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色国王》第87章


蒙达多利—麦克纳利公司和圣保罗大学地理系。
开始有了眉目的港口设在内格罗河边,位于阿拉萨河口西北大约三十公里处。这是总规划中的第三个项目,另外两个港口设施,即使还没有完全设计好,至少已有大致的轮廓了:一个也是在内格罗河边,位于乌巴尔多·罗沙的出生地莫腊以南约一百公里处;另一个在亚马逊河主流岸上,位于马瑙斯以下近依塔皮兰加处。达席尔瓦尽可能精确、扼要、迅速地作了汇报。
他正打算就卡拉卡拉伊的基地(这是最北面的一个,在布兰科河上)补充若干细节…”
雷伯摇摇头,笑道:“谢谢你,特拉雅诺。我最近刚刚去过那儿。你什么时候去里约热内卢?”
“不忙,”达席尔瓦也笑着回答。
六个月前,他妻子带着两个孩子从里约热内卢附近的尼泰罗伊来到这儿,他们的孩子目前已在去年刚建成的学校里念书。所以达席尔瓦并不思念里约热内卢,何况这里的工作又忙。
这时大概是早晨八点钟。随后的两个小时里,雷伯听了两位农学家恩里克·埃斯卡兰特和黄森的汇报。这两人是这样分工的,委内瑞拉人恩里克负责水果、可可、三叶橡胶和帕拉果的栽培,而法籍柬埔寨人黄森则主管水稻种植和牲畜饲养。
黄森是在磅湛省出生的高棉人,象特拉雅诺·达席尔瓦一样,也是依靠由乔治·塔拉斯任主席的基金会提供奖学金培养起来的一名工程师。他和埃斯卡兰特一起曾在马来西亚和菲律宾为三家由韩某开办的公司工作。他从菲律宾带回来一种长粒稻谷ir22,照他的意见,这一品种很容易适应亚马逊尼亚的土壤。
他用他的尖嗓音说:“我预计一年可收两熟,八月份和一月份各一次,这样每公顷大约有五吨收成。”
“巴西的平均产量是多少?”
“每公顷一吨半。除了菲律宾稻种外,我们还要采用从苏里南引进的品种阿帕尼。我们作过的试验效果很好。”
“跟乌韦谈谈粮仓的问题。”
“这事已经落实了,他会在飞机上向你谈这事的。”
乌韦·索别斯基护照上的国籍是西德,但他实际上是东德人。他驾驶一辆自己改装的卡车带着全家老小越过了“铁幕”。在亚马逊尼亚的干部队伍里,他负责有关技术设施、工厂、水坝、电厂方面的事务。他手下有五十名专业不同、国籍各异的工程师。
那天,埃斯卡兰特、达席尔瓦和黄森留在丛林,索别斯基则和德尔·哈撒韦、莫里斯·埃弗雷特登上波音707。德尔·哈撒韦是北美人,负责地下资源的开发,和科尔切斯科在一起工作,不过科尔切斯科更主要的是从事勘探。莫里斯·埃弗雷特是个地理学家,也是北美人,在过去的九年里一直负责协调全部地图绘制工作,还要保持各个班子彼此隔离的状态,不让任何人对总的规划有丝毫的了解。
机上还有一位四十五岁的金发妇女,她举止稳重,长得不算漂亮,但非常能干,她总揽后勤和交通运输大权,任何人(包括雷伯在内)要去任何地方(至少在亚马逊尼亚境内),都得通过她安排。她的小组还掌管通讯方面的事务。就是她,按指定时间把一架西考斯基派往丛林深处一片不为人知的空地。她的名字叫玛尔尼·奥克斯。
707在午前起飞,下午三点在里约热内卢的桑托斯杜蒙特机场降落。这架飞机是在巴拿马注册的,名义上由伦敦女富商埃塞尔·考特开办的旅游公司包租。
迪耶戈·哈斯在里约热内卢迎候。
除了他,还有别人。
若热·索克拉特斯也在那里。但是,迎接雷伯.克立姆罗德的事外界根本不知道。他一向明确规定,绝不允许在机场或其他公开场合举行欢迎仪式或其他形式的集会。下了飞机以后,他的随行人员没有与他同行,而是各自散去,毫不显眼。
“他们就象根本不认识你似的,”迪耶戈打趣道。
他把雷伯领到汽车前,索克拉特斯巳在车里等候,他那装满文件的手提包放在膝盖上。若热是个地地道道的里约热内卢人,生在科尔科瓦多山脚下。他比雷伯稍高一点,那种外松内紧的办事作风和潇洒的气派很象桑塔纳。他从一九五二年起为雷伯效劳。在遇见王以前,他家的财产就已相当可观,以后又增加了十倍。除了葡萄牙语之外,他还能说英、法、西班牙和意大利四种语言。迪耶戈认为他的聪明才智可以比美保尔·苏必斯,甚至跟乔治·塔拉斯不相上下,在迪耶戈眼里,塔拉斯代表了人类智慧的精华(雷伯当然不在此列)。
“安德拉德那一头麻烦很大,”车一开动,索克拉特斯就说。“就象你所断言的那祥,他复职了。他要五十万美元,而且要在瑞士付款。”
离开了机场迪耶戈驾车向右拐弯。这辆老式雪弗莱经过正在举办米罗画展的现代美术馆,颁着弗拉明戈湾旁的海滩驶去。在哈斯后面,雷伯正翻阅着索克拉特斯给他的几份材料。
“你的意见?”雷伯问道。
“我当然不想付,”索克拉特斯说。“他不值这些钱,而且这种做法本身也是不能接受的。我能提个问题吗?”
“可以。”
“你有没有办法治他?”
雷伯继续翻阅,脸上泛着微笑。
“有。他扬言要干什么?”
“他有一个舅舅是spi(印第安人保护局)的大官。安德拉德认为他可以调动整个spi来对付你,或者说,对付他所知道的那些名义上的业主,因为他不知道你的存在。他扬言要掀起一场轩然大波,准备利用的借口是说有人丧心病狂地要搞有计划的种族灭绝。”
那双灰色眼睛的视线慢慢地离开文件,落到索克拉特斯身上。索克拉特斯立即举起手来,示意对方息怒。
“别发火,雷伯。我知道这对你的刺激有多大。我只是把情况如实告诉你。别拿我出气。”
前面已看得见名叫“锥形糖块”的山丘,迪耶戈驾车离开了海边,开始爬坡上拉兰热拉斯和科斯梅维略。科尔科瓦多山不时地出现在建筑物之间,山顶庄严洁白的基督像笔直插入蓝天。
雷伯问道:“他那个舅舅叫什么名字?”
“若奥·戈麦斯·多利维拉。”
雷伯搁下了那些文件,好象对汽车一路经过的拉兰热拉斯街景发生了兴趣;咖啡巨商们在这一带建起了一座座豪华的住宅。这时,迪耶戈从后视镜里瞧见雷伯的眼睛,完全明白那双眼睛的表情:雷伯正怒火中烧。
“说来也巧,这个舅舅拥有好多房地产,有一宗就在这儿附近,是他的一座小小的‘行宫’。瞧,就是那边的一座,种着木槿,有大平台的。我相信,他在圣保罗附近也有一些地产。如果你需要的话,我还可以查出更多。”
“不用,谢谢你,若热,”雷伯极其平静地说。“没那个必要。这事我会处理的。还有别的事吗?”
“一大堆呢。”
迪耶戈正驾车在距离爬山小火车的齿形铁轨不远的科尔科瓦多山坡上行驶。他把车拐进了一座美轮美奂的宅第——索克拉特斯家的祖产(这个家族的姓氏其实比这要长得多)。那里有一个热带花园,里边有猴子,还有许多蓝色和黑色的南美大蝴蝶。迪耶戈把车停在白色的门廊前,让两人下车。他把车交给一个仆人之后,便到放映室里去。他看了《大江东去》和《有人喜欢热的》(这一时期他对玛里琳·梦露很入迷)。《尼亚加拉大瀑布》放到一半时,雷伯出现在门口。
“回家吗?”迪耶戈问道。
“回家。”
汽车下山坡到博塔福戈。夜幕已降,里约热内卢灯火辉煌。这是迪耶戈心爱的一座城市。
“累了吧?”
“是的,”雷伯说。
但他怒气未消。相反,肝火越来越旺。迪耶戈在想:火山就要爆发了。他希望(但不存太大的幻想)能亲眼看一看对安德拉德及其舅舅即将执行的处决。
他说:“我真拿不定主意今晚上要谁,季娜,桑德拉,还是梅莉莎?”
“你已经选定了梅莉莎。”
“难道你就不能装出一点吃惊的样子?妈的。”
汽东穿过新隧道,开上科帕卡巴纳海滩。迪耶戈的家在下一段海滩伊帕内玛,那一带的房屋都不太大,但已有取代科帕卡巴纳位置的趋势。迪耶戈的家在一条清静的街上,那是一座有十几个房间的住宅,科尔科瓦多山把它的一片苍翠之色映照在凸窗上,站在面前能把罗德里戈德弗里塔斯环礁湖的风光尽收眼底。
这住宅由三个活泼、美丽的混血姑娘操持家政,她们的动作步态好象合着桑巴的节拍在翩翩起舞。这就是迪耶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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