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译官》第25章


“……怎么你会知道?”
“男人心念大乱,问其原因,又说没有,那就是为了女人。不要太过介怀,若是喜欢,要把姿态放低,要是觉得无所谓,尽快再找别的。正所谓,天涯何处无芳草,还有,不能再一棵树上吊死。”
“道理全都明白。放在自己身上没用。”
“啊你已经被她吃定。”
“我小心翼翼讨好她,她还生我的气。因为别人的事情跟我吵架。”
“这人脾气不好?”
“再没有比她好的。”
“你一定是戳到她的痛处。”
“我都不当一回事,也想让她忘掉。”
“哎呀情况复杂。是长篇故事?”
“有些离奇。”
“……!!!”
“不想讲,眼睛酸痛。”
我跟“我就不信注册不上”道别,下线。迷迷糊糊的躺在自己床上。酒喝得多了,身上发热,好像就回到一年前,我第一次跟乔菲做爱,她年轻的激情四射的身体让我不能自已。
我的身体接着有了反应,我用手帮自己解决,射精的一刹那,眼前几乎一片黑。我翻个身,眼泪就流下来了。
我们之后有一个多月没有见面。
我没有找她,她也没有找我。
我的工作忙碌,几乎不得喘息。
四月下旬,部里例行体检。轮到我,是一个下午。终于偷得浮生半日闲。我心安理得的在医院的门诊部排队。
家明也在这家医院工作,我在胸外科门口坐着的时候,看见他从楼上下来。他见到我也挺以外,知道我是来例行体检,就问我:“你着不着急?我给你走个后门,快点检查,快点结束。”
“不用,不用,我巴不得在这里休息一下。”我说。
他看看我,坐在我旁边:“哎,刚做完手术,我也休息一下。”
“最近好吗?好久没有回家。”
“还行。”我说,“就是工作有点忙。尤其是上个月,你知道的,刚开完两会。”
“胃还疼过吗?”
“好像没有。”
“哦,轮到你了。”
我进去胸科办公室,医生进行了简单的检查,开了单子,让我去作透视。我出来,家明还等在那里:“我带你去放射科吧。”
去照相要去另一栋大楼,我们经过门诊的正门,一辆救护车急驰过来停在门口,人们从车上抬下担架,架子上的病患带着呼吸器,挡住半张脸孔,我觉得有点面熟。正在此时,听见医护对迎出来的急救医生大声传达患者的情况:“病患吴嘉仪,26岁,煤气中毒,血压40,60……”
家明看着我说:“吴嘉仪?这不是那个女明星吗?”
我也愣在哪里。
乔菲
周贤福差我出去送文件,接收单位是建设大街黄金地点的一家外贸公司。
我将材料留到秘书处,签名,开回执。
正要离开的时候,看见故人从里面出来,他看着我微微笑,我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是刘公子。
这件事情在他面前泄漏了我的真实身份。所以不久之后他在学校找到我,我一点也不意外。
那天我体育课,达标测试,我自己跑完了50米,又冒名替另一个同学跑了一遭。
我跟几个女生一起去食堂的时候,有人开车停在我旁边。刘公子坐在里面对我说:“飞飞,让你给我打电话,怎么不打啊?”
我对同学说:“你们先走。”
见她们走得远了,我弯腰对里面的刘公子说:“你说吧,想做什么?你想要挟我,我告诉你我们辅导员在哪办公,系主任在哪我也告诉你,你找他去吧,你跟他说,我在夜总会坐台,满嘴都是色情笑话。你愿意去就去。”
他坐在车里,看着我有点发怔。
“你想要告诉程家阳?你也尽管去。他什么都知道。我告诉你,我不在乎。”
刘一下子就笑了。
“你说说,我这么做有什么好处?”
“哼。”我直起身,从鼻子里面发声说话,斜着眼看他,我从来没这么恶形恶状过,“男人能图女人些什么?”
“飞飞啊,你怎么了,你从来脾气不是这么大的。”他下了车,跟我说话,“你跟谁生气了?说吧,怎么样,程二开的什么价?我上次就想跟你说,别跟他了,跟我吧,程二是我见过得最没有情趣的人。”
我看着他,阳光下的这个人,跟我谈价钱的时候,很是一幅诚恳的样子。
我有点发呆。
他好像觉得我在思考,说得更诚恳了:“谈价钱没意思。你说原来我们没感情吗?哥哥哪次去‘倾城’,不是对你最好?我想把你带出来,你不是不出台吗?怎么后来就跟了那小子的?飞飞,说实话,你之后,我就从来没有听别人的笑话开心过。”
我现在清楚一件事情。
一个人的历史,跟一个国家的历史一样,总有人帮你记住。这么久,我跟程家阳在一起,玩得忘了形,终于有个人来提醒我,不要不知道自己是谁,不要忘了自己做过小姐。
“飞飞,我不逼你,你自己仔细想想,好不好?”刘还是笑着说,他上了车,“这回不怕你不给我打电话了,我总会找得到你。”
那天午饭,我自己吃了很多,大米饭,鸡丁,豆角,鸡蛋糕,下午上口语翻译课,我的表现很好,受到老师的表扬。
我晚上边背单词边跳绳的时候,跟自己发誓,我要好好学习,好好生活。我自己。
……
第 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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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家阳
我带了鲜花去医院看吴嘉仪,在门口跟他的经纪人通报,助理进去请示了她才请我进去,又嘱咐:“时间请不要太长,嘉仪还要休息。”
吴嘉仪坐在床上,手里拿着一份报纸,见我进来,招呼我过去。
“你这个大忙人,还来看我?”
我笑一笑,看到她的报纸翻到娱乐版,醒目的标题是“吴嘉仪为情所困,自杀未遂”。
我说:“咳,都是一些八卦消息。”
她却说:“干我们这一行,职业就是为了给别人制造八卦话题。”
我们并非熟识的朋友,那天我在医院的门口看见她被人从救护车里抬出来,回去告诉旭东,他发呆了好久,求我替他来看看她。我现在没有话说,看着吴嘉仪不施脂粉的脸,发现其实也是年轻弱质的女子,浮萍一样飘在尘世的话题上。
“家阳,我知道他要结婚了。从朋友的朋友的口中。真是的,恋爱的时候那样,现在要分开了,跟我连个交待都没有,还要别人告诉我结果。
那天下午,我就这样想,煎中药的时候,马虎了,烧干了,火还没有闭。所以出了这样的意外。
你也是替他来看我吧。
不用否认,没有关系,没有关系。我这样,是我自己愿意这样,不怪旭东。
好像死过一回,我也看透了。
过不去的,无非是自己的一道关罢了。
请你告诉他,不必这样躲闪我,放轻松,以后做不成朋友,也不用像躲债一样。”
旭东结婚的头一天,我将吴嘉仪的话说给他听。这个粗枝大叶的人听着听着,怔怔的就流下眼泪来。
“家阳你在心里骂我吧?”
“不至于。”
“你不是看到了我对她什么样子吗?你觉得我不想跟她结婚吗?我玩了这么多年,也只对这一个上了心。可是,我也是,不得已……”
旭东的事情,我哥哥家明也知道,他对吴嘉仪颇赞赏,我们说起这件事,在自己家的书房里。
他在看克拉克盖博的老电影《一夜风流》,流落的富家女爱上插科打诨的记者,纯真无邪的年代,公主爱上青蛙的故事。
家明看见我从旭东那里拿了做男傧相的礼服来。
“那他到底还是就范了。”家明说。
“……”
“那个女人为他这么做,倒是勇气可嘉。她有多爱他,为他自杀,就可见一斑。可惜看错了人。”
我坐在他旁边,口干舌燥的想替旭东辩解。
“他也是不得已。”
“借口罢了。”
家明是这样的人,说起别人的事情,总是看笑话一样的语气。
“你呢?你不也是一样?”
我想起去年,他一直没有住在家里,当时在家里跟父亲闹革命,我母亲说,他有一个女人,为他怀孕,几乎要结婚了,可是事情结束的无声无息,他不久搬回家里来住。
家明突然笑了:“你一直想知道我那个时候怎么回事吧?我今天告诉你,愿与君为戒。”
“洗耳恭听。”
“我很爱一个女人,同居在一起,她怀了我的小孩,那个孩子已经挺大了,我亲耳听过心跳。
可是,你也知道的,父亲母亲不同意,因为她的家境。
他们当然要不择手段的阻止我跟她结婚。
从我这里行不通,于是找到她,给她一笔钱。她同意了,打掉了那个孩子。“
他轻描淡写的好像在说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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