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大了就养鸟》第19章


“对不起!我是真的喜欢你。”
等眼前再现光明,林悟镕只能眼睁睁看着袁雅离开了家。
身体依旧不能动弹,声音依旧发不出来,林悟镕额头冒出了冷汗。
大脑尝试了一次又一次,拼尽全力想要指挥无法控制的身体。
也不知过了多久,林悟镕突然大叫一声,整个人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薄被迅速滑落到地上叠成一团,成了绊脚石。
林悟镕急急迈了一步,险些被绊倒。
他低头看到自己白花花的双腿,这才想起原来的衣服都被袁雅撕裂了。
于是忙冲进卧室,从衣柜里随便找了身衣服穿上。
经过客厅时,他从地上捡起了手机,连门也来不及关,不顾一切往外跑。
一口气跑出小区大门来到人来人往的街上,林悟镕向四下张望。
满目都是人,却都不是他想要的那个。
他胡乱赌了一个方向,狂奔三个街口,仍然没能找到袁雅。
林悟镕喘着粗气,拿出电话想打给袁雅。
可当翻看手机里的通讯录时,他的心立刻沉入深渊,懊恼得恨不能抽自己一耳光。
他没有袁雅的电话。
明明有着独特的关系,明明自认为十分关心对方,却没有留下他唯一的联系方式。
茫茫人海,要去哪里找?
林悟镕下意识按下了冯俭的号码,那头传来的系统提示音让他记起之前的通话。
于是他又在通讯录里寻找雍言的名字。
按下拨出键,林悟镕在心中不断祈祷雍言能即刻接听。
可是,没有任何神明听到了他的乞求。
他不愿放弃,再次拨打。
一次、两次、三次……
当拨到第五次时,电话那头终于传来了天籁般的声音。
“林悟镕,晚上好啊!怎么想着给我打电话?”
“雍言你好,能不能把袁雅电话给我?我联系不上他。”
“啊?你没有吗?等等啊!”
雍言无心之言像根钢针,直刺林悟镕心尖。
针尖硬生生钻出来,滴淌下颗颗血珠。
得到了号码,林悟镕连道谢也没来得及说,就立刻输入拨了过去。
可无论他拨打多少次,手机始终没人接听。
不得已之下,他只得再一次找上了雍言。
一晚上接到林悟镕两个电话,雍言察觉到有不对劲的地方。
当他听说袁雅对冯俭的敌意后,气得在电话里直接开骂。
“袁雅那个笨蛋,怎么会相信那种谣言!冯俭怎么可能会害死自己的师父。你别急,我这边有能人,我来找他。有消息就通知你。”
“好,谢谢!”
虽然雍言夸下了海口,但林悟镕一直守着手机等到第二天凌晨,也没等来丝毫消息。
他完全没心思上班,索性请了假,准备自己去找。
哪怕只是碰碰运气,也好过在家坐立不安。
出门不到十分钟,终于等到了雍言的电话。
“袁雅他,好像去了北方。”
第33章 37 尘封往事
煎熬了一整晚,身体本就疲惫不堪,精神更是差到极点。
听到雍言的话,林悟镕觉得心脏一下子蹦到了嗓子口,突突跳了两下后眼前阵阵发黑,险些晕倒在街头。
他扶着路旁电线杆缓了口气,这才心急火燎对着雍言说:“他肯定是去找冯俭报仇了。毕方族里有位长老过世,冯俭说要送他回圣庭。圣庭就在北方雪山里。雍言,能确定他具体位置吗?”
“抱歉。只能查到方位。袁雅大概预计到会被追踪,一路上把痕迹都抹去了。你现在在哪里?我们能见个面吗?我总觉得这件事有蹊跷。”
林悟镕想了想,把家庭住址发给了雍言,自己也慢慢往回走。
他到家后不久,雍言便赶了过来。
屁股刚沾到沙发,他就询问林悟镕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除了难以启齿的部分,林悟镕把能说的全都告诉了雍言。
雍言的眉间拧出几道深深的皱褶,牙齿轻咬着粉色的下唇,思绪良久。
“真是太奇怪了!听你的意思,袁雅从出世后就对冯俭抱有敌意。可是他们师父,也就是上代老祖,故去的事发生在袁雅再度化蛋后。他怎么会知道这件事并且认定是冯俭害的?”
“这我不清楚,也没来得及问。真查不到袁雅的详细位置吗?或者能不能查到冯俭的位置?袁雅……如果他们打起来怎么办?”
雍言耸耸肩,无奈说:“嗯,袁雅的查不到,冯俭更不可能。圣庭有很强大的结界。不过如果真打起来也没关系。现在的袁雅根本不是冯俭对手,冯俭也不会真杀了他。我倒是想看到那傻瓜被狠狠教训一顿,不然迟早蠢死。”
一席话听得林悟镕顿生尴尬。
他能看出来雍言和袁雅显然关系不错,不然也不会这般口无遮拦。
可他完全没有雍言的信心。
袁雅离去时的表情和举动显然不寻常,雍言的话更加深了他的担忧。
倘若袁雅想拼命,冯俭又不愿下重手,很有可能会落得两败俱伤。
他们两个无论是谁受伤,都是林悟镕不愿见到的事,甚至在潜意识里拒绝去想象。
雍言猜不到林悟镕愁得快跳脚,一门心思推测着袁雅的事。
猛然间,他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冲着空气恶狠狠骂了声:“死老贼,八成又是你在搞鬼!”
林悟镕被他吓了一大跳,张着嘴看着咬牙切齿的雍言,一脸懵懂。
雍言眼角余光瞥到林悟镕表情,才察觉到自己过于激动了,忙坐下安抚说:“对不起,吓到你了。我只是想到了个坏蛋,实在太生气才会这样。”
林悟镕茫然地点点头,不知该如何接话才合适。
雍言倒没觉得窘,一手搭着林悟镕的肩膀说:“我大概猜到袁雅那个笨蛋会冤枉冯俭的原因了。他们师父故去时,冯俭当上老祖没多久。族里有位和他们师父有旧愁的长老趁机做大,给冯俭下了不少绊子。老贼借口冯俭被骗导致袁雅重新成蛋的事,指责他太年轻,行事不可靠,把所有没有孵化的毕方蛋抢了过去,自行保管。我想肯定就是那时候,老贼在袁雅的蛋上做了手脚,才会造成今天的误会。”
林悟镕大致听了个明白。
如果真如雍言所说,岂不表明冯俭是清白的?
而袁雅心头的恨意也能彻底化解?
林悟镕越想越兴奋,竟一下子全盘接受了雍言的猜想。
“你说的那个老贼现在在哪里?有办法核实详情吗?”
“他?切!”雍言用种幸灾乐祸的表情嗤笑一声说,“一百多年前就死了。临死前他也要求埋进圣庭。冯俭不愿意,千方百计找到他使坏的证据,顺理成章撤了他的长老身份。老贼被彻底气死前曾威胁冯俭,说他给冯俭留了份大礼。现在想想,应该就是指袁雅这件事。”
林悟镕点点头,愈发觉得这才是唯一合理的解释。
可是光他们知道有什么用?
这事还得让袁雅知道才行。
林悟镕把想法告诉了雍言,雍言犯着愁说,目前除了等冯俭或袁雅自己冒头外,实在没有其他路径可寻。
两人对视一眼,如同两个被放瘪了的皮球,垂头丧气靠在沙发上。
林悟镕脑海中不自觉回想着袁雅说过的每句话。
突然察觉到另一桩困惑的事。
他沉吟片刻后问雍言:“听你之前的分析,好像对毕方族很熟悉?”
“可以这么说。上代老祖算是我师叔,所以有些事我还是略知一二。”
雍言说话时一直看着林悟镕,觉得他欲言又止的模样很有意思,显然是想打听什么又觉得不好意思开口,于是说:“虽然我知之不多,但都可以告诉你。想问什么别客气。”
受到鼓励,想要解开谜团的渴望愈发像蚂蚁啃心般痛痒难耐。
林悟镕在沉默了三分钟后终于忍不住问道:“袁雅说,上天注定我和他才应该相恋,究竟是什么意思?”
“哦,你问这个。”雍言不以为然地回答,“说起来有点话长,我先跟你解释下毕方为什么会有饲主。”
听到这个问题,林悟镕脸色微红,略低下头轻声说:“不用了,冯俭已经告诉过我了。”
林悟镕本觉得这事很正常,哪知道雍言听后竟然面露惊色,说话的语气也变得怪异起来。
“冯俭说的?可他为什么会告诉你这些?”
林悟镕被他问愣了,自然而然回答:“他告诉我真相,让我选择要不要继续当雍言的饲主。”
“哎!哎!”
雍言怪叹两声,满是不敢置信的语调,同时像看怪物似地将林悟镕从上到下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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