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警手记之犯罪现场》第46章


任晓玉还想说什么,但发出的只是“呜呜”的呜咽。
“你是罪人,你和那男孩的不轨行为已经证实了这一点。”黑影将破布重新塞回任晓玉口中,“上帝当然不会放过你们。我可以告诉你,那个男孩已经受到了上帝的惩罚。”
任晓玉忽然想到,莫非是陈开出事了?!她在激动之下用力地扭动起来,绳子在她手上越收越紧,直到将她的手腕划出血痕。
黑影一点也不着急,冷笑着旁观。任晓玉的手腕的皮划破了他才说:“挣扎是没用的,这是捉狐狸用的绳结,越挣扎缠的越紧。”
他顿了顿,又说:“狐狸就和贱女人一样,被套住就想逃,但岂能逃得掉?”
任晓玉气得手脚发软,黑影却狂笑起来。
“现在还不是时候,等那帮警察走了,我会好好炮制你,让你去地狱见你的奸夫!”
他把剩下的米汤倒在女人身上,让她能看到却吃不到,湿漉漉的女人狼狈不堪,黑影却不再理她,冷笑着扬长而去。
走廊里回响着他的声音:“Our God is consuming God。”
地下室内的温度渐渐下降,米汤在女人身上凝成黏糊的一片。她又难受又绝望,在学校的时候有很多人追求自己,那帮男人整天围在自己身边献殷勤,而今身陷囹圄,却没有人来搭救。
自己莫非真的触怒了上帝?不!自己只是和陈开出来写生,陈开那小子一直爱慕自己,自己也清楚,因此对他稍微利用了一下,但两人并没有什么不清不白的关系。
这人怎么会像自己的男朋友一样,对自己横加指责呢。
不,自己的男朋友只不过是误会,最多是责骂,却不会对自己造成肉体伤害,更不会杀了陈开。
囚禁自己的人是个疯子!
6。雪暴
“陈开头上中了一箭,从射入的方向来看,凶手似乎站在这个位置。”老丁从陈开中箭的位置向北量出五米,在那里有一双相当清晰的足迹。
“能保留这样的足迹真不容易,现场到处都是村里人的脚印。”
“这个脚印好大啊,凶手一定是个高个子。”
“从射入的角度来看,凶手身高一米八五以上。足迹深陷雪中,这人的体重也很大,典型的壮汉。头骨很坚硬,想让箭头穿过头骨,需要极大的力量,一般的弓做不到,也不知这人用的是什么弓。其他地方再没找到这样的足迹,因为都被人们弄乱了。”
“村里其他地方也没有么?”
“没有。”
王队自语道:“一米八五以上的壮汉……老成,你去问问村长,村里有没有这样的人。”
老成领命之后找村长去了。
王队问老丁还有没有其他有价值的线索。老丁告诉王队,带来的器材相对简陋,无法对尸体进行彻底的检查,他需要带尸体去条件好一些的实验室。
“需要回市里么?”王队说,“这里离市里太远了,我希望能快一些。”
“返回市里需要一天的路程,不过距离这里最近的县城有几十公里,那里有条件较好的实验室与工作人员,赶到那里需要几个小时,但尸体我要带走。”
王队忧心忡忡的看着外面阴森的天空,北风打着卷掀起树梢上的雪粒,村里的大喇叭正在广播天气预报:“……随着西伯利亚冷空气的南下,最近几天将有暴风雪天气,请做好防寒工作……”
王队问老丁:“你一个人开车去县城,没问题么?”
“小看我,以为我不会开车么!倒是你们,在这村子里要小心些,我总觉得这里有些不对劲。”老丁皱着眉,“这里有种说不上来的味道,让人恶心,害怕。”
“是尸体的味道么?你的鼻子对那个最敏感吧。”王队开玩笑的说。
老丁说:“说是‘死亡的味道’更合适。”
王队拍拍他肩膀:“放心吧,你路上小心!”
“明白。”
老丁上了车,王队忽然贴近他,把一个纸包塞进他的怀里,耳语了几声。老丁点头,发动汽车,带着尸体走了。
在他背后,大团大团的乌云向着村子这边袭来。
我满腹狐疑,不知道王队塞给老丁的是什么东西。
气温骤然下降,单薄的警服难以御寒,王队从车上拿下大衣给我们。
“下面该问哪个人了?”
“招待所的负责人,孙思觉。”
恰在此时,老成从村长处返回,他说本村没有身高一米八以上的人。
我们顶着北风来到招待所,但进门之后就感觉来到了另一个世界,招待所里温暖如春,这里是纯木质结构,连墙壁、屋顶都是用木材制成,令人惊异的是,每面墙上都挂着油画,与这破旧的山村一点也不协调。屋子正中,陶土做的火炉里冒着红色的炭火苗,红铜的茶锅里咕嘟咕嘟冒着热气。
“警察同志来了?请坐请坐,喝口热水。”招待所的负责人孙思觉迎了过来。
老孙偷偷对王队说:“队长,要不今晚在这‘下榻’吧?这儿又暖和又有情调。”
王队没搭理他,只是盯着墙上的一幅画出神。
“这是《晶莹的风之少年》?!不会是真迹吧!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
孙思觉面露微笑:“这确实是那张画,小同志对画也有研究?”
“有位领导喜欢收藏名画,小时候经常去他家玩,颇受教诲。这幅绿风的作品,带着淡淡的哀愁,小时候看不大明白,现在再看,真有恍若隔世的感觉。不过他家的画是仿制品,您这幅是……”
“这幅是真迹。”老人得意洋洋的说。
“啊?!我能拍个照么!”
“当然可以。”王队站到画前,示意老穆给他拍个合影。老穆鼻子差点气歪了,这相机可是现场勘验用的。他正想甩手而去,老丁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他拍。
王队在画前摆着POSE,眼神却别有深意。
“老先生是如何入手这张画的?我还以为它在‘文革’期间被毁了。”
“哈哈,这个说来可就话长了。”老头打开了话匣子,罗罗嗦嗦开始讲述起如何鉴定画作的真伪。
王队问起陈开的事情,老人搔搔头,苦笑道:“那男孩是跟一个叫任晓玉的女孩一起来的,本来我以为他俩是情侣,于是就说有一个很好的双人间,向阳的。但任晓玉却不答应,她说要两个单人间。陈开好像很失望,但又没办法。”
王队又问:“那女孩长什么样子?”
孙思觉回答:“样子很漂亮,身高一米五七左右,虽然穿着很厚的棉衣,依然显得小巧玲珑。”
王队问:“他们的房间都在哪儿?”
“陈开住104,任晓玉住106。”
孙思觉拿了客房钥匙,带我们去那二人的房间。
两人的行李都还在屋里。
陈开的行李相当简单,衣服和绘画用的工具,此外还有几盒糖果。
王队吩咐把糖果收好,等法医回来之后检验其中有没有下毒的迹象。
然后来到任晓玉的房间,女孩子的东西多的出奇,除去衣服和绘画工具,还有化妆品,女性卫生用品,零食……
老成和我为那些东西归类,王队问孙思觉:“这个任晓玉什么时候出去的?”
“不清楚,应该也是出事那天晚上吧。她没吃晚饭就出去了,脸上表情很紧张,似乎心里有事。陈开是之后出去的,好像是为了找她。”
“这么说来你这里不光是死了一个人,还失踪了一个?”
孙思觉说:“我可不是知情不报,我本来也把任晓玉不见了的情况告诉了王天祥,老王说失踪四十八小时以上才能报案,这里是旅游区,游客经常通宵不回来。不用大惊小怪。”
“可这样冷的天气,还在外面过夜,胆子也实在大的过分了吧。”
王队吩咐搜集任晓玉的脚印和指纹。
我翻检任晓玉的背包,从里面翻出一叠信件,便把它们交给王队。王队打开其中一封,上面写着:“亲爱的玉:你已经两天不理我了,给你买的糖果收到没有?知道你喜欢吃糖,特意买了些作为赔罪礼。我知道我这个人疑心重,妒忌心强,但你整天跟其他男生在一起说说笑笑,我心里确实很不安。今晚去找你好么。——郭航。”
“某人写给任晓玉的便笺。”王队把这封信收好,又拆看其他几封。
其中一封带着浓重的火药味:“玉:你又和那小子呆在一起,我实在受不了啦!就算他长得像你亲生弟弟,就算他油画的水平不高需要你帮忙,你每天晚上陪他那么久就不怕别人说闲话?室友跟我说你俩整天连吃饭都在一起,下面是不是连睡觉都要在一起了……对不起,我知道我不该这么猜测你,可你连上封信都没答复我,我实在害怕。今晚我必须见你。——爱你的赫。”
“这孩子太痴了啊。如果我是女生的话,对这样的人只有更加反感。”
“这里还有一封,连信封都没有,看起来是从报纸上撕了一角,匆匆写成的。”
“上面写的是:‘离开那小子,否则我会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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