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曾如你般天真》第25章


说出来,和瞿深正相反。
很长一段时间内,翟养浩并不知道瞿深被大触姐姐那一帮人冷落的事情。还是裘天天先看开了,冰释前嫌,跟翟养浩提起这件事。翟养浩这才间接地听到了瞿深对大触姐姐说的那些话。裘天天的口吻还是有点醋意的,也说不清究竟是吃谁的醋。翟养浩却听得百感交集。
两个人都有点想提离婚,但又都有点想不出离婚后要怎么办。不管是裘天天还是翟养浩,都很害怕面对离婚后的压力。他们两个人的家庭,一定都会要求他们再婚,也一定都会想要孩子。可裘天天已经对婚姻没了什么敬畏心,只觉得麻烦和无趣。而翟养浩,对于未来要一起生活的人,更是除了瞿深不作他想。想来想去,就仿佛掉入了一个无解的局。
不过这俩都不是纠结的人,解决不了的事情他们就是有魄力丢在一边不想,先看眼下。裘天天开始努力让大触姐姐她们也别再纠结此事,而翟养浩也第一次意识到,瞿深现在开始有一个稳定的交际圈了,他不再会被好好地藏在一个狭窄安全的空间里,而是进入了说大很大,说小又很小的人际世界,而且他无意拒绝。翟养浩不想干涉他,但是却很担心,总想知道瞿深周围究竟是些什么人。于是几次碰上瞿深要出门的时候,他就死皮赖脸地想要跟去。
瞿深内心其实还是相当封闭,总是把朋友的定义想得太严苛。经历了些世事,终于也懂得人和人的相处不易,才明白过来普通朋友是怎么一回事,又该如何相处。平时画画和应酬的事情瞿深大多不放在心上。有些人相处久了,多少有些志同道合的地方,性格能相容,才能当作朋友,除了两位能说得来的前辈,画室里一两个人,就是大师团队里的两三个热血青年,年龄相仿,什么话都能说,什么事都不往心里去。遇到和这些人见面的时候,瞿深会偶尔带翟养浩一起去,翟养浩大大咧咧,瞿深话还是少,但翟养浩一旦毛毛糙糙,他就会慢悠悠地打圆场。翟养浩会很惊讶于瞿深这样的表现,看他在别人面前为自己说话的时候,心里那种很温柔的感觉无以复加。
他非常陶醉地觉得,自己能向往的最好的婚姻关系,不过如此。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是植树节,我也很想,停更——为什么会想在这个时间停更,因为我要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反躬自省——明明我的爷爷,我的爸爸,都是养花种草栽树的好手,为什么我特么的连仙人掌都养不活?
第31章 慢慢
大师开了个演唱会,引起了一阵波澜,自己却逍遥自在地带着儿子出国了。
他此行是送儿子去国外读中学,到了那里就觉得环境宜人,又担心儿子独自生活适应不来,干脆就陪读了一学期,直到临近暑假,才又带着儿子回国。
刚回来他就从自己团队的几个小朋友那里听说瞿深最近有个小型的画展,要叫他们去助兴。大师顿时很有兴趣,决定在不通知瞿深的情况下加入“助兴”的行列。
瞿深这场说是画展,不如说是画多了,有些带着私人情感的东西单独聚在一起给周边熟识的人看一看,顺道让不认识的人随便看一看。这是那位熟识他的前辈提议的,瞿深想了想也就答应了,连大佬都没通知。
恰巧前辈有位远亲,全家都已经移民,留下一栋小楼,只做老人日后想要落叶归根时可以回来住,现在便留着收租金。小楼有些年代了,外观看起来并不起眼,二层租住着几个年轻人,都是刚工作不久的大男生,楼下因为原先设计是大客厅,宽敞通透,并不大好租,已经空落落地放了一段时间了,只有朴素的粉墙和木地板,放了一张桌子。
展出的画都是中幅或小幅,大部分是近作,也有少量以往的作品,瞿深自己一直喜欢的,就放了进来。小幅的略微错落一下,就在墙上挂开了,房间中央再加几个画架,放几幅规模稍大的。桌子上铺了一叠叠的明信片,印着瞿深的画。画是不卖的,只工本费出个明信片,喜欢的人可以带走。
大师乐队的小朋友们,就在画架旁边,抱着吉他、萨克斯和小鼓,自己玩得饶有趣味。
瞿深躲在旁边的小房间里跟前辈玩着桌游,留着翟养浩在外面张罗。两个人穿着一样的T恤牛仔,瞿深戴了一顶黑色的棒球帽,帽檐还压着,低头很慎重地看着自己抽到的牌。
乐队的小朋友们自得其乐了一会儿,就发现原来正主儿抛下他们自己去玩游戏了,冲进去死活把他拉了出来,帽子也掀了,给他歪着扣上。瞿深并不去纠正帽子,只是抽出手来拨了拨蹭乱的头发,笑得开朗的样子还像个大男孩,但举手投足的温柔和悠闲又满是成熟男人的优雅。
大师牵着儿子一走进来,就看到了这一幕,不由叹出声来:“这是真绝色啊!”
房间并不是特别大,大师的声音也没有放低,翟养浩听着,也觉得得意,也觉得别扭,实在看不惯大师待瞿深这轻薄的态度。
大师一来,瞿深就更没法回去玩游戏了,三言两语就被大师轻松地带走了话题,瞿深只好留在那里听他说,而大师的儿子却自己在房间里绕着圈儿开始看画。
几年不见,小男孩个子拔高了不少,面容依然秀丽,略微能看出一点儿和大师相似的轮廓,整体的气质比大师清正得多。乐队的几个人也跟在他旁边逗他玩,叫他的小名“慢慢”。
慢慢也是个不爱说话的,跟乐队那几个话唠放一起,越发像自闭症儿童,一言不发地在房间里兜了几圈,就挪回大师身边,两只手背在身后握着,抬起头一脸期待地看着瞿深。
瞿深并不擅长应对小孩子,慢慢看着他,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在大师滔滔不绝的背景音里,时不时地也低头看慢慢。两个人对视了好多回,大师才反应过来,问慢慢:“怎么了?”
慢慢扭了下身子,没有立即说话。
知子莫若父,大师已经明白,那么欲言又止的样子,这孩子指定是看上什么想要的东西了。他感到略微尴尬。大佬为了之前演唱会上那几幅画训斥瞿深的事情,他也多少有所耳闻,这趟来就是捧个场,更何况人家也说明不卖了。大师一直在拒绝儿子这方面非常不擅长,看到慢慢这样子就开始觉得棘手。
果然,慢慢缓冲了一会儿,眼睛也不看人,道:“这些画都很好看。”
“谢谢你。”瞿深也隐约明白了慢慢大概是有所求。
“慢慢,你说话要看人嘛。”大师在旁温声教导。
慢慢立刻眼睛亮晶晶地看着瞿深,但又不说话了。
瞿深连慢慢要什么都没弄明白,就被他看得快动摇了。翟养浩见状,掂了一套明信片,上前递给慢慢,又和大师寒暄。慢慢低头摆弄了一会儿明信片,忽然又一抬头,一脸“萌萌哒”地看着瞿深。
大师终于有点看不下去了,笑着蒙了蒙慢慢的眼睛,心里直嘀咕,这小子莫非想把瞿深带回家去?他这样想着,拉着慢慢转了个圈,拍拍他肩膀,让他到旁边自己玩去。
没一会儿,慢慢又回来了。大师搂着他肩膀就想带他走了,可慢慢小声说:“我也想画画。”
松了一口气,大师道:“回家就让你画,过会儿路上给你买画画用的东西。”
他又放心多待了一会儿,可是慢慢一直对瞿深好奇得很,跟在旁边,眼睛都快粘在瞿深脸上了。
瞿深明显不自在,可也不知道该怎么对待慢慢,一会儿,拿颗糖给慢慢吃,一会儿,倒杯饮料给慢慢喝,还想去拿张明信片逗他,可是转过弯来才想到翟养浩已经给过他全套了。最后干脆一大一小去跟前辈玩桌游,还拉上了翟养浩。慢慢在画图猜字上天赋异禀,跟瞿深搭档,把翟养浩和前辈打得落花流水。
总之,只要不用说话闲聊,这俩放一起,玩得还挺好的。
直到傍晚时分,大师才把依依不舍的慢慢带走了。瞿深也玩累了,还有人在看画展,他和翟养浩坐在一起,不知不觉就歪在了翟养浩身上,一脸放空地看着面前人来人往。
“累了?”翟养浩问他。
瞿深表情都呆了,却还是摇摇头。有两个年轻的女孩子走过他们跟前,窃窃地笑了起来,瞿深也像没看见。
“好像,小孩子还是挺可爱的。”瞿深忽然道。
“你想要一个?”翟养浩逗他。
“你能生出来?”瞿深立刻回嘴了。
“在科技发展到那一步之前,要不让大师把慢慢过继给你,我看慢慢更像你的孩子。”翟养浩又开始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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