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后,看朕收了你》第222章


所谓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
这些,在她看了这些时候的佛经之后,她都懂。
可就是懂,那又如何?
因为她还是有执念,她也还是不过人世间的寻常一人。
脱不开喜怒,脱不开哀乐。
挣脱不开所有困窒世人的一切。
就算她是容纤月,容纤月是她,那又怎么样?
对于这边的家人,她没有丝毫的感情,不然宣德门那夜,她根本就不会登上城楼和他在一起。
哦,那时候他就知道她是那个容纤月了,所以他才对她全无防备。
可又能如何?
若不是他,她又怎么会全然忘了家中等着她的家人,朋友。
若不是他,她又怎么会在这种尔虞我诈的地方勾心斗角,费心费力?
若不是他,若不是他——
容纤月仰头,努力的呼气,压下眼中几乎又要喷薄而出的泪水。
现在说那些又有什么用?
……七宝环碎了。
……梦里,她也已经死去了。
所以,她或许真的要留在这里,再也回不去了。
……
他对她宠爱有加,那时候,她以为他是对那个“容纤月”,可现在,她知道,是因为她,他才如此对待。
她记得他说他喜欢她的聪明。她曾以为他说的是原来的那个“容纤月”,却不知道他说的本来就是她。
那个感动他,一次次激励他,终于坐上这帝王之位的是她。
那个说想要嫁给他,想要他娶她,更亲手接了那枚玉佩的,也是她。
那个在千钧一发之际,救了他的,还是她。
而他,又是这样辛苦的把她弄了来。
不管这当中是否有几多的困难,不管这魂魄几许。
更不管为何她只记得她曾经经历的那些,原来那个容纤月的所为所经她根本丝毫不知,丝毫不晓。
他,总也是等了这许多年。
所以,他对她,似乎,当真是没什么可说的。
所以,也难怪她在还没有完全记起来的时候,就那么快的投入他的怀抱,以至于她的家人,她的朋友,她都给暂且的抛到了九霄云外,到最后到了现在这个无法回头的地步。
所以,就算是留在这里,她也能过的安心了?是不是?
可是,她不甘心!!!
容纤月重重一拳打到身侧厚厚的床褥上。
轻嗤,“你还不出来?”
…………
隔着屏风,帘帐。
一道人影缓缓的走了出来。
屋内,仍是清静,寂寥。
那道人影行走在昏暗的灯光之外,若非看着那道人影渐渐走近,几乎不觉。
隔着屏风,帘帐,容纤月看着那个人渐渐靠近。
那一身宽大的斗篷,在烛光下,一清二楚。
那人停下脚步,就在屏风之侧。
容纤月看向他。
就如同在冷宫她看到的一样,斗篷下,只露出他的半截下巴,他的眼睛掩在夜色当中。
四目相对。
他看得清她的神情,她看不到他的。
“皇后,一切可好?”他低低的说。
隔着这许久,这个人方才出现,她几乎已经忘了他的声音。
容纤月扯了扯嘴角,“你还真是大胆,事到如今,你都不怕皇上怪罪?”
他轻轻一靠,靠在屏风之侧,
“若是怕,我会来?”
容纤月笑,“这倒是,不过,你既然来了,有件事,我也想问问你!”
听闻,他没说话。
容纤月当作是他默许,“你方才可是去了魂殿?”
那人靠在屏风之侧的身子微微一紧,遂又是轻笑,“这倒是,我险些忘了皇后就是在魂殿晕倒的,魂殿之事,皇后又怎么会不知——”
“魂殿如今怎样?”
那人没说完,容纤月打断。
那人看着她,幽幽的开口,“皇后知道我是谁?”
容纤月歪着脑袋看他,隔着帘帐,似笑非笑,
“很重要吗?”
那人嗤笑,“不重要吗?”
“当然——不重要!”容纤月回答,
那人没动,周身冷寒气息已溢。
容纤月只视若无睹,轻轻一笑。伸手撩过额头的发间,
“像您这般能随意出入宫廷而不为人知,若非是宫中早有人察觉到您的举动而只等放长线钓大鱼,那就是您确就是高来高去。只是不管如何,本宫今有龙嗣在身,先是不能随同您高来高去,后就是本宫如今也承受不住惊吓……不然就是一尸两命。”
“若是您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想法,那就万不能使本宫出事。所以,您只要回答本宫所问就可以了!……不然,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恐怕也和您的大局有碍。”
……
昏暗的烛光下,容纤月的面容隐现青白,可偏唇角勾勒着妖媚的弧度,状似邪魅。
斗篷下,那人的下巴随着她的话,渐渐紧绷。
最后,那人嘴里只溢出一声轻笑。
“听说皇后昏迷,却不知道这醒来比之晕倒之前还要精明,倒是连我都无言以对!”
“不过,我可不是什么恶人,既然皇后想要知道,我也不妨告诉你,那个魂殿,现在只有一百零八盏蜡烛,再无其他!”
什么?
容纤月觉得自己的呼吸几乎瞬间窒了半刻。
眼前也有些发晕。
即便是隔着帘帐,似乎外面的那人也察觉到了她的异样,“你,这是怎么了?”
容纤月只听着面前的声音像是穿透云雾而来,她弯了弯唇角,“没什么!”
她原来听那个大师说过,若是夺舍,总有仪仗,也就是媒介。那一百零八盏蜡烛,看上去浩大,可若是没有媒介,也不过就是虚有其表。
所以先前那魂殿上挂的是她的画像,也就是媒介,而现在那媒介没有了……换句话说,魂殿,已经没有用处。
那也就说,夺舍已成。
……
“你想做什么?”容纤月浅浅的吁了口气。
那人眉角稍挑,“皇后倒是直白!”
“呵!”容纤月笑,“就当你您是高来高去的大侠,这皇宫内宛也不是什么人想要来就来,想要走就走的,总也有几分危险,所以您此番入宫,总不是说来瞧瞧据说仍在晕迷不醒的皇后吧!”
“聪明!”
那人颌首,斗篷下的下巴也似有若无的扬起。
容纤月浅浅的舒了口气,双手落到她的腰腹上。
斗篷下的精光一闪,那人出声。
“我想要你打掉他!”
他伸手,遥遥的指着容纤月双手捧着的肚子。
一句话,容纤月只觉得头顶发麻,身子也软软的几乎支撑不住。
“你,说什么?”
她想要勉强的撑住呼吸,可声音仍是发颤,
那人沉声,再次一字一句,
“打掉他!”
……
容纤月看着斗篷下的男子,眼中神色几变,最后,浅浅的笑声从她的嘴里溢出来。
像是自嘲,又像是什么破碎之后的讽刺。
“你,好狠!”
斗篷下,那人笑声清淡。
“你不是也不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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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不打扰
淡淡的七个字竟是有些嘲讽。
容纤月眼中恨不得淬上刀子。
“你说什么?铄”
那人视若无睹,轻笑,摊手瑚,
“不然,你为何哭?”
“你——”
容纤月狠狠的吸了口气,压下自己恨不得冲出去的冲动。
目光在他的身上转了一圈。
遂,弯唇。
……
低低的笑声在帘帐内回转。
帘帐外,斗篷下的人下巴微微一紧。
“笑什么?”
容纤月的笑声嘎然而止,抬眸轻嘲的瞧着帘帐外的斗篷男子。
“宁亲王,你这般是想要了你皇兄的命?”
“容——纤——月——”
像是被惊雷惊到,斗篷下的人再也按捺不住,几步走到了帘帐之内,猛地抬手,挥开帘帐。
容纤月坐在床上,淡淡的看着他。
此刻,近在咫尺。
斗篷下的面容也清晰的呈现在她的眼前。
……
俊朗的面容,疏清的眉目,
和那个人相似的面容紧抿着唇角,剑拔弩张的怒意,一触即发。
果然,便就是容纤月口中的宁亲王。
容纤月抬着眉眼看着他,唇角似笑非笑。
“怎么?我说的不对?”
“这个地方的医术到底有多深奥,我不知道,可就是在我生活的地方,这个月份产子,也十有八,九不活!”
“若是这孩子还小一些,我或可以为你想要的是我,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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