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蜀谜境》第29章


后人感到很茫然,因为没有任何遗迹或史实来佐证这些说法啊’……等等等等。不管是哪一种解释,我们都能从李白的诗中推导出两个结论。一个是,蚕丛和鱼凫,历史上确有其人。他们开创了古蜀国。只是由于没有当时的文字记载或史实证明,我们对他们开国时的情形感到很茫然。另一个是,蚕丛和鱼凫,只是口口相传的传说人物,并没有其人。其实,在我个人看来,有没有这两个人,在没有确凿的文字佐证之前,真的很说不清楚。这使我联想起了炎黄二帝。”
史汉秋端正了一下身子,神情严肃地继续说道:“迄今为止,没有任何有力的史实证明——主要是没有文字证明——历史上确有黄帝其人。也就是说,黄帝或确有其人,只是历史久远,史实阙如;或没有黄帝其人,他只是传说中的人物而已。”
台上台下的人们面面相觑,他们不知道史汉秋还要再说些什么惊人的话出来。
孙林迫不及待地说:“史汉秋,你在公开场合散布歪理邪说,你是什么居心!”
史汉秋一愣,但他没有退让的意思:“我还没有讲完。”
“你要对你的话负责。”孙林叫道。
“让他讲完。言论自由,学术无罪,只要不违反党纪国法。”张新宇不怒自威地说。
记者们全神贯注。他们觉得今天的发布会没有白来。
“即使确有炎黄其人,‘我们是炎黄子孙’的提法也值得推敲。因为中华民族是多源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是一个统一的多民族的大家庭。‘炎黄子孙’的提法既不科学,也不利于民族团结和国家统一。我觉得用‘中华儿女’来代替‘炎黄子孙’更准确一些。最直接的反证是,假如确有‘蚕丛及鱼凫’,那我们在座的一些蜀人就有可能是蚕丛或鱼凫的子孙,而不是‘炎黄子孙’!”
会场上的人吃惊得互相对望着——他们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张新宇听到这一句话,身体明显抖动了一下,好像一阵电流从他身上飞逝而过!又好像从恶梦中突然惊醒!但他很快恢复了正常。
坐在张新宇身旁的孙林注意到了他的“抖动”。孙林很奇怪:“死锁”的言论,再怎么耸人听闻,他“张老五”都能够平静地接受。为什么刚才的那句话却让他如此惊乍呢?他可是处惊不变的人哪。孙林一时想不明白。
听众们谁也没有觉察到张新宇的反应,他们只觉得今天的新闻发布会还会有更刺激的事情发生!
记者们忙得眼睛都没有时间眨一下。
叶琬向史汉秋投来敬佩的目光。
张新宇用赞许的口吻说:“史所长的观点,虽说是他个人的研究心得,但与上世纪九十年代历史地理学家谭其骧先生的看法不谋而合。我在威斯康星进修东方人类学的时候,也思考过这个问题。”
听众中有人鼓起了巴掌。
那个长头发的男记者有点不耐烦地说:“史所长,你还没有回答我关于‘太阳神鸟’的问题呢。”
“好的。其实我对这个问题也非常感兴趣。太阳崇拜,并非我们的先民所独有,世界上有很多民族都有太阳崇拜的历史,这很好理解,就不赘述了。但‘太阳神鸟金箔’和现在出土的这块雏形,它们反映的仅仅是太阳崇拜吗?显然不是。图案上为什么有鸟?应该有对鸟的崇拜才对。对鸟的崇拜就复杂一点了。这是什么鸟?先民们看见的是什么鸟?为什么崇拜鸟?它为什么和太阳结合在一起?图腾上为什么有离心状旋转的光芒?难道太阳会飞?这就不是‘太阳神鸟’四个字所能打发的了。我问在座的一句,有谁看见过这种‘太阳神鸟’?先民们看见过吗?如果先民们根本没有看见过这种鸟或联想不到这种鸟,是不会把它做成图案的,因为这不符合图腾崇拜的规律。如果说先民们真的看见过或联想到会有这种鸟的存在,那么,太阳与鸟结合在一起的图案以及作为崇拜的图腾,便显得顺理成章……”
在大家听得似懂非懂、云里雾里的时候,那个长发男记者终于忍不住再次站起来,一甩长发,有点恼怒地催问道:“你说了这么多,可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我以为,先民们看见了一种既像是太阳,又像是鸟,或具有鸟类特征的东西。这个东西就是——幽浮!Unidentified
Flying
Object的缩写UFO,也就是我们今天常说的不明飞行物,飞碟!”
全场立刻“哄”地一下,沸腾起来。
台下前排的那几位头发花白的教授们再也顾不得斯文,他们勃然大怒,唾沫飞溅地骂道:
“真是胡说八道!岂有此理!是可忍,孰不可忍!”
“想出名想疯了!有这么搞学问的吗?狗屁不通!”
“什么玩意?‘死锁’!可恶的‘死锁’!他如果还做一所的所长,我就坚决离开一所!我和他共事一所而耻辱!”
会场一片哗然。记者们不再把镜头只对着主席台上,而是到处乱摇。哪里热闹,镜头就摇向哪里。
孙林终于找到了反击的机会,他指着史汉秋斥责道:“史汉秋,你散布了什么东西?你还像一个所长吗?你把一个严肃的新闻发布会搞成什么样了?你要马上当众检查道歉!回去还要深刻检讨,等待组织处理……”
史汉秋正要辩解,张新宇从容不迫地说道:“问题没有这么严重。这是学术新闻发布会,不是政治新闻发布会。不要上纲上线。”他提高了一下音量,对台下愤怒的教授们说,“有不同的学术见解可以讨论、争鸣,但不能进行人身攻击。请注意一下会场秩序,发布会继续进行。”
会场安静了好多。
雨霏霏拿着话筒站起来,她用左手拢了一下长发,说:“请问张局长,那具身首分离的木乃伊,他的身份是什么呢?”
张新宇微微一笑,说道:“这个问题你还是应该问史所长和邓教授,他们的回答会比我的回答更专业。不过,我还是想尝试回答一下,希望不会让你过于失望。”台下发出一阵轻松的笑声。
张新宇敛起笑容,他用充满磁性和质感的声音抑扬顿挫地讲道:“我不知道那具木乃伊生前是谁。因为——他当时躺进这个棺材的时候,我不在现场。”
台下又泛起一阵笑声,然而张新宇并没有一丝笑容,他继续认真地说:“宇宙中有很多未解之谜,人类的认识能力还很有限。要承认这一点。这并不羞耻。就拿本次发现的棺椁中的密封材料来说,就是未解之谜。如此高科技的纳米材料,人类在上个世纪才刚刚能够制造。然而棺材内这种同类型的、不知名的材料,它却真实地存在于4000多年前。但是我们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不要因为我们不知道而急于去否定它。”
会场沉默着,人们好像被他的话带进了深深的思考。
“张局长,那次在圣溪村鱼塘边起出木棺的时候,你是在现场的;那天,空中突然飞来了不明飞行物,你也是在现场的——你能对那件事发表一下看法吗?”雨霏霏又追问道。
台下再次骚动起来。张新宇闻言,身体微微颤动一下。这个反应没有任何人注意到,包括坐在他身旁的孙林。当孙林听完雨霏霏的追问后,起初一愣,继而幸灾乐祸地看着张新宇。
“很多自然现象是目前无法解释的。”张新宇放慢了语速,斟酌着字句,“这需要一个过程。”
“我想问的是,你那天看见不明飞行物——幽浮——了吗?”咄咄逼人。
“是的,我看见了。至少从我的感觉上可以这么说。”好像只剩下招架之功了。
“什么?”孙林早就等着这个机会了,“张局长,你可是厅级干部啊。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宣传神秘主义和妖魔鬼怪啊,我们考古工作者要讲科学啊。”
“难道你没有看见吗?你没有看见,躲到车里干什么?”张新宇冷冷地说。
会场有些乱。听众们有些莫名其妙,不知所云。激动的记者们则精力高度集中——这样的发布会并不是每天都会举行的。
孙林突然站起来,他要决一死战,在这个问题上彻底扳倒张新宇。他知道,在这件事上,他孙某人有主动权。而张新宇,从接过雨霏霏抛过来的这只烫手山芋开始,他就已经陷入被动了。“对,我当时是看到了,但可能是幻觉。”孙林说道,心里很得意,为自己想到了这么一个巧妙的托词。
张新宇说:“我当然不能否定你的幻觉。相反,我认为你的说法很高明。可我感到遗憾的是,”他以调侃的语气说道,“尽管雨霏霏小姐非常有专业精神,但那天还是没能拍下那段罕见的——幻觉。雨霏霏小姐现在应该明白了,她之所以没有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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