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饭店》第18章


蕾丝边:“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
杨佐罗:“什么也没发生,也许是我什么都不知道吧。怪怪的,特别突然。”
蕾丝边:“那她出门还不是通知你了嘛?!证明事情没那么绝望。女孩子都是很爱撒娇赌气的。”她说话的表情很轻松,像是胸有成竹。
杨佐罗:“我们恋爱的时间很短暂,彼此还不太熟悉,根本没到撒娇赌气的阶段。”
蕾丝边:“女孩子都是善良的,而且她们很浪漫。记住,女人永远没有错,错都在男人的身上。男人很容易忽略了风情,也就得罪了女人。可这样的得罪是经常出现的,不会碍事的。”
杨佐罗:“呵呵,也许是我得罪她了吧……”其实他自己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忽略了她的风情,“那……那你怎么认定就都是男人的不体贴呢?也许是女人传达有误才让男人领会错误了。”
蕾丝边:“你是男人,要用自我检查的方法来对待心爱的姑娘。我是女人,我是个总爱把问题扯到自己身上的女人,我也是爱在自己身上找错……如果每个人都这样,为别人多想一点儿,不那么饶恕自己,也许就会再也没有纷争了。”
杨佐罗:“那都是骗人的。男人不可能没有错误,他们错误百出!”忽然他想起了第一次在电影院里见蕾丝边时的状况。
蕾丝边:“是啊……我也发现对他们好得有些偏执了,呵呵……”
杨佐罗:“对了,你不是欢城人?”
蕾丝边:“啊对,我不是。”
杨佐罗:“那你总来欢城啊!”
蕾丝边:“是啊,它的名字不是‘欢乐的城市’么,所以我来寻找欢乐了!”
杨佐罗看着她微笑的脸,又问了一句煞风景的话:“那你寻找到欢乐了吗?”
蕾丝边花枝乱颤地笑,只是花枝乱颤地笑,没有作答。
杨佐罗觉得有些蒙,但还是故弄玄虚地说了一句高深莫测的话:
“欢乐自在人心。心不快乐,与城无关。”
蕾丝边听他那么说,倒命中她的下怀,鼻子猛一阵酸。可是那股子劲头总归只是一小撮力量。她觉得自己是那么tough的女人,而或者是她鼓励自己朝着tough的方向发展。
tough就是具有革命性、强悍、难以打倒、非常坚韧的意思。
这时,一个大胡子男人怀抱着一根一米来长的法式面包还有一大堆即食食品撞开门,走了进来。蕾丝边站起来走过去接他手里的东西。放置停顿后,二人拉着手从厨房里走出来,貌似甜蜜,相濡以沫。
蕾丝边介绍:“这是一个早先帮过我的朋友,叫……”她发现自己从来没问过他的名字,有些尴尬,又突然觉得很有趣,就笑了笑。
杨佐罗觉得借人一次肩膀哭泣,而被说成助人为乐,实在很有趣。自己补充道:“我叫杨佐罗。”他伸出手。
大胡子握了握他的手说:“叫我法年就行。”
蕾丝边补充:“他是个作家。”
杨佐罗:“你们有事情忙吧,我先告辞了。”
蕾丝边:“你看,我们也过来住不久,没什么东西可以招呼你,改天一起出去吃吧。反正欢城的饭店都很好。”
杨佐罗走在回电影院的路上,心里有些奇怪。蕾丝边那女人男人真多。搞不清楚女人心里都在想什么,而且太密集的微笑委实让人觉得有些可怕,突然又对女人的高深莫测感觉到了一丝无力。
想到“女人”这个词汇的时候,他又很自然地想起了塞宁。心里一阵痛心疾首。隐隐约约觉得塞宁这次不是为了吊他胃口玩玩而已。这次是灾难性的,这样的分手提议应该并不在恋爱的范畴里面。一想起要和这个女人分手,他又一阵痛心疾首。
最近的杨佐罗,变成了伤心大王。
。。
'拾陆' 不费吹灰,面目全非

塞宁不在身边的日子,杨佐罗看了一部又一部的外国电影。
这个早晨,他睡醒之后看了一个片子,讲的是机器人和人类谈恋爱的故事。他被感动得一塌糊涂,突然胸腔里萌生了一种力量,那就是恋爱的力量。他想:连机器人都可以和人类谈情说爱,而且坚贞无比,那我和塞宁的恋爱怎么可以不费吹灰就半途而废呢?绝对不能这样,一切都在转还,都在变化,事在人为。
他边看电影,边抽烟。这时感觉到一个人站在他身边,气息是他熟悉的,那个人自己也点上一根烟。杨佐罗侧过脸去看身边的人。
是塞宁。
他气血上淤。才发现自己是那么地想念她。猛地将塞宁拉进自己的怀里,他把鼻子抵在她的脖颈上,轻轻地闻她的气息。塞宁在他怀里一动不动,像一只被老鹰叼在嘴里濒死的兔子。
很快,杨佐罗发现她仍然在发烧,身体滚烫。
他用手端着她的脸,与她对视。他看见她又瘦了,眼睛却仍旧那么炯炯有神。他疯狂地吻她的嘴唇,吮吸她的舌头。塞宁瘫软无力,只是任凭他的抚慰和进攻。
“你还在发烧!你答应我要好好照顾自己的!”
“天气太冷了,而且没睡好觉。”
“都怪我,没陪你回去。”
“噢,不,不怪你,是我自己体质太弱,对病毒有些情不自禁地喜爱。”
“那……”他当然想让她留在珍珠饭店,可是他觉得现在他们的关系变得很奇怪,又不知道人家是怎么想的,提出留宿的要求是很不明智的,于是接着说:“那我送你回家,你需要好好休息!”
塞宁停顿了一下,她的头是沉的,身体是轻的:“好吧,我正想和你谈谈。”
她说完这句话,杨佐罗才发现自己等待那么多天的交谈不过是一次宣判。自己在塞宁面前完全丧失了主动的权利,显得被动而无辜。
他突然害怕和塞宁谈话,可又不放心她,心里有万千感受,憋在胸口,还是压抑住了。
塞宁眼中的杨佐罗是哪种人呢?是那种容易被什么东西打动的人,不管是一个场景一句话一个人一件事一首歌或者是一次纯粹的巧合,都可以把他感动得稀里哗啦,然后忘记旧的伤痛,开始崇拜起新的伤痛。
其实这样的性格的人很容易快乐与感激,并不会心存不满郁郁寡欢。塞宁在暗地里也曾经想过,他的这种性格是战无不胜的性格,再大的伤痛也可以迎刃而解。
其实,塞宁对吗?
他们搭了一辆车回到塞宁的住所。房间里横七竖八地横陈着一些衣服和生活用品,托运过的行李箱上还搭着几件深色毛线衣,显然是没有整理完。
打开电暖气,调到29度。不一会儿狭小的房间就温暖起来。
杨佐罗给塞宁倒了温水,找来了退烧药,喂她吃下。她虚弱得无法再去说话,他正好也不想听她说。
如果一绝情,说出什么不好接受的事情,那多不好!这就是杨佐罗的心理,他得过且过的精神就像一个害怕考试的小学生一样。孰不知,考试是无法避免的事情,该来的总会不约而至。逃避总是暂时。
杨佐罗压抑住满身的欲望,看着塞宁睡去。只是亲了亲她温热的脖子,还有日渐消瘦的锁骨。
塞宁不一会儿就睡着了。他起身收拾房间。把行李箱里穿过的脏衣服都扔进了洗衣机里,还有一件带着厚重烟味和香水味道的大衣,他准备拿下楼去干洗店搞掂。
他下了楼去干洗店送了衣服,顺路买了一扎非洲菊放在花瓶里养了起来。然后打电话叫人送来一桶矿化水搬上饮水机。洗了洗衣机里的衣服,除去房间里的浮土,擦了地,换了窗帘……
忙着忙着天就黑了下来。晾好洗干净的窗帘之后走进房间,发现塞宁已经醒了,她表情无奈地对着杨佐罗,杨佐罗一观察才发现,是隔壁的声音太大吵醒了她。
她直起身子坐在床上,有些沮丧地听着墙壁那边的追逐声。
塞宁:“d座总是这样。总是变换着花样。过去放很大声的摇滚,现在是交响乐加追逐嬉戏!”她憔悴地盯着墙体,然后用手向后捋了一下自己压乱的头发。
杨佐罗:“这样的声音会持续很久吗通常?”
塞宁:“大概不会,这么折腾换谁谁都累吧,都年纪不算小了。呆会儿就该上床睡了吧。”
杨佐罗:“那咱也别去打搅人家的开心了。你正好趁着这个时候吃些东西,然后再睡。”
塞宁笑:“你给我准备好吃的了?”
杨佐罗:“蛋羹。我买来了香油和生蛋,还有火腿。要不要尝尝?”
他将洒好火腿丁的蛋羹拿到了床头,隔壁还响亮着追逐和门德尔松或者是巴赫或者是夏洛特什么的古典,来得凶猛。而蛋羹却是那么柔软,就像甜心就像回忆中的爱情。
吃着蛋羹,塞宁的眼泪落了下来。思维又一次回到了旧日时光。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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