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雅南开》第23章


大二大三我进入疯狂包电影的阶段。在天大搞过3次,放过《勇敢人的游戏》《人约黄昏》等6个片。我还和师大的“四巨头”接上了头,开始在师大承包电影。第一次在师大放的片子是《倚天屠龙记》,还有一个现在想不起来的片子。当时《倚天屠龙记》片租2000块钱,天价,好在运气不错,居然又赚了2000多块钱。虽然要给转场费,但也还不错。
入了行以后,我发现在师大影院承包更合算。因为天大影院场租1500元,而师大只要800元。虽然天大影院座位多,有2000多个座位,师大只有1500多个,但一般情况下一场电影能来1000多人就相当不错了。而且,天大电影院的那些人要赚黑心钱,在片租上他们要加价,所以我就接手了师大四巨头之一的全部的场子,当时他忙别的事情没时间包电影。我每次都要付他一点所谓的“转场费”,他以前也是这样接手场子的。
我放电影眼光不错,上座率还可以。除了上面提到的几个片,还有《红河谷》《新夜半歌声》等片,来看的人都很多。放《红河谷》那个晚上我赚了快6000块,是我赚的最多的一次。当然,我也有亏本的时候。一次下雨,加上卫津路修路,选的片子也有问题,我亏掉了3000多块。
大二大三时,每月肯定有一个星期要忙放电影的事情,经常逃课,心思也散了,成绩直线下降。但那时我干得津津有味。开始的时候确实是为了赚点钱,但后来放电影成了我的“事业”。一场电影就像我的一件精心设计的作品,从片子的搭配、写海报(每场电影基本上要写100多张海报贴到南开区各大高校)、设计小广告、铺天盖地散发广告、设预售点到当天在电影院卖票,在每个环节我都追求卓越和完美,重复这样的过程只是为了不断超越自己的最高记录。其实包电影主要是个体力活,非常累,但我还是乐此不疲。大三时我曾组了个50多人的旅游团,取名“望岳”,赴山东的济南、曲阜和泰山旅游,但我觉得不如包电影这么刺激。
我的上线比我高一级,他大四的时候便把场子转给了我。我前后给过他几千块钱,不算太多。他对我不薄,有时我亏了,他会帮我分析原因,甚至减免部分转场费。我们现在还是很好的朋友。
等到大四上学期开学的时候,我猛然意识到不能再这样搞下去了。我马上就要毕业了,我的出路在哪里?我包电影是赚了不少钱,结交了很多朋友,学会搞定一些人,但是我总觉得失去了一些东西,觉得自己的大学生活有点不太对劲。我坐在新开湖边上,抽着烟,看着坐在湖边看书的一些小女生,想想这样恬静的时光对我来说实在太少了。当我掐掉最后一根烟时,我决定金盆洗手,并要考研。
我让我一个朋友在他的电影广告上打了一条消息,表示要出售自己的场子。很快找到一个合适的买家,以1万元成交。拿到钱后我给家里寄了点钱,在西北村租了个小平房,开始安心考研。我挑了个复旦经济学院惟一不用考数学的专业,而1998年正好数学特别难,很多人在数学上没过关,所以,我就上了。
我深深怀念着在南开的生活。南开区几大高校布满了我和我的哥儿们忙碌的足迹,我们甚至对每个学校的每个宿舍楼有几个房间都一清二楚。我们经常一起逃课、贴海报、发广告,到电影公司串片,和学校工会及派出所打交道,赚了钱一起吃饭、喝酒。现在想起这段疯狂的经历,我突然觉得那时的我们是多么的young and proud。
南开像个宽厚的长者见证了我成长的烦恼。我迷茫过,价值错位过,但每个学期我都认真地去做喜欢的事情,尽情享受生活的乐趣。虽然那时我的成绩糟糕透顶,但那几年我学会了许多——我暗自得意地安慰自己。
如果用一个片名做结尾,我会说:《真的爱你》,我的大学!
(潘力剑,南开大学1994级旅游外语系学生)
……
离开的日子…不 说 离 开

ilovetomato
大四了,就像被判了死刑。
一个大三的小弟弟总是在提醒我似的:
“还有50多天啦。”
“什么时候开始卖书?”
“是不是快要吃散伙饭了?”
“对以后有什么打算?”
每当听到这些的时候,我都是淡淡的一笑,然后抬起头,假装看云。
我只想每天都去上课。大四已经没有课了,我还是想去上。有一次我去上装饰画史课,那个头发乱乱的东方艺术系老师给我们看砖刻,给我们讲朴朴实实地钻研学习,就会有扎扎实实的成果。课上,大一大二的同学们在很认真地讨论“秦王捞鼎”这幅图,水鸟在天上飞,是代表鼎的威严还是秦王的气势。还有一次,我去上历史系的课,记得我后面的那个羞涩的女孩子,她的神情好像很熟悉很熟悉。我还看见坐在另一边的两个孩子,他们亲密地坐在一起,希望老师把他们分到一个组里面。这个时候,我听到我的心响亮地笑了一笑。我讨厌我现在的样子,大学里的事情好像什么都经历过,都懂,也都不在乎了。
我还想去上自习。我要去新图四楼。那里有很多美丽的裙子和黑色的长发,她们的脸是希翼的,光彩的,似乎时刻都在等待旁边的男生倾慕的眼神。她们走路是趾高气扬的,皮鞋的“嗒嗒”声很响。我喜欢欣赏她们的背影,看阳光照在她们脸庞上的柔和的反光。
我还要在学校里面走,随时准备替别人指路。我记得大一的时候,我为了找马蹄湖,又不知道那个湖叫做什么名字,找到了7教那边去了。那个时候,我问了一个姐姐,问她有一个开满荷花的湖,不知道怎么走。她说,那你跟我走吧,我也要朝那个方向去。我当时很是羞涩,只是低着头跟着她走,她还问我是不是大一的新生。
我忘记了她是什么样子,只记得那个姐姐好亲切,亲切的就像那个荷叶田田的湖。现在,我也可以替别人指路。
可是我发现,我告诉别人路的时候,总是一脸正经的样子,并且很老于世故似的——“7教啊,你往前走,右数第二栋楼就是了。”“物理系,前面。”一点也不会给人亲切感。这让我很沮丧。
大四了,该是伤逝的日子,可是我不想这样,我只想回到大一大二的时光,能再多听听老师的教诲,再看新图门前的风筝,再替别人指路。
不要说“离开”或“毕业”好吗?过多的伤感有什么好,过多的怀旧有什么好?
眼泪鼻涕我不要。不要离开。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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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的日子…南开的最后24小时
郭漫雪
在1999年的夏天,我和我的姐妹们从南开毕业,从此流落四方,不知何日相见。在我将要离开的时候,用心记录了这最后的24小时。
7月4日
15:00
大概班里所有还没走的同学一起吃了午饭,整整吃了3个小时。喝了一些酒,自己的脸有些热,有些红,不过还是摇摇晃晃地带着林凌去了银行。马上就要离开这座城市了,她说要销掉银行的所有账户。不巧的是要到开户行才能办理,时间来不及了,于是她把存折塞到我手里,说:“留个纪念,没有多少钱,就算是鼓励你给我打长途了。”我接过了红色的存折,她跳上车,一路无语。
17:00
大家都聚在天津站的进站口,尽量找着一些话题。我一直退得远远的,不知这个时候自己到底应该说些什么。进了站台,林凌很顺利地找到了车厢,找到了座位。她站在窗前,不停地一边比划一边说“我不想哭”,可是就是说着这句话的时候,很晶亮的两条泪痕还是清清楚楚挂在了面颊上。我低着头,不敢看她,也不敢看我周围的人。我把手里的纸巾攥得紧紧的,像等待行刑一样等待着火车鸣笛的那一刻。那时自己真的希望能够逃走,不去感受火车开动那一刻的绝望。旁边也是一群毕业生,已经哭声一片。 火车还是正点开动了,自己不自觉地跟着火车奔跑起来。我看到她在挥手,脸上的泪光更晶亮了。
20:00
草草吃了些东西,回宿舍,235如今只剩下我一个人。我呆呆坐在床板上,看着她们临走时在桌子上的留言,“郁闷”这两个字那时几乎成了所有毕业生的别称和祝酒辞。我守着满屋子的“郁闷”,人很迟钝。宿舍一片狼藉,只有晓菲的风铃还悠然地丁当作响。
我懒懒地整理着最后要带走的东西,很慢很慢。
床是我4年来最得意的作品,如今我要把这件作品亲手毁掉了。去摘贴在墙上已经3年的剪纸心,手伸出去又缩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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