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灵2·万事皆波澜》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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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中夏没想到诸葛家的族长这么年轻,在他的印象里,所谓「族长」都应该是白发长髯、满面皱纹的老头子。可眼前的这个人最多也就五十出头,而且满面红光,头发乌黑,一张略胖的宽脸白白净净,不见一丝皱纹,浓眉大眼,留了一个大背头,如果硬要说他和什么人相似的话,最接近的应该是金正日同志在宣传画上的形象。
和他在长椿旧货店后院碰到的那个老李形象完全不同!
这个老李穿着一身长袍,戴副玳瑁边的黑框眼镜,一副儒雅之风;罗中夏看了一眼桌子上倒扣的书,上面只有两个字:春秋。
「罗先生,欢迎你。」老李冲他和蔼地笑了笑,「等我写完这个字。」说完他重新俯下身子去,运气悬腕,转瞬间写了一个「道」字。
「罗先生你看这字如何?」
「挺好,写得蛮大的……」罗中夏不通文墨,只好这么回答。老李也不生气,哈哈大笑,把毛笔在水里涮了涮,搁到了笔架上,然后踱着步出来。
「你的事情,我已经都听说了。」老李让他坐到沙发上,自己则坐到了对面,双手优雅地叠放在一起。罗中夏摸不清楚他的用意,保持着沉默。这个人的双眼非常有特点,里面总似燃烧着一些什么东西,很有激情。
「罗先生,问你个问题,你觉得如今的时代怎么样?」
罗中夏没料到他会忽然问这么一个高深的问题,只好敷衍着回答道:「还好吧……」
老李摇摇头,声音略微有些激昂:「就表面上来看,当然还算不错,经济在发展,城市居民生活水准在提高,然而同时人们的道德水准却在直线下降啊。你觉不觉得,如今的社会,已经到了古人所说礼崩乐坏的程度了?金钱至上,利益至上,整个社会完全物质化了,已经忘记了传统道德和精神。国学不存呐。」
「也没那么严重吧。」当然这句话罗中夏没说出口,「现在不是出了许多谈国学的书嘛,还有电视上也天天讲。我还上过读经班呢。」
老李不屑地挥了一下手:「现代国人太缺乏古风熏陶了,琴棋书画一门不通,诸子百家一人不晓。人心不古,世风日下,是普遍的现象。并非是一两个人、一两场讲座可以扭转的——说到电视讲座,客气点是隔靴搔痒,实质上是彻底地误人子弟,建议你还是别看为好。」
「不过总算有人去做,总归是好的啊。」
「没错。我们诸葛家也是自笔冢主人一脉相承下来的,从很早时候起就以『不教天下才情付水东流』为己任。所以我们笔冢后人,有责任把先人要维护的东西保留下来,发扬光大。这既是诸葛家的天命,也是诸葛家的责任。」
老李把右手按在胸口,双目闪闪,「所以以前我一直运用诸葛家的财力和影响力,在各地邀请学者讲演,投资建设国学院。我记得你们华夏大学,也是我们推动的项目之一。我原本希望能借此振兴国学。」
「不,不会吧……」罗中夏心里靠了一句,没想到鞠式耕的国学课,竟然就是眼前这个人推动的。看来他和这些笔冢家族发生联系的时间,要比他想象中还要早。
老李的眼神忽然从慷慨激昂变得有些忧郁:「但是我后来意识到了,一个人再有钱,他所能做的也很有限。比如我斥资数千万去购买广告,但那也只能占几分钟时间。而每天二十四小时全国播放的广告差不多有我的几万倍。仅仅靠这些手段去挽救传统,是不够的。」
「那……该如何?」
他别有深意地看了罗中夏一眼,一字一顿说道:「挽救中国精神,唯有国学;而挽救国学,唯有笔冢。」
「总算说到正题上来了。」罗中夏心想。
「事实上,一直在搜集管城七侯的不只是他们韦家,我们也一直致力于此。但我和那些自私的人不同,我如果借助七侯的力量,我就有能力打开笔冢。到时候中国数千年来的精粹都将得到解放,让那些伟大的先辈重现今世,重新感化这个已经接近道德底线的社会。」
「好伟大的理想。」
「因此我需要你的帮助,青莲笔是管城七侯中最为特别的一个,它从来没有臣服过笔冢,它一定掌握着笔冢的关键。」
罗中夏没想到这个人初次见面,就如同竹筒倒豆子一样说了个干净。他没敢接口,怕一接口就等于是把自己彻底交到诸葛家手里了。
「我知道你一直想退笔出世,归隐山林。这是可以理解的。不过天已降大任在你头上,国学兴亡,匹夫有责啊。」老李把身体朝前倾了倾,声音变得缓和,但口气依然紧迫。
「经历过智永之事后,你也该知道,退笔毕竟只是虚妄,除非你想死,否则就与青莲脱不开关系,不如做些有意义的事情。」
他露出笑容。
「怎么样?要不要一起来实现这个理想?」
第十六章 琼筵宝幄连枝锦
——出自《全唐诗》一百六十五卷·李白〈捣衣篇〉
欧子龙垂头半跪在阴冷的地下室内,两只胳膊被高高吊起,半身赤裸。他已经恢复了神智,然而两只眼睛既没有神采也没有焦点,如同一匹受了伤的孤狼。
颜政没想到诸葛一辉会把自己带来这里,他不太喜欢这种密闭空间的浑浊味道,也不喜欢这种酷刑的氛围。他们现在身处这间地下室隔壁的监视室内,通过闭路电视观察着欧子龙的行动。
「这算是非法羁押吧,不怕被警察临检抓到吗?」
诸葛一辉淡淡回答:「颜兄,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不过诸葛家从不在法律面前就是。」
颜政倒抽一口凉气,想不到他们家势力这么大,竟可以肆意动用私刑。同时他又有些不屑,颜政以前是流氓出身,打架犯事讲的是实力和气魄,最看不起的就是那些仗着自己爹妈身份四处嚣张的人,连带着对特权阶层都有些隔阂。
诸葛一辉俯下身子吩咐工作人员把镜头拉近一点。颜政看到,在欧子龙的胸口、后颈和太阳穴各贴着两个微小的白色电极,长长的电线连接到地下室外的某一个地方。电极有节奏地放着微弱的电流,使得他不时抽搐。
「就这么锁着他,会不会被他用笔灵挣脱?」颜政忽然问。
「颜兄你看到他身上那些电极了吗?」
「不会是用高压电这么直接吧?」
诸葛一辉笑着摇摇头:「笔灵是精神,电刑管什么用呢?那个电极传送的,其实是数字化了的〈白头吟〉。」
颜政比画了一个放弃的手势,无可奈何地说:「诸葛兄,兄弟我读书少,您把话给一次说全吧。」
诸葛一辉取过一张打印纸递给颜政,颜政展开一看,这〈白头吟〉原来是一首诗:
「皑如山上雪,皎如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今日斗酒会,明旦沟水头。躞蹀御沟上,沟水东西流。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竹竿何袅袅,鱼尾何徙徙。男儿重意气,何用钱刀为!」
就算颜政不懂诗,也能闻到这诗中颇多哀怨之气。诸葛一辉忽然问道:「司马相如和卓文君的典故,颜兄该知道吧?」
「知道一点。古代铁达尼号,富家小姐卓文君爱上穷小子司马相如,两人私奔去了纽约,最后淹死在格陵兰岛。」
诸葛一辉忽略掉后一半的胡说八道,继续说:「后来司马相如被汉武帝赏识发达以后,就有休妻之念。卓文君写了这首〈白头吟〉给他,以示劝诫,让他惭愧不已。千古闺怨诗词,这首当称得上超绝了。」
颜政拍了拍脑袋:「我明白了,司马相如怕老婆,所以你们就用这首卓文君的诗克制了欧子龙的相如凌云笔?」
「正是,司马相如有愧于文君,有〈白头吟〉在,他的笔灵是断不敢出的。」
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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