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剑桥》第32章


以后抱过的第一个人呢!”“呵呵,你也是!”“来,再抱一个。”在这样看似嘻嘻哈哈的体贴中,我们帮助彼此战胜了生命中偶尔袭来的孤寂与脆弱,肩并肩更加勇敢乐观地面对未来的风浪。
只是一个平常女子,我从不怀疑这个世界上有或是惊心动魄或是亘远绵长或是二者兼有的爱情。可我的心底里还拥有另一份温暖而贴心的情怀,因为我相信存在于同性间的特殊的默契。充满着征服欲望的男人用理性条分缕析地解释着这个世界,他们接近,往往是需要联盟。女人用自己敏锐易感的天性领悟着这个世界,她们想贴近,是渴求着交流与理解。
我的肩膀是很瘦弱的,但我的心灵却可以在你需要的时候,为你扛住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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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分:有一种爱关于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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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恋恋,
你身上有两个特点与姐姐我十分相似:其一,酷爱美食;其二,压力越大,越是吃得饱睡得香。这两点综合起来的结果就体重的不断攀升。你常常苦恼地向我抱怨:又胖了,吃东西时也就格外地注意。恋恋,你对美丽的觉悟实在比我早了太多。其实长相普通也是有好处的,你可以在人群中大胆地看帅哥,而大可不必担心被帅哥发现,不是吗?
16岁时的我,体型比你“壮观”许多,却还不懂得在意。那时,有人形容我“猪圆玉润”,不是珍珠,而是小猪。谁让我爱吃呢!相熟的朋友给我画了一张相,草草两笔便收工了,我好奇地望去,白纸上只是一个大脑袋和一张大开的嘴。“这便就是你了,不停地思想,不停地吃。”朋友对我说。
因为不漂亮,所以妈妈总是告诫我:长得不好看,更要好好读书,不然将来谁要你呀。这种读书和嫁人之间的荒谬关系从来没能诓骗过我,自古,学问的高低与嫁人的难易程度多呈反比。我总还不至于某日站在自己心仪的男子面前,天真地表白:“喂,我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快快将我娶了去吧。”然后,惨兮兮地看着他眼珠掉地落荒而逃。绝不!
后来的几年里,我依旧只为自己的快乐而读书,依旧满足于自己普通平凡但活泼泼的容颜,依旧不介意自己的体重直冲130。《瘦身男女》里郑秀文刘德华为减肥吃的苦我是没有受过的,不肯减肥时我振振有词:身体肤发受之于父母,怎可随便减之?老妈在一旁冷笑:你落地不过5斤半,其余的都是鸡鸭鱼肉薯条汉堡零食的卡路里,我可不敢居功。
真正瘦了下来是在大二那年了,说来也奇怪,只是半年间便没来由地瘦了30斤。也没见身体有什么不适,只是轻松了许多。妈妈担心还专门咨询了医生,只说以前是婴儿肥,现在大了,就自然瘦了。虽然听起来有些荒谬,我也愉快地接受了,只当随地捡了的好处,不要白不要。
瘦的是我,苦的是钱包,以前的衣服穿在身上宽宽大大,像极了戏袍,只能重新买过。漂亮的衣服一上身,忽地发现了个全然不同的自己,从此,便开始和脂肪斤斤计较,再也不肯胖回去了。胖了,如何穿得那么多漂亮的衣服?恋恋,英文当中有一个句子我曾教过你的:shop till drop。 翻译过来就是:逛到死。我是酷爱逛书店的,但对逛街买衣服的兴趣比买书还要大了许多。我是那样地喜欢看不同的款式与色彩的搭配,而且那种美是可以穿在身上的。生活的而非艺术的美是生动的,也就更加令人喜悦。
相貌是爹妈给的,再怎样普通平凡都是独一无二的好的。可是怎样装扮却是各人的悟性了。争论“女为悦己者容”还是“女为己悦者容”并无太大意义。“悦己”也好,“己悦”也罢,关键是那个“悦”字,好心情才是最重要的。亲爱的妹妹,千万别理会那些“女孩子只要心灵美”或是“女孩子最重要的是有头脑”这样无理亦无趣的说教。爱美是女孩子的真性情,是让人欢喜的。记得读张爱玲的传记时,当读到十来岁的她拿到第一笔稿费便兴冲冲地去买了一支口红,便觉着这是个有趣的女子。既风华绝代又风情万种,这般志气值得嘉许。
第三部分:有一种爱朴素女人
生?
我其实是个挺独立的孩子。从小到大,也走过了不少的地方。虽说是不擅长家务的,可倒也能把自己收拾得安稳妥当。只是妈妈对我的生活能力总是缺乏信心,我以往那些丰富的经历也没能给她多少安慰。初到剑桥的日子里,她总是为我的生活起居而担心,直到我告诉她学校为我们安排了专门的人员整理房间以便于我们安心学业,她才稍稍安下心来。
bedder; 也就是这里所谓的铺床员,相当于中国大学里负责管理和打扫学生宿舍的清洁工。剑桥的历史上,铺床员都是女性,而且都是临时工(part…time job)。她们大多是由 各学院招聘,负责打扫、收拾学院内学生及院士(fellows)的厨房、宿舍,包括更换床上用品等。以前剑桥的院士和学生都是男性。校方认为一个女子天天到男人的房间里转悠,寂寞的学者们难免心猿意马,因儿女私情影响了学术事业的进展,于是便在1635年专门作出了一项决议,禁止招收50岁以下的女性当铺床员。不仅如此,为保证这项决议的贯彻落实,校方还为各学院招聘铺床员的条件作了具体规定,录用者要经过严格选拔,且必须具备三个特征:已婚、年老、貌丑。三项都得达标,不容易啊!由此可见那时剑桥的学术氛围是ji极其严肃甚至有些刻板的,中国古代文人所享受的 “红袖添香夜读书”的浪漫,英国绅士们是决计消受不起的。时至今日,这项决议倒也无人再提了,但剑桥雇佣的bedder,仍然大都是已婚的中老年女性。年轻的女子,我反正是没见着过,更别说漂亮的了。
我们的bedder叫做val,每周来三次帮我们四个人整理房间。她是一个善良而有趣的英国中年女性,笑起来春光灿烂的。val一直十分用心地照顾我们。一次,不知是谁把烤箱里的盘子弄坏了,她自己花钱重新买了一个,却不把这件事告诉房东,“你们都是小孩子,犯些错也没什么大不了么。” val是个相当有母性情怀的人呢,只是,她的母性情怀实在是有几分霸道。我习惯自己收拾屋子的,可只要她来了就一定要重新摆过,常常让我找不着东西:放在桌上用惯的咖啡杯被她拿到厨房公用的柜子里;我按使用顺序摆放的护肤品,她一定按瓶子罐子的高矮大小顺序重新排过。还有更让人哭笑不得的事情:楼上simon把要洗的衣服放在篮子里,她会一件一件叠好又放回到衣柜里;杨光同志更惨,他自己带来的床单被套被val统统换过,一个大男人的床上荡漾着淡淡的粉红,点缀着朵朵小花,我们都猜想那是val最爱的颜色。roman这个俄罗斯男人总是会很困扰地问simon:val的工作不是clean(清洁)吗?怎么变成了move (移动)?没错,只要她一移,我们就得动。麻烦是有的,可谁会埋怨这样霸道的温柔呢?一次我不小心走在她刚刚拖过的地板上,留下了几个淡淡的脚印,她在我身后拍拍我的脑袋,用一种夸张的声调嗔怪:you naughty girl! (你这个调皮姑娘!)。我一下乐了,这样善意的责怪是我喜欢的,只因为那让人觉着亲近。好像你所爱的人对你横眉:再闹就打你屁股。这一佯怒间包含着的情生意动就在两人间自在流转,好处是外人无从体味的。
圣诞节的假期我离开了剑桥,simon也回了老家爱丁堡,偌大的房子里只剩着杨光和roman。后来他们告诉我,就在过节的前一天val开车给他们送来了一棵高大的圣诞树,还帮着给圣诞树挂上了五彩缤纷的装饰品。val说:这是你们在英国过的第一个圣诞,没有圣诞树怎么行?val对人的好,总是那样自然的。就是这份自然倒比刻意做来更加贴心。平安夜,这一中一俄两个男人在屋中对饮,那棵树着实增添了不少佳节氛围。
好女人若是有人疼爱就是幸福的化身。val是幸福的女人,这从那个爱她的男人注视她的眼神里就轻易地知道了。val的男友也是我们学院的员工,负责维修工作。他定期来检修房子里的家电煤气,忙完了也不急着走,静静坐在一边等着女友。他大约五十来岁,是个寡言的人,见了我们只微笑点个头,半个字也挤不出来。我原以为这样的人是极无趣的。后来偶然见到他们单独在一起说笑时那疏放的样子,才明白他的幽默风趣是只给val看的,与他人无关。我和val说,这样的男人才好呢,平日里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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