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公活佛》第21章


生理如意,死后不葬。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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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回 不避嫌裸体治痨 恣无礼大言供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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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那张公走进毛厕里去,抬头一看,只见旁边矮柱上,挂著一个兜袋,用手一捏,知道是硬东西,连大便也不解了,忙解开了绳子,将袋束在腰间,忙忙走回家中。到家打开一看,却是十锭白银,两口子好不欢喜。过了一夜,到次日早饭后,只见济颠慢慢的走出来,叫声张公:‘你这时候还不出门,想是昨日得彩了?’张公道:‘你好个老实人,约定请我,却浪费了一日功夫,走到东花园来,那里见你的影儿?耍得我肚内饿不过,只得自己买面吃。’济颠笑道:‘我虽无亲自来请你,你自家吃了,也算是我请你!’张公笑道:‘这是如何算得?须是你拿出银钱来,才算是你请我。’济颠道:‘兜袋里的东西,不算我的,难道倒算你的?’张公张婆二人听了,不禁大笑起来,知道瞒他不过,便道:‘果然亏你指点,拾得些东西,就算你请的罢!’济颠道:‘昨日算我请你,明日还有一段因果,须是你请我。’张公道:‘明日我就请你,不要又失约不来!’济颠道:‘我明日准等你。’说罢,就作别而去。
到了次日,张公果真的又走到东花园前,只见济颠已先在那里张望。张公笑道:‘好和尚!自己请人,便躲避不来,别人请你,便来得这早。’济颠听了大笑起来二人携著手,同到一个酒店里坐下,叫酒保烫酒来吃,吃了半晌,济颠道:‘不吃了,我们且出去看看!’张公忙付了钞,同他走出店来,早远远望见毛厕门上,扰扰嚷嚷,围著许多人在那里看,张公不知何故,忙忙走上前,分开众人,挤去一看,只见昨日挂兜袋的那根矮柱上,有个人把条汗巾缚了颈,吊在上边打鞦千。张公吃这一惊不小!心头突突的乱跳,忙走出来,悄悄地对济颠道:‘东西虽得了,但这个罪过,如何当得起?’济颠道:‘只管放心,一些罪过也没有。’张公道:‘他准是为失银子吊死,虽然不是我偷他的,却实是我拾的,怎不罪过?’济颠道:‘你不知有一段因果,你前世是个贩茶客人,这人是个脚夫,因欺你是个孤客,害了你的性命,谋了你五千贯钱;故今世带本利送来还你,这吊死是一命偿一命。自此以后,与你两无冤业,因此我昨日叫你来收这宗银子,以结前案,省得被他人拿去了,后日又冤缠不了。’张公听了,才放下心,相别而回家去了。
那济颠独自一个走入城来,信著脚走到清和坊王家酒店门口,那店主人每当见了济公,便欢欢喜喜地嘶叫,这一日全不睬著。济公道:‘我又不来赊你的酒吃,为何装出这样嘴脸来?’店主人听见有人诉说他,方定了神,看见是济颠,连忙陪罪道:‘原来是济师父,小人因有些心事,出了神去,竟不曾看见,师父莫怪,且请里面坐一坐。’济颠道:‘你心下有甚事,这等出神?’店主人说:‘不瞒师父说,小人有个女儿,今年十九岁,甚是孝顺,不期害了一个怯症,已经半年,日轻夜重,弄得瘦成枯骨,医生也不知请过多少了,总不见效,恐怕是个死数。老妻又日夜啼哭,故小人无可奈何,心中恼恨,一时出了神去,不曾看见师父。’济颠道:‘这个叫痨症(肺病),你肯教女儿同我坐一夜,包管她就好。’店主人道:‘小人的女儿,已是个死人一般,师父又是一个高僧,这又何妨?’济公道:‘你既说不妨,我包管你医好,但快将好酒来吃,吃得爽快,好得爽快!’
店主人久知济公行事,多有灵感,连忙拿出酒来请他吃。那济颠只顾一碗一碗的吃,直吃得十七八碗,见天色已晚,方吩咐店主人,叫他将女儿卧房内,四围的窗户壁缝,都用纸糊得密密的,不许透一点风气。将香汤替女儿身上洗得洁洁净净的候著。自家又是吃了三五碗,吃得烂醉如泥,然后走入店主女儿的卧房内,将房门关得紧紧的,自己却坐在床上,脱去身上衣服,露出了个精脊背,叫那女儿也脱了身上衣服,露出脊背来,与他背贴背,手勾手而坐,一面口里又念道:
痨虫痨虫,身似蜜蜂,钻入骨髓,食人血浓。
患者莫救,医者难攻,运三昧火,逐去无踪。
那女儿被济颠勾著手,背贴背的坐著,初时不觉,及至坐久了,济公的三昧真火发将起来,烧得那些痨虫在女子脊背中钻上钻下,没处存身。女子被痨虫钻得又痛又痒,只想将脊背拆开,济公将两只手反勾紧了,略不放松。直坐到五更,济公的三昧真火愈旺,那些痨虫熬不过,只得从鼻子中飞了出来,那女子就一连几个喷嚏,济公已知是痨虫飞出,连忙放了手,急急下床来捉时,不意窗外有个人,将窗纸舔破了偷看,痨虫就乘隙处飞走了,又遗害别人。济公十分怨恨,开了房门出来,对店主道:‘你女儿得了我三昧真火,助起元神,不但痨虫驱出,自此百病不生了。’店主人夫妻二人听了,好不欢喜,伏在地下匍匐拜谢,又不及待的取了酒来,加两样蔬菜,济公又吃了十余碗,作别出门。
回到寺中来,刚是陈太尉因日前济公访他,府中有事,不曾留得他,今日特意整治了一对鸽子,一坛美酒,差人送到寺中请他。谁想那个差人,也是个好酒的,走到半路上,闻著这酒香,忍不过,就借人家一只碗,倒了一碗酒,揭开了盖,又偷下一只鸽子翅膀来,一齐吃在肚里,吃得快活。暗想道:‘就是神仙,也不知道。’及走到寺中,恰遇济公回来,遂将酒与鸽子交与济公,道了太尉之意就要别去。济公道:‘你且略坐著,好让我倒出,以便将空盒子带回去。’就叫沈万法去取出一只碗,一双筷子来,将碗儿盛酒,就用筷去夹那鸽子肉来下酒,不一时,酒也吃完,鸽子肉也吃尽,那差人就要收了盒子酒坛回去。济公道:‘你且慢著!偷了多少酒,入肚无赃,也就罢了。只是那只鸽子肉,少了一只翅膀,却是怎说的?’那差人见济公将鸽子肉吃尽,那里去查账,便嘴硬道:‘酒是走急了,在路上撞泼些,也未可知。这鸽子,是老师父全部吃下肚里去,怎说这话来冤枉我?济公道:‘你说冤你么?还有个见证,你且带回去!’遂走到阶前,仰面向天呕道:‘鸽子鸽子出来罢!’只见喉咙里呱呱有声,忽飞出两只鸽子来,一只翅膀是全的,便飞在空中去了,一只只有半边翅膀,飞不去,只在阶前跳来跳去,济公对著差人道:‘你见到吗?如今还是冤你不成?’差人见济公如此神通,吓跪在地下,只是磕头道:‘小人该死了,只求老师父方便罢!’济公笑一笑,向那鸽子作颂道:
两翅双飞,一翅单飞;
虽然吃力,强足济饥。
颂罢,那鸽子将一只翅膀振一振,突然飞去,正是:
不可思来不可议,玉手为之宛游戏;
始知菩萨一点心,俱要普为万物利。
又一日,济颠出门闲走;遇见一个画师,扯著他道:‘我昨日一时高兴,偶画了一幅喜神在此,你可细看看却像那个?’济公同他走进去一看,大笑道:‘丑头怪面,倒像我的嘴脸,我又无钱送你,为何替我画了出来?’画师道:‘我感你做人好,故白替你画了。但是你须自家题几句,在上面方好看。’济颠道:‘这个容易。’遂讨出笔砚来,磨得浓墨,提起笔来写道:
面黄如腊,骨瘦如柴;
这般模样,只好投斋,
也有些儿诧异,谈禅不用安排。
济颠题罢,谢了画师,遂拿了轴子,一迳进城,到徐家裱画铺来央他裱画。徐家原是净慈寺的主顾,又与济颠相好,千欢万喜的,留他吃酒,济颠也不问长短,直吃到烂醉如泥,方才出门。脚高步低,东一歪,西一撞,方走到清和坊,早一跤跌倒在地,爬不起来,竟闭著眼睡著了。
恰值冯太尉的轿子经过,前导的卫士见了,忙吆喝他起来。济公道:‘你自走你路,我自睡我觉,干你甚事?’两下正在争嚷,太尉的轿早到面前,喝骂道:‘你这和尚系是出家人,怎如此无礼!’济公道:‘我多吃了一碗酒,一时走不动,在此暂睡睡,你问我怎的?’太尉大怒道:‘你一个和尚,就敢顶撞我驾,且管你一番!’吩咐四、五个卫士,将济颠扛到府中堂厅放下,喝道:‘你这和尚,既入空门,须持五戒,却贪酒颠狂,醉卧街坊,怎说无罪?’叫徒人将纸笔与他,问他是何处的僧人?有何道行?可实实供来!济颠接了纸笔写供道:
南屏山净慈寺书记僧道济,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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