫泰四世法老没有儿子!我赢了!”
“qfwfq,你看,庞培打不过凯撒,不行了吧!我早就说嘛!”
而我是要把我的运算进行到底的,我没有忽略任何细节,就算回头再重来一遍,我也还会像原来一样下赌。
“qpwfq,在查士丁尼皇帝时期,从中国和君士坦丁堡引进了蚕,而不是火药!还说我糊涂吗?” “不,是你赢了。” 当然,我继续对难以捉摸的事情进行预测,而且做得很多。现在我不可能撤退,不可能自我更正。再说,更正什么?以什么为基础更正?
“那么,巴尔扎克在《破灭的幻想》结尾没有让主人公自杀,”他用一种刚刚开始获胜的胜利者的小声音说,“而是让他被卡洛斯·海莱拉给救了。你知道吗?在《高老头》里就有过类似的描写。qfwfq,我们的账算到哪里了?”

我的优势在下跌。我当初把赢了的数额兑换成贵重货币存在瑞士银行,但当时不得不连连提取巨款以支付输了的赌金。我也赢了一些,甚至是大额的,但情况变了,我获得那些胜利是全凭偶然的,也不能保证胜利之后不再出现运算失误造成的失败。
那时候,需要一个查询作品的图书馆,需要订阅专门的杂志,还有运算的仪器设备。总之,正如众所周知,有一个研究基金会给我们的研究提供了资助。当然,我们的打赌都是彼此之间无邪的游戏,没有任何人怀疑有人卷入这些巨额费用。我们靠自己的研究月刊《电子预测中心》来维持生活,此外,还有给(k)yk的元老津贴,这是他凭连一个手指也不能动弹的样子得来的(他不爱动的毛病日趋严重,像个瘫痪病人似的坐在轮椅上),这个元老之称是随便得来的,跟他的年迈毫不相干,否则至少我也会有和他平等的权利,只是我不计较罢了。
我们到了这种状况:(k)yk元老在他的小楼的柱廊上,坐在轮椅里,腿上铺满早上邮局送来的世界各地的报纸,大声叫得整个校园都听得见:
“qfwfq,土耳其和日本之间今天没有签定原子协议,连谈判也没有开始,你看见了吧!”
“qfwfq,特米尼·伊梅莱塞因杀妻之罪判了三年,跟我当初说的一样,不是终身监禁!”
他晃动着报纸页张得意地炫耀,那白纸黑字真像当年形成星系时太空的样子,挤满了四周空旷的孤立的星球,既无目的又无意义。我想,那时多么美好啊!通过那片空虚,我能划出直线和抛物线,猜测出时间与空间的准确交点,在那些点上将要发生的事件,显得那么光彩夺目,无可争议。而现在,事件接连不断,就像水泥在杂乱交错的模具里浇注;就像重叠套印,虽然词句依稀可辨,却无法理解其本意;就像一种没有方向和形式的事件之混沌面团,把任何逻辑推理都给包围、挤压、沉浸得无法显现。
“qfwfq,你知道吗?今天华尔街收盘价下跌了百分之二,而不是百分之九!你看,卡西亚路上滥建的楼房是十二层的,而不是九层的!内阿克四世比郎詹穆士赢了两个长度!我们的账记了多少啦,qfwf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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